待第二日太阳初升,一切又恢复原样。
四娘醒来之时,刘瀚早已做好早饭,四娘看了眼桌上的猪肝粥,不知为何就想起那些没有心肝的尸体,不由的泛起了恶心,“相公,我明日想吃白米粥。”
未曾想一向对四娘言听计从的刘瀚却拧起眉,“你体弱,猪肝粥对你身体好,乖。”
见刘瀚这般说,四娘只得皱着眉将那碗猪肝粥吞下肚中。
萦怀到时两人刚用罢早饭,萦怀随着四娘向大厅走去,花园小道上堆满了腐朽的落叶及未来得及清扫的积雪,在初阳照射下发出难闻的味道,而偌大个刘府竟没有一个仆人,着实诡异。
四娘顺着萦怀的目光看下积雪那处,面色突变,脚步也快了几分,引得萦怀再看了积雪那处一眼,侧视却见四娘浑身僵硬,面色发白,难看至极。
心知那处有古怪,萦怀不再多言,目不斜视的跟着四娘朝大厅走去。
从门口到大厅短短的半刻钟,四娘只觉得她的心一直悬在半空,七上八下,唯恐萦怀发现积雪下的秘密。
两人一路到大厅,刘瀚早已沏好茶水,见萦怀进来便微微颔首边转身离去。
萦怀对此非但不以为意,反而意味深长的看向刘瀚背影,半晌才开口“说罢,让我来所为何事。”
四娘垂着眸,细声道“长安一别,我便知会有今朝,萦怀。”四娘泣双膝噗通一声便跪到地上,双眼含泪,凄凄然“自从相公换了皮子,就开始变了。”
四娘边说边小心看向萦怀,“刚开始时只是梦游,后来就开始杀人。”
“什么时候开始?”
“半年前。刚开始只是仆从,直到前段时间,相公杀了镇里的李大力,不但如此,他还拿了他的心肝。”
四娘说完,低声啜泣“萦怀,我知道我不该骗你那张皮子,可是,可是相公是无辜的,我求你,求你救他,只要相公好了,我就是粉身碎骨也绝无怨言。”
“我要你粉身碎骨作甚,”萦怀撇嘴,一双眸子顾盼生辉,非但没有一丝的厌烦之感,反而让人觉的童趣。
“刘瀚最近一次杀人是何时?”
“昨夜,”
“这般,”萦怀低头思索半晌,这才站起身子,丢下一句“我七日后回,切莫让他再造杀孽。”说到这,萦怀顿了顿“若是他再造杀孽,我也无法,你可懂。”
“四娘明白。”见萦怀这般说,四娘便知刘瀚有救,一脸欢喜的擦掉泪水。
萦怀走出刘府,转身朝身后看去。
刘府上早已被人设下结界,结界内怨气横生,一旦结界破损,便会引来修道之人。
本以为长安一别刘瀚会有长进,谁知还是如此的天真,真是,让人止不住想唾弃!
想来,现在距长安那别已有十年,那张皮子没了自己的滋润,只怕早已到了极限若想再次修复,除了琳琅山上的萱草,别无他物。
若只是琳琅山,也便罢了,但偏偏萱草长在琳琅山顶,而琳琅山顶是老道士林修老道的老巢。
林修老道成名至今已有百年,就连萦怀也轻易不敢招惹,这次若不是看上了萱草,萦怀死也不想跟他在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