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阳光和雨露
生命还能生存吗?
不能。
所以,有生命就一定有阳光和雨露
没有温柔的目光和泪水
生命还能生存吗?
能。
所以有生命就一定有枯寂
“你为什么要救我?”笑致倦并没看吖吖。
“我——” 吖吖犹自惊魂未定。
“你以为这样我就该感谢你、喜欢你?”
“我——”吖吖惊望。
“我告诉你:不会。”
笑致倦看了一眼吖吖,目光冰冷,而后转身飞走。
吖吖冻住了。
良久。
一小声呼吸一样的叹息解了这冻。
吖吖很平静地起飞、很平静地穿过黑暗、回到金钟花,然后很平静地伏在花芯的最深处,不知不觉睡去,睡得很平静,没有梦。
天亮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身上的伤在隐隐作痛,这也算不得什么。
吖吖像所有的蚊那样,爬出栖身地,慢慢地飞,没有什么目的,只是需要飞一飞。
途中遇到相识的蚊,打个招呼,然后继续飞。
飞一会儿,随便落在哪里,不是因为累,只是需要停一停。
阳光照旧洒在一切可以洒到的地方,照旧那么明媚,世界为之一新,不错。
已经7天了,那只青苹果已经烂了一大半,雪女神换了一只梨放在那里,在阳光下,黄澄澄的,很好看。
吖吖飞过去,嗅到了梨的清香,发现上面布满了褐色的斑点。
她选了一处比较鲜嫩的地方,不紧不慢,探出口刺,刺进去,吸,梨汁清冽,淡淡的甜,不错。
吸到小半饱,不想再吸,正要飞,草奇来了。
“这么巧?”草奇笑着,还是那么从容得体。
“早。”吖吖也笑了笑,就像没笑一样。
“今天有新鲜早餐?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
“恩,不错不错。”草奇吸了一大口。
吖吖没有答言,静静看着草奇,就像没看一样。
草奇边吸边想些话来说,吖吖听着,需要应一声就应一声,需要笑就笑一下。
过了一会儿,另有一个叫迎迎的女蚊也飞了过来。
迎迎声音很好听,笑起来很可爱。
她笑着和吖吖说话,说得很有趣,眼睛却一直望着草奇。
草奇笑着和迎迎说话,应对得很诙谐,眼睛不时望向吖吖。
吖吖谁都不看,低着头,好象在慢慢地吸,安静地听。
等草奇和迎迎说得入港,吖吖轻轻展翅,飞离。
“吖吖?”草奇中断了话题。
“你们聊吧,我要去找阿羞。” 吖吖感到了草奇的目光,没有回头。
迎迎又继续起那个话题,草奇微微一愣,重又说笑起来。
既然说要去找阿羞,吖吖便慢慢飞着,心不在焉找着。
阿羞没找到,却见到了丝丝苛,伏在寂静角落一株草茎上。
既然见到了,吖吖便唤了一声,丝丝苛却没有应,吖吖飞过去落在她旁边,发现她在哭。
“丝丝苛,你怎么了?”出于习惯,吖吖关心道。
丝丝苛不说话,仍在流泪。
难道是在哭湃索?
吖吖心一动,但随即又冷下来:为什么哭?为谁哭?哭怎样,不哭又怎样?有什么分别?眼泪迟早要干的。
丝丝苛始终不说话,吖吖轻轻离开了。
再往哪里飞?
一个没有答案、也不需要答案的问题。
所以,吖吖飞回了金钟花。
雪女神等在那里,是来例行检查身体的。
也好,有事可做总比无所事事好,吖吖顺从地配合着,只是不希望雪女神发现她身上的伤。。
而雪女神也真的没有察觉,她一边检查,一边笑着问。“吖吖,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吖吖勉强笑了笑。
“跟我都不讲真话了?不过,我可都看在眼里了。”
“什么?”
“这可是个大难题。嘤——几个男蚊各有各的好,选谁好呢?”雪女神摹仿着吖吖的语气。
吖吖哭笑不得。
“不过,据我看呢,还是草奇最出色。”
吖吖不说话。
“虽然出色,当然还是要好好考验一下他。”雪女神继续笑道。
“我有什么资格考验他?”吖吖冷冷道。
雪女神一讪,笑着转开了话题:
“对了,那个笑致倦去哪儿了,他怎么没等我?”
吖吖心猛地一刺,但没有流露,却也说不出话。
雪女神没有发觉:“他没说什么吗?”
“没有,他醒来就飞走了。”
吖吖的伤又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