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王江流儿
第二章邂逅
周围看热闹的同学也都在校导主任的一声狮吼中一哄而散,看着胖墩委屈的样子,江流儿支起身子,刚准备起身去扶他,一双细长白皙的手率先扶起了胖墩,“我刚接到电话,就立马赶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才刚来就打架呢?”原来是班主任李青,“我哪里晓得哦!”胖墩一脸无辜的看着老师,班主任念在是新来的孩子便也没惩罚他们,临走时招呼班长到医务室那了药给他们。闹了半宿的打架风波终于平息,午夜来临,江流儿在此起彼伏的鼾声中不由得想起了师父,那个教了他那么多道理,却从未真正见过的老和尚。师父告诉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如犯我,我且忍之。但真正被人欺负到了头上,打了他的左脸,他还会把右脸伸过去让别人放肆吗?
在新学校的日子不久就适应了,比起以前的小学,这里的教学内容难多了,这对江流儿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因为从师以来,天天都在和古奥晦涩的经书打交道,这些课程并不算什么,倒是胖墩就悲催了,什么都听不懂,天天上课就只能睡觉了,开始,老师还会提醒他,给点惩罚什么的,后来也就熟视无睹了。后来才知道,那个黄毛原来是这个学校的“老大”,据说他老爸做生意有点家底,平时出手阔绰,在社会上又认了大哥,学校里也有一帮人跟着他混,所以平时,连老师也不放在眼里的胡搞。江流儿平时行事低调,与人为善,再也没有和那黄毛有什么交集了。
一个星期很快过完,周末的校道上,枪都打不到一个人。江南梅雨如期而至,又到了拼内裤的季节了。傍晚,江流儿和胖墩从学校附近的沃尔玛回来,揣着一大包内裤走进校园,平时静悄悄的校道,今天格外热闹,警车,消防车,还有一辆加长轿车堵满了本不宽敞的校道,胖墩好奇的不得了,抓了个往校道尽头跑的同学问了一下,才知道,学校后山出命案了!随后,胖墩听完转头看向江流儿,“要去,你去,我不去!”江流儿话还没说完,就被胖墩拖走了。长江中学本是百年古校,背靠秦岭,面朝长江,这风水是一等的文昌福祉,今天出了命案,恐怕又要起什么幺蛾子了。
“让让,唉,让让”,胖墩挥舞着他的那包内裤,硬生生的在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里开了一条道出来,江流儿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啊!你听说了吗?那是一具干尸。”“是啊!好奇怪的,我刚刚还听说那个尸体的脚是红色的,还带了一个木枷。你说,是哪个变态干的?”江流儿听着旁边两个好奇心十足的女生的谈话,心里大概猜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了。眼前是一个塑料搭建的棚,大家都被挡在离尸体50米的地方,能看见里面发生了什么,才是见了鬼呢?胖墩已经和旁边的妹子聊开了,“什么,不是死了一个,而是两个”,“是啊,早上,一群来学校修水管的工人抢修漏水的水管,哪知道他们挖出了一具尸体,后来不知怎么的,其中一个工人像中了邪一样,躺在地上直挺挺的挣扎了好久,就死了。好邪门的。我看我们还是不要看了,好可怕的。”“我才不怕呢!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胖墩大气不喘的吹着牛。忽然,从那个塑料棚子里走出了一位白发老者。站在骚动人群中的江流儿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般,脱口而出:“师父!”“啊!你说什么!哈哈哈,你不会吓傻了吧!你什么时候有个师……父……”胖墩一回头,江流儿早已冲出人群,朝着准备上车的老者奔去,站在车前,气喘吁吁的江流儿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仔细的瞧了又瞧,这位老人虽然和师父外貌上一样,却面目含凶,带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俨然没有师父的和蔼慈祥,梦中的师父会在他疑惑的时候,用他的大手抚摸流儿的脑袋鼓励他。可是,这个人是谁,和师父又有什么关系呢?正陷入沉思之中的江流儿被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吓了一大跳。“同学,你有什么事情吗?”老者的司机从车里探出头来,朝着挡在车前的江流儿问道。江流儿一时语塞,“啊!我,师父,不是。”迟钝了一会儿之后,江流儿想起了那具干尸,便道“我知道那具尸体是什么,我有话对老先生说。”“老王,我赶时间,赶快把那小子打发走。”司机朝着江流儿挥了挥手,江流儿立马跑到车窗边,“这是贰负。”刚说完几个字,司机见江流儿终于走开了,便加足马力开走了。不过这句话还是落在了老者的耳朵里,老者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让老王把车倒回去,老王心里更糊涂了,刚还说赶时间呢!车窗再次打开,这些都在江流儿的意料之中,“小兄弟,你刚刚可是说的贰负之臣。”老者率先发问。江流儿不慢不紧的回答道:“是的,如果我没料错,这具干尸应该是赤足披发,双臂被绑在身后,一只脚上带着刑具。”“没错。上车。”江流儿迟疑了一下,但为了弄清师父的身份,最后还是决定上了车。上车之后才发现这辆加长轿车上还坐了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女生,见江流儿进来,善意的扯了扯嘴角,却没有打招呼。江流儿揣着他从超市买回来的那包内裤,静静的坐在了老者和女孩的斜对面,尽量不和他们有眼神交流。但还是不住的瞟了那女孩子几眼,虽然女孩长得还算清秀,但终究缺少了点生气,在昏暗的车里,女孩的脸色泛白,静静的坐在老者身边,与其说是个活人,不如说更像一个提线木偶。想到这里,江流儿不由得把视线移向老者。“老爷爷,想必你让我上车,是对那具尸体感兴趣了。”老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说:“你也看到了,这是我孙女朱珠,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可身形还只是发育到一个小孩子的阶段。朱珠天生命薄,从出生到现在病祸不断,我在印度问了一位得道高僧,大师说朱珠今年会有命劫,今日现身的贰负之臣,如果处理不当,就会危及朱珠的性命。”听到这里,江流儿又将眼光移到了女孩身上,顿时觉得她挺可怜的。“可有什么化解之法。”老者接着说:“大师说,要是能遇到了解贰负之臣怨气化解之人,便能躲过此劫难。小兄弟,我刚刚听你似乎很了解那具尸体,你可有什么化解之法。”江流儿心下一想,“化解怨气,这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吗?老和尚教的别的不精,这念经嘛,还不是家常便饭的事儿。”想着想着便脱口而出,“这有什么难的,包在我身上。你们先不要打扰我,我先入定。”老者看着眼前年纪轻轻的江流儿,虽然没抱什么希望,也只能司马当做活马医了。老者便让老王便扶着朱珠一同下了车。
说也奇怪,不一会儿,就有人打电话过来,“袁先生,真的对不起,您说要保存好的那具干尸消失了。”老者这才如梦初醒,这孩子还真有两把刷子啊。急忙打开车门,却见江流儿倒在了地上,浑身都是汗,嘴角还有一丝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