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是一阵由内而外的风
心门怎么可能关得住?
其实黑暗之中哪里能看到什么蛹。
找了好久没找到,阿羞趁优游晃不注意,偷偷溜走了,没飞开多远,笑声就暴露了她的行藏,优游晃急忙追了过去。
只剩下吖吖和草奇在水面上慢慢飞着。
以前,吖吖还是很喜欢和草奇说话,可眼下不知为什么,始终打不起精神。
接连几个话头冷场后,草奇也不再说话了。
“嘤,我差点忘了,丝丝苛还在等我呢——”吖吖终于忍不住撒谎,可是话还没说完,就已经羞得声音发颤了。
草奇当然听出来了,却只是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那你快去吧。”
吖吖几乎是逃走的,直到确信草奇再也看不到自己,才放慢了飞行。
可是一旦只剩下她自己,心又空起来。
去哪儿呢?去做什么呢?去哪儿呢?去做什么呢?去哪儿呢?去做什么呢?
吖吖边飞边想,想,不是为了找到答案,而是为了让心有个着落。
飞了很久,飞累了也飞烦了,吖吖才回到金钟花里。
才回去伏下,又烦躁起来,烦躁难耐,只得重新飞了出来,没飞多久,又累了又烦了。
就这样,反反复复,竟找不到片刻安宁。
正在烦恼不已,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吵嚷声,好象有很多蚊。
吖吖原本没有心思去管,忽然听到有一个蚊高声笑道:“嘤哈哈,我是故意的——”
笑声如针,猛地刺中吖吖:笑致倦!
吖吖急忙飞了过去。
那里是水池的另一边,岸边生着茂密的青草,安静而隐蔽,所以很多成年的男蚊女蚊都喜欢在那儿幽会。
吖吖看到十几个蚊将笑致倦围住,有男有女,个个都很愤怒,而笑致倦却仰倒在中间一朵小花的花芯,很放肆,十足的目中无蚊。
从那些蚊的责骂声中,吖吖大致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笑致倦在这里捣乱。
只要看到某一对情侣正要开始亲密,他马上飞过去热情问候,还尽说一些丧气话,最后终于激起众怒,他则直承其事、浑不在意。
那些男蚊当然忍无可忍,纷纷挺刺,向他攻击,他不但不避让,反倒笑得愈发狂肆。
等吖吖上前劝止时,笑致倦已经被刺得遍体是伤。
“你们原谅他吧!”吖吖冲过去护住笑致倦。
有几个男蚊正全力刺来,来不及收刺,竟刺中了吖吖。
“吖吖?”那些蚊认出吖吖,都很惊讶。
“我知道全都是他的错,可是——你们还是原谅他吧,他已经受伤了——”
“你为什么要替这种无赖说话?”一个男蚊气愤道。
“嘤——”吖吖顿时羞涩起来,但她还是继续恳求道:“他不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笑致倦忽然大叫道。
“吖吖,你听见了吧,这种无赖不能让他留在雪宫。”那些蚊个个气得直抖。
“他以后不会这样了。”吖吖说。
“谁说的?我当然要继续做,情意绵绵、苦海无边啊!嘤哈哈——”笑致倦又大笑道。
“吖吖,你让开!”那些蚊不可能再容忍。
“你们别信他说的,他是在故意气你们!”吖吖坚持道。
那些蚊见吖吖这样,碍于情面,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气恨恨散去了。
吖吖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是半躺在笑致倦怀里,羞窘之极,慌忙躲到一边。
她偷眼向笑致倦望去,他似乎并没有发觉她的难堪,庆幸之余,吖吖竟微微有些怃然。
笑致倦这时不再笑了,呆呆地仰倒在哪里,一动不动。
吖吖怔怔望着他,一丝怜意又从心底涌起: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