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宛郁言,我要订婚了
屋外,紫衣公子飘然跃过墙头,风姿卓越,说的就是这样的男子吧,可惜,屋里的人没有那个心思去欣赏(不忧是想欣赏来着,可是她看不见啊)。宛郁言早晨的时候就看见不忧了,只是碍于旁边的那个男人,所以就没有出现(话说,大师兄又碍着他了吗)。
晚上本来是闲来无事,可不知怎么的就又逛到这里了,想到不忧,结果就听见院子里面传来的打斗声,于是就翻了过来。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有人想要追杀原智博的,只是,他只是想测试一下那个出现在不忧身边还跟她那么熟稔的男人,所以就撤掉了那些保护原智博的人,想不到……
不忧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对着门口笑:“宛郁,不进来一起玩吗?”她的眼睛不行,其他地方却是异常的灵敏,比如说嗅觉,比如说听觉,再比如说,感觉。她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宛郁言的迟疑,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迟疑,他在迟疑什么。
而那群东瀛武士似乎很忌惮宛郁言,所以在看见他的一瞬间都很迅速的退后停止攻击,然后又是隐身消失,不忧抬起头,对着破了一个洞的天花板看:“智博,你说过要赔的啊。”
原智博只觉得头上黑线哗啦啦的往下流,果然是一个冷静到冷漠的人呢:“嗯,知道了,不过……”他顿了顿:“我的钱不在身上,全部在神医门。”意思就是:大爷他有心偿还,可是,没带钱!
不忧气结,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掉转头,对着站在屋外的男子抱怨:“宛郁,你说这种人讨不讨厌啊!”微微嘟起的嘴角,可爱的像一个跟大哥哥撒娇的孩子。
宛郁言一愣,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那些是喜还是悲呢,低下头,他无言以对。
这下连智博都觉得有些奇怪,好像今晚的宛郁言很沉默呢,虽然他平时也是很少说话,可是像现在这样……真的是很少有啊。
不忧也收住笑,规规矩矩的站好,宛郁,好像有什么心事呢,这件事,跟她有关吗?她很想知道,可是,她又能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呢,他们毕竟只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呢。
“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宛郁言突然问道,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仿若刚才的落寞只是一种虚幻,这样的他才是真的他一样。
不忧回头看了一眼智博,点点头:“好哇,已经很久没有散步月下了呢。”他是想对自己说什么吧,只是,为什么这样她还是不能高兴起来,而且,为什么心里是那么的想要拒绝。
月光正好,不用打灯笼也可以看见地上的水洼,不忧和宛郁言走了几步,发现宛郁言今天真的很不在状态,她低下头:“宛郁,你已经第三次踩到水了。”昨天的时候下的雨,现在还是积了一些未干。
“不忧你有什么愿望吗?”宛郁言突然发问,只是眼睛却没有看不忧一眼,他像是在问问题有好像是在自问自答一样:“我从小就被教育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要消灭这世界上一切的不公平,要成为这世上最公正廉明的人。可是,其实我有时候也会迷惘,那样大的帽子扣下来,真的很累人,每次做事情都要思前想后,能不能做,做了是好还是坏,大家的话对我而言,其实就是一种必须的存在,只有赞美和表扬,我才有欲望去继续下去。”
不忧抬起头,对着宛郁言微笑:“可是你做的很好啊。”所有人都在夸奖啊,完美的很完美。
“不忧,我的希望,是成为一个所有人都称赞的大人物,你明白吗?现在朝廷动荡,国家局势紧张,这正是我们武林人士一展身手的机会,甚至,是我们走下江湖走向朝野的机会。”宛郁言一口气的说完,然后动也不动的看着不忧:“你,明白吗?”
不忧有些傻傻的,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来,她明白吗?隐隐约约,好像明白,可是,又好像不明白。
“我,已经和廉王见过面了。”宛郁言掉转过脸:“在华山论剑之后,我无意救了月小姐一命,廉王对我很感激,所以,打算将月小姐许配给我……”宛郁言突然说不下去了,他掉转头,眨了眨眼睛。
不忧很久之后才说了一句:“你要定亲了啊?那……很好啊,那个月小姐人怎么样啊?”好像一般的大小姐脾气都不怎么好呢。
“她人很好,应该会是一个好妻子吧。”宛郁言回头看着不忧干净的面庞:“很快,我就会去考取功名,然后入仕,成为一个好官。不忧你知道吗,我现在发现,就算是武林第一大派,我们的力量真的是很有限。”
不忧很努力的笑了起来,眼睛弯的就好像初一的新月:“那很好啊,找一个适合你而你也很喜欢的人,不就是很好吗。”那么为什么你还要这样的踌躇,好像万分不舍一样,如果那是你要的,就努力的去争取,不好吗?
