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亲亲大师兄
大街上的人很多,不忧站在一家据店小二所言非常有名的烧饼店门口排着队,据说这家店里的烧饼少的可怜,却也好吃的可以,所以要很早的来排队,才能吃得上。
不忧排了很久的队,可是轮到她的时候仍然是空空的篮子,她难掩失望的嘟着嘴,好讨厌啊,就差几个人就能买到了。她不愿意像其他人一样等不到就走,她站在铺子的门口可怜兮兮的看着里面的人:“真的没有了吗?”
卖烧饼的大妈一脸为难的看着那个可爱的小丫鬟:“真的没有了,要不,你明天早点过来吧。”老板做这么多的烧饼已经很累了啊,虽然她也很想帮助这个小丫头。
沾满面粉的帘子突然被掀起来,面容清瘦的男子看了一眼不忧,有些激动:“不忧小姐,请您稍等一下。”是不忧小姐,他可以肯定这个小女孩一定就是不忧小姐,上天一定是被大皇子的诚心所感动,大皇子……
不忧不认识那个叫住她的人,可是,却依然很乖的站住脚,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卖烧饼的大妈不知道谁是不忧,也不知道这个小丫鬟和自己的少主子有什么样的纠葛,只是,看青龙的模样,应该是一个对主子很重要的人吧?
那个人很快的就又出来了,他绕到门外,微微的鞠个躬:“不忧小姐,我们少爷里面请。”
不忧眨眨眼:“好啊。”
绕了几个弯,就来到了后院,男子正倚在树下,含笑着盯着院子门口,他的不忧,他的不忧啊。秋日的风轻微的拂过院子,几片银杏树的叶子潇洒的落在地上,如同金色的蝴蝶,陨落了一地。
不忧站在院子的门口不院子再往里面走了,第一次到别人家,最好还是不要太热情的好。她扶着拱门,对着里面微笑:“你认识我吗?”院子的树阴下,有一个人影,模糊的白色就好像一幅被晕染开了的水墨画一样。
苏牧云挥手让侍卫下去,他上前走了两步:“不忧,你的眼睛,已经全瞎了吗?”小时候他就知道不忧一定会瞎的,可是,当事实摆在眼前时候,他却不怎么愿意相信,他可爱而又善良的不忧,怎么可以是一个可怜的瞎子。
不忧愣了一下,这个世界上知道她是瞎子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人妖美男玉鬼容,还有一个就是小时候就跟她关系最好的大师兄——苏牧云。她低下头,也许她知道他是谁了:“嗯,三年前瞎的。”
三年前的一个早晨,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她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情,因为早在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一辈子,她都必然要做一个瞎子。
“不忧……”苏牧云心疼的抱住那个没有任何表情就说出自己是瞎子的女孩子,她的不忧为什么要这么的命苦,若是可以,他希望自己能够替她瞎了,真的,反正自己,也注定活不久了。
不忧将脸贴在苏牧云的肩上,大师兄已经这么高这么大了,原来,她已经离那段时光太久太久了:“大师兄,我有点想你呢。”小时候记得应该是恨他的吧,可是现在却发现,自己竟然不想去恨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她再也不会强迫别人了。
苏牧云摸了摸不忧的小发髻:“嗯,大师兄也很想不忧呢,只是你也知道,傀儡谷若是没有你们家人带领根本就进不去,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回去看你。”他没有说的是这些年太子对他的防范也非常的到位,几乎是监视的无孔不入,所以他也就不敢去找她们。
不忧很敏感的觉察到大师兄有难言之隐,可是她什么也不想问什么也不想说,于是她抬起头,很认真的问:“大师兄,那些烧饼是你做的吗?不忧也想吃,可是没有买到……”苏牧云很努力的不让自己笑出来,这个不忧,还是很小时候一样没有办法抓住重点。
“嗯,既然是不要要吃,大师兄一定做。”苏牧云宠溺的揉了揉不忧的小脑袋:“我的不忧长大了呢。”真的长大了啊,一起还是小小的一只,现在都快到他肩头了,时间过的还真快呢。他突然想起来,这一次,不凡为什么会舍得让不忧出谷,她不是一向最护不忧的吗?
