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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情敌相见

八门金锁,这不是阴阳家的绝技,而是河伯的绝技。预先在地底埋下特制的铁索,结成奇妙的阵势,然后以河伯独有的阴阳术催动,使敌陷入阵中,时间愈长,则我愈强,敌愈弱。是所谓天有八门,河有九曲,星河掩映,玄妙精微,不可识也。

高渐离等三人叫十几道铁索围在中间,攻首则尾应,攻尾则首应,攻其中则首尾齐相呼应,高渐离的水寒剑与铁索交过几次,都是一触即退,自己的内力运转却有些凝滞,知道这是河伯以特殊的阴阳术吸取他的内力,自觉不可久持,观察了这许久,其中阵法变化多端,又不是顷刻之间能寻找到破绽。想来想去,也只有一招以力破之。

“若是我以全力施为的易水寒,当能冻结住此阵片刻,到时自能从容脱困而去。只是,小跖,你能坚持得住吗?”高渐离问道。

盗跖回答道:“我现在肯定是没问题,但是背上的这位,现在撑不住易水寒的寒气。”

高渐离没想到问题出现在赵伍的身上,沉默了良久,才闷闷道:“怎么会这样?”

盗跖:“……”

就在此时,变故顿生。仿佛是平地而起,半空中突然又多了十几道黑气,看似无形无质,却又上下翻腾,好像有自己的生命一般。黑气和锁链互相搅在一起,一个有形,一个无形,彼此本不相扰,然而只在一个瞬间,黑气骤然间化为了股股剑气,变得无比凌厉起来,射到铁索上面,又好像铁钉一般,原先张牙舞爪的铁索这时候好像被钉死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趁此机会,高渐离和盗跖对视一眼,不复多言,一个转身便上了角楼,下一刻便可逃之夭夭。河伯的八门金锁被破,却并无意外焦躁之色,只是身体微缩,摆出一个别扭的姿势来,这是如临大敌。

那边雪女和霜儿还在苦苦颤抖,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雪女,此时不宜恋战,你们带着赵侠先撤出城外。”话音刚落,下一刻一道黑色的剑气划过,两人手上的绸带齐齐应声而断。雪女后退了两步,和高渐离对视了一眼,等了一会儿,只听那声音道:“去吧,这里我来应付。”

高渐离等人遂不再多言,一前一后,几个闪身,众人便从太子府中失去了踪影。霜儿落到河伯的身边,催问道:“赵侠被他们带走了,为什么不追?”

河伯神色如常答道:“鱼已经上钩了,谁还会去管鱼饵的死活。”

“燕丹,我早就想见见你,可惜被那小子坏了好事,到今日才得偿夙愿。”

燕丹的身形自黑暗中显露出来,他穿着黑色的披风,却难得没有遮挡面容,剑眉朗目,他的面貌称不上俊秀,但是多了很多沧桑之感,这是独特的阅历施加给他的应急。他的手上倒提着一柄黑色的剑,似剑又非剑,因为无锋,正是墨家巨子的信物——墨眉。

“我也听说过你。”燕丹如是道,却并没有将他是从哪里听说的,“听说你曾经也是魏国的王族,按理说我们应该是同一个阵线。”

“按理?”河伯嗤笑一声,“按理,我的王是死在赵侠的手上,我早该要了他的命。不过现在我对你比较感兴趣,这是不是你的天赋,见一个人便要忽悠得她为你卖命?”

燕丹答道:“欺骗是成不了事的,我只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

“那完了。”河伯摇了摇头道:“我们两个永远不会有共同的语言。”说完这句话,他扬起手中的锁链便往燕丹的头上砸去,燕丹身形不动,横剑于胸前,黑色的方剑之上氤氲着淡淡的剑气,下一刻便化为实质,爆射出去,直刺河伯的周身上下。河伯身形不动,周遭陡然出现一道薄薄的淡蓝色水幕,剑气射在水幕上,荡起无数的涟漪,却射不透那薄薄的一层。有几道剑气去势一滞,悄无声息地便转了个圈,直袭河伯的脑后。河伯神色不改,水幕瞬间扩大,把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无形剑气利在无形,但也是内力所化,而且离得越远,威力越弱操纵越难,河伯以水为盾,既借了有形之利,又借了距离之近,是以轻轻松松便挡住了墨眉的招数。

河伯立足不败,手上一抖,先前的铁索去势更甚,直往燕丹的头上砸去。这一招势大力沉,真力所至,便是顽石也破开了。

燕丹的身形却还是一如既往,一动不动,那开碑裂石的一鞭居然落了空!狠狠地砸在了燕丹身旁一步之遥的地方,打得沙石飞溅,燕丹本人确实毫发无损。河伯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光线在穿过水面的时候,会发生一定的偏转,透过水面去看东西,所见与实际的就会产生偏差。”燕丹如是解释道:“之前在府里的云雾大阵,应该也是这个道理吧。”

在河伯看来,这就是来自情敌的赤裸裸的鄙视了,说你阴阳术学得不精,所以打不过我这个墨家的总瓢把子。河伯气得牙关直咬:“等你胜得过我再说教不迟。”

话不多说,河伯周身的水幕骤然裂开,化作朵朵莲花,下一刻便是无数朵莲叶飞了出来,化作暗器,带着猎猎劲风打了过来,其中暗含河伯的浑厚内力,威力不容小觑。

燕丹后退了两步,摘下身上的披风往前一甩,内力激荡之下,仿佛一个偌大的漩涡,顷刻之间便将水滴都吞噬了。趁此机会,河伯顺手抄起两根锁链甩了过去,接着自己阖身跟上,气势汹汹道:“今日与你见个高低!”

燕丹手持墨眉,自是怡然不惧。河伯持铁索与他对过几招,手腕一转,先前被破掉的八门金锁复起,立时又把燕丹围在当中。燕丹故技重施,无名黑色剑气射得铁索哗哗作响,只是射它不落,心中一沉,知道是中了这厮的计了。先前他从外部攻击,要破此阵本也不易,只是河伯将计就计,放走小鱼小虾,是要腾出地儿来,捉他这条大鱼。

燕丹眉头一蹙,心中暗悔,稍有大意,身陷其中,一时间居然破它不得,先前被他差走的高渐离等人不清楚情况,没有命令自然也不会再回来,等察觉到不对,就是猴年马月了。

燕丹暗叹了一口气,做人果然要厚道,这不,遭报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