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初见时的惊艳过后,再想到李诃。宋如是就会想到当初考驾照练科目二时,虐了自己千百遍的离合君。
当时的情况是离合踩轻了,那个车跟兔子一般窜得飞快,踩的重了吧那个车速又跟乌龟有一拼。而那个不轻不重的临界点她最后也没找到。想到离合就觉得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而这古代的李诃君也算个磨人的小妖精了。
不说别的,就说这宋如眉时常的与要去魏府的自己偶遇,观其心意,不就是第一次见到李诃是在魏府吗?所以才这般的想再来次邂逅嘛。幸好她不是在葬礼见到的李诃,不然自己小命铁定不保了。想到那个关于葬礼的心理测试宋如是一阵恶寒。
说是有母女三人,母亲死了,姐妹俩去参加葬礼,妹妹在葬礼上遇见一个很有型的男子,并对他一见倾心。但是葬礼后那个男子就不见了,妹妹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后来过了一个月,妹妹把姐姐杀了。
结果当然是妹妹以为只要参加亲人的葬礼便能见到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男人。
这些个妹妹啊,真是为了一己私欲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再看自己这妹子,已经吃完了糖藕,正一脸故作淡然的跟李诃搭着话。她用着婉转柔和的声音问着:“公子,何时来的?”
李诃倒是真的一脸淡然说道:“闻香而来,表妹又藏的什么好吃的?”说罢,转头看向魏紫。
魏紫倒是一脸惋惜,“表哥可来晚了,好吃的都祭了我和阿如的五脏庙啦。”说完看向宋如是寻求支持。
宋如是一边点头称是,一边想着好在这唐代对男女大防要求还不那么严格,不然就眼前这状况,李诃明天就得娶了她们仨。待她打眼看到桌上那大号盘子又觉得不妥,但为时已晚。
只听李诃轻笑一声调侃道:“姑娘倒是巾帼不让须眉。”
宋如是不由的老脸一红,然后左手搭在右手上伸直手臂拱手道,“承让,承让。”
李诃闻言笑道:“如此便不打扰姑娘雅兴了。表妹,我下月初再来瞧你。”言毕转身离去。
李诃离去以后,宋如是又和魏紫热烈的讨论着下回要试试做点糖桂花,等冬天的时候拿来包汤圆吃。正说得火热那边宋如眉却道:“阿姐,我突然头痛,魏姐姐对不住我先回了。”说罢不等宋魏两人回话,便快步离去。
自那嬷嬷教养宋如眉之后,已经许久不见她如此模样了,宋如是看着宋如眉离去的方向,忽地一笑。转头继续和魏紫讨论糖桂花的做法。
待到申时被魏府马车送回府的宋如是走在自家拼成蝙蝠纹的石子小道上。只闻到空气中暗香浮动,香气宜人,不由得让人一阵轻松。然后宋如是不自觉的伸了下懒腰,还未完全伸展开,就被身后春花的一句“娘子,如此动作太不雅观”给打断了,这种感觉就像正打哈欠呢突然被人打断的感觉,上不来下不去的。不爽的宋如是决定要再给春华讲一遍寒山与拾得的故事。正要开口就瞧见道路那端缓缓走来一人。
只瞧那人五短身材,膀大腰圆,远远看着像鸭子一般左右摇摆的晃过来,待走近一瞧,原来是个老妇人。这妇人身穿灰色襦裙,一张圆中带方的脸上长着一双三角眼,高颧骨,阔嘴巴。此时这脸上正努力的挤着微笑,一边行着礼对宋如是问好,“大小姐,果然是厚福之人,阿弥陀佛。”说完径自起身去了。
宋如是一脸黑人问号脸的瞅着春花。春花也迅速的解读出了自家小姐的意思,便低声讲起了这婆子。
这婆子十八岁那年,嫁给了城西卖豆腐的王生子做婆娘。这婆子当然不是豆腐西施,而她家掌柜的也不是隔壁老王。
宋如是这一分心,春花已讲到这王生子样样都好,只一样嗜酒如命。每每喝醉总把这婆子一阵毒打,这婆子当然受不得这气,所以每逢王生子喝酒,街坊里都能听到这婆子的喝骂声外加若干撕打声,摔打锅碗瓢盆的声音。
如此过了数年,直到某天那王生子又在家里耍酒疯的时候,这婆子一推把那王生子推出几丈远,口中冷言道:“我是仙人座下弟子,岂容尔等欺辱。”
那王生子先是一惊,后来又是一阵气闷,这婆娘莫不是憶症了,于是又上前与之撕打,结果当场被暴揍一顿。而后在床上将将养了十几日方能下地。此后直到王生子变成了老王头都未再撒过一次酒疯。
再说这婆子本家姓夏,大家便称她为夏婆子。自那日大显雌威以后,夏婆子便不再出去做那豆腐买卖了。只在家里日夜的烧香敬着那仙人像,偶尔的也做些帮人看相消灾的事儿,渐渐的在西城的街坊里也有了名气。
想不到这夏婆子竟会来自家里。听春花讲完,宋如是心想,还是小瞧了这柳姨娘。想当年自己得病的事儿能传的速度那么快,范围又那么广,这夏婆子看来是功不可没啊,只这次两人不知道又出的什么幺蛾子。回到院内,宋如是便嘱咐春花,近日一定要保管好自己的衣物。
春花也是个行动派,当场便精神抖擞的上耳房里去嘱咐丫鬟婆子们去了。只一会儿功夫,便一脸苍白的进了宋如是这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