“不忧,你大姐没有跟出来吗?”苏牧云一边揉着面团一边跟不忧唠着家常,而他最疼惜的不忧则是在一边悠闲的嗑着瓜子:“她不是谷主吗,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我跟霍霍和若离出来的啊。”大姐的能力她一向是很信任的,所以从来不用担心大姐会找不到自己。
苏牧云想到那个练武成痴的女子一笑:“有时候不凡闯荡江湖的时候会路经我家,我曾经想过跟她回去,可是她不给唉。”那个时候他真的恨得牙痒痒的,不凡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外边的处境,硬是不给他回谷,唉,真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啊。
不忧将瓜子壳吐在地上,皱着眉:“大姐有那么冷血吗?”记得从前大姐和大师兄的关系很好啊,怎么会不让他回去呢?
苏牧云做了一个恶狠狠地表情,突然想起不忧看不见,又笑了出来:“她怕我把她最喜欢的不忧给拐跑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姐有多么的夸张,唉……”他有些戏剧性的捂住胸口,结果沾满面粉的手把衣服都给弄张了。
不忧咯咯的笑了出来:“大师兄,我记得小时候你很稳重的,怎么长大了反而变得轻浮起来了啊,跟原智博一样了。”是不是外边的男子都是这么的油嘴滑舌呢,连一向严谨的大师兄都变了呢。
苏牧云透过窗子看了看太阳,太子过一会又要派人来监视他了,有些苦笑,真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都已经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他为什么还放心不下。忍不住咳了几声,不忧止了笑:“师兄也受伤了吗?”还是叶是有病了,好像从小师兄和自己都一样是个药罐子吧。
苏牧云压抑住咳嗽的欲望,笑着说:“这几天偶感风寒。”嗓子痒的很难受,咳嗽他不能咳嗽,不然不忧回担心的。他掉转头,看着院子里的银杏树,希望那个人没有发现,他不想跟不忧分开,尤其是在他们分开这么多年之后,尤其是在自己不知道哪一天会突然死去的时候。
不忧感觉得到大师兄的出神,他在想什么,是不是自己的到来给他增添了什么麻烦?或者是朝堂之上大师兄还有什么心愿?不忧突然觉得,自己竟然是那么的愚笨,或者,是大师兄也变了,变得看不清了。
厨房里突然弥漫起一阵香气,蒸笼里腾起大片大片的雾气,苏牧云走到窗子边,看着楼下的行人:“不忧,我知道你一定又在胡思乱想了,大师兄没有变,大师兄一直都是不忧的大师兄,不忧,你明白吗?”不忧其实一直都只是一个内心脆弱的孩子,他知道,所以他会一直的呵护着,不然她受伤。
窗子半掩着,他却看见对面的茶楼里,一张脸正对着他,苏牧云苦笑,那个男人果然不是那么好欺骗的呢。他低下头,不去看那张脸,不明白同样是一个人,为什么小时候和长大之后就差那么多,他还记得他刚回来那一阵,那时候太子还不是太子,他是那么的依赖着他,可是……
不忧走到苏牧云的身边:“师兄在看什么呢?”她的目光朝屋外投去,然后调转回来,看着大师兄:“感觉到师兄有些心神不宁哦。”苏牧云看见那个人似乎很惊讶他身边有女孩子然后是怒气冲冲的走了,他苦笑:“不忧,你有麻烦了。”
那个人似乎很讨厌自己身边有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希望自己一直是孤单的他才会开心,可是,苏牧浩,没有人会忍你一辈子的,他也是,所以,被逼急了,他也是会反扑的。他看了一眼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不忧,如果你敢伤害不忧,就算是危及这个国家,我也会做出一些事情的,他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