宛郁言又怎么会看不穿不忧的伪装呢,只是,他就算拆穿了又能怎样,就算他知道其实不忧是喜欢他的就像他也是喜欢她一般,又如何?终究,不忧也不会走到他身边,因为,他们已经越来越遥远了。
宛郁言低下头:“是很好啊,事业爱情双赢呢。”只是为什么自己还是不能开心起来,他又在期待什么。难道想等不忧说,你不要娶那个公主了,我们一起回傀儡谷?这样的话,不忧是不会说的吧,而他,也不会答应的。
两个人一下子都陷入了沉默,而流淌在他们之间的是一种极其微妙的呼吸。不忧低下头,有些哀悼自己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注定要结束的初恋,她玩着自己的手指,花香在鼻尖缠绕。
“不忧?”苏牧云刚从外面回来,就被原智博给打了一段小报告,顺便捎带了一个小八卦,碧落宫的少主子跟不忧两个人单独出去约会了,于是就赶忙的赶了过来。他害怕不忧回受到伤害,可是,老远他就又停下脚步,如果不忧的千年淬得不到圣衣,那么,就让她尝一下这感情的滋味,也是可以的吧。
只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就觉得两个人都是怪怪的,于是,才喊了出来:“不忧,你要的烤番薯我已经买回来了,外面回去吧,不然智博一定会把它吃光的。”苏牧云暖暖的笑着。
不忧知道,若是以前的智博一定会这么做,而现在一心只有报仇的智博,应该是不会这样的吧,可是,她却仍然很配合的点点头:“嗯!”抬头,对着宛郁言微笑:“那么,我就先回去咯。”
宛郁言很想拉住她不然她走,可是,手在袖子里伸缩了半天,只是颓然的垂着:“若是有空,将来可不可以再约你见面。”他不想就这样和她断了联系,他不想,就这样的失去她,他,真的不想。
不忧朝着苏牧云的方向看了一眼:“可以啊,若是我还活着的话。”她向来口无遮拦,只是这一次,却是别有用心,他不让她舒服,那么同样的,她也想用那些微薄的感情来让他不开心。
“你的病……”他早就知道她其实是有重病在身的,只是这一次听见她亲口说出来,心里仍然是有些疼:“连原智博都治不好吗?”据他所知原智博其实是神医门真正的高手,连他都不能的话……
不忧听见宛郁言沉默,知道自己的效果达到了,可是,心里却仍然不怎么痛快,于是抬起头粲然一笑:“好啦,就算是死,宛郁的婚礼还是要去的啊,嘿嘿,不过,我得好好想想给宛郁什么样的大礼才不会失面子呢。”
苏牧云已经走了过来,他自然的拉起不忧的手,皱起眉:“手那么凉?还不回屋去,不知道大病初愈的身体最虚弱吗!”然后,看了一眼宛郁言,就领着不忧绕过去,朝小院子走去:“刚才我已经给掌柜的赔了钱,所以……”
宛郁言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可以这么大胆的牵女孩子的手,有时候是规矩的束缚,有时候是礼教的束缚,所以,他连不忧的手都没有碰过。而就这样,他一生之中可能是最重要的一个女人就这样要走出了他的世界,他,却连触碰她的勇气都没有。
“不忧!”猛然的回头,他拉住那个即将擦肩而过少女,冰冷的指尖划过他的手心:“你,一定要幸福。”
不忧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灿烂:“会的啊!不过,你也是呢,要幸福哦。”转头,努力的不让嘴角垂下来,她抽回手指:“大师兄,你说智博会不会已经忍不住把我的烤番薯吃了啊……”她没有回头,看不见宛郁眼里的痛苦,她没有回头,宛郁也不知道她此时的表情是多么的微妙,只差一点,就可以哭了,真的。
苏牧云揉了揉不忧的脑袋:“没关系,要是原智博敢抢我们的番薯,我们就把他打成番薯,好不好?”不忧,别哭。
晚风依旧很清凉,满月如霜洒满大地。两个人的身影逐渐的越来越远,慢慢的,就隔了天涯海角。
(不忧的初恋……话说,咱又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不好写啦,只能就这样将就着吧,嗯,宛郁是男主之一,后面继续出现,只是已经是此景不关风与月啦,然后是霍世奴要快成人了啊……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汗颜,呵呵,玉鬼容啊,你快来吧,不然小忧忧就给霍霍鸟……)
不忧再见完宛郁言的第二天就决定要赶紧回谷,苏牧云知道也许是宛郁言的事情给了不忧很大的打击吧,第一次尝试爱情却是受到这样的对待,给谁谁都接受不了吧,更何况是从小就没有受过挫折的不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