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回出宫散心
“原来是姐姐呀……姐姐你在干什么？”柏妃被人抬着……她朝着自己笑，看来她是从太后那边来的。
贞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迟钝……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和这种小丫头说什么，只是平时没见她这样高调过……她看上去有些兴奋。这样的人不理也罢了，贞儿不会在乎她。
“姐姐，皇上说了他心情好些了，让我去陪陪他……怎么皇上没找姐姐？”这小丫头分明在挑衅。
心情好了？他不找纪丫头了？贞儿觉得怪了：“哦，妹妹皇上为什心情会好？”
“我听皇上面前的公公说，有捷报，说是大胜了……还有说是皇上突然想到了我……觉得我的好了……”
好？这丫头竟往自己脸上涂脂抹粉，想到她才怪，一定是两位太后塞过去的。
心里却想到了另一件事……皇帝心情不好……会不会不单单因为纪丫头……还有什么大胜呢？这些人怎么没来通报自己？
明军杀人无数，打僰人用了大量军队，胜了又如何……这些奸臣，为了贪图战功，拒绝了僰人的求和建议……只怕如今皇帝的名声在百姓中会越发不好……自己不能干政……他也不会让自己干政……这小皇帝一直防着自己与朝中的文臣，其实自己已经很少去见他们了，特别是去商府，商辂毕竟是这些文人的头。直接去问太监怀恩……贞儿往怀恩处来。
“娘娘为僰人而来吧！”怀恩倒是个明白人。
贞儿问道：“明军杀了多少人？”
“几千……”怀恩说道，“应不算太多……”
“只怕是冤杀千人……我管不了他了……”贞儿说道，“你怎么不劝？”
“那也要劝得进去。”怀恩说道，“少年天子意气风发，这些人就是钻了这个空子，引诱皇上犯错，他们倒是说起来建功领赏一样不差……可哪对得起良心……娘娘……这皇上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贞儿无言以对……只是叹气：“可叹不是男儿身……”
“老奴也不是全人……这还是要看商大人的三寸口舌，但愿皇上能有所收手……”
“那也不能静等呀……”贞儿说道，“也许那个纪元芷还真能劝劝皇上……”
“不可……她不是善茬……不能让皇上冒这个险……”怀恩说道，“娘娘，您还是顺着皇上点……他无非不想让人觉得他要听别人的，或许你敬他几分，他会听您的劝，这就是百姓之福……”
“戴大哥……如今我怎么也不自在……你一口一个娘娘……竟然还希望我能做什么……一个后宫女眷真是百无一用……”贞儿说道，“我宁愿回到抚镇司……”
“娘娘……这心你还是暂时收起来，皇上并不想您抛头露面……何况那些人皇上都不想你动他们……他要用这些人……”
“这样的庸才……他是没眼睛才是……我不放心，要出去一趟……”贞儿说道，其实在贞儿眼里这些都是小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踩着别人上去，可是皇帝却信任他们，认为自己偏激。人无完人，他们还是能保护朕的……这什么理由。
怀恩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舍不得不放弃镇抚司的身份……好在锦衣卫里的秘密是没人敢瞎猜的……”
是没人敢乱猜……换了一身衣服……没人敢挡……在这宫里服饰看来还是很重要的，不过腰牌却更有作用。自由出入宫禁，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权利。这一身锦袍穿得特别自在……贞儿不年轻了，可越来越觉得这种感受。只可惜守门的已经换班了，不过曹朵儿却在门口……
“怎么又值夜班？”贞儿问道，按照轮班制度，这曹朵儿今晚不当班。
“万指挥使，本不是我值班，只是最近不太平，前来巡视一下方可放心，大人怎么这么晚出宫？晚上不用赔皇上？”曹朵儿说道，这朵儿可是知情人，他是知道贞儿的两个身份的。
贞儿说道：“皇上自然有人陪……朵儿……我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你就当没看见就是了。”
“大人……需要人跟着吗？如今大人一人行走不安全。”朵儿说道。
“我的安全？一直是风里雨里，提着脑袋走过来的，难道还有人保护？”贞儿说道。
“如今大人当然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好歹也是主子……出点事小的们无法担待。”这曹朵儿如今也是在锦衣卫担当重任了，比以前想事要周全多了。
“那你跟着我吧……”贞儿说，“我去前面大街走走……去看望故人……”
苏三姑娘也不知怎么样了……她一直托自己为夫君王文平反，这些官员还没给个回音，自己心里的话既然烂不在肚子里，那只有去和她说说……
三姑娘的店生意一直不错，地方好。这楼上又是做了旅店的生意，早早挂出了客满的牌子。这店里人来人往，往往就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三姑娘店隔壁就是一家茶馆，虽说傍晚了，茶馆的生意结束了，但三姑娘这酒楼的生意却正旺。
“哎呦……您今晚是要回府呀……”苏三姑娘看着满天的彩霞问道，这很明显贞儿晚上不可能回宫了。
“知道您这里生意好，我也不过就打算吃顿饭就回府，有段时间没回去了……”贞儿说道。
“您呀……也就是您了……来去自如……都说一进宫门深似海……”苏三娘子说道，“吃些什么？”她麻利地把两碟干果放在了桌上，并冲上了两杯香茶。
“曹大人……你也好久没来了……”三娘子说道，“我家的事您可要上心呀……家里老小都等着呀。”
“苏妈妈，您放心……”曹朵儿说道，“万大人在这里，您还怕什么？”
“他呀……”苏三娘子说道，“他死心眼，一直说当年罪状中我夫家所做的事十有四五是属实的，可还有不属实的呀……亏我对他一直不错，那点让步都不肯……其实他自己也不见得那么清白……”苏三娘子故意把眼睛瞪得圆圆的。
“苏三娘……你莫要怨我，我哪有权决定什么，要解决应该去找商首辅……我们都只是跑腿的，你难道以为皇上真会听我们这些人的话？如果真这样，要满朝的文武官员做什么？”
“这……这官员犯事不都是你们镇抚司抓的？”苏三娘说道，她心里很是清楚，贞儿不过是推脱。
“看来三娘子的饭食不好吃。”贞儿说道，“三娘子对夫君情感是让在下敬佩，在下自叹不如，可是在下也是帮不了，本来我是来解闷的，岂知道三娘子还要给我添些麻烦。”
“死太监……”一个十五六岁跑堂模样的小伙计打扮的人插嘴道。
“不许胡说……你不要命了……”苏三娘子连忙说道，“大人莫怪，孩子不懂事。”
“我不生气……”贞儿说道，“要是和这些小孩子计较……那就不是我了，三娘，为何一口一个大人，与我生疏了……”
那苏三娘子很是尴尬，但也不畏缩：“大人哪，您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说别的，你把纪姑娘带哪里去了？虽说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也不觉得认识您，您是太高深了……”
贞儿苦笑道：“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三娘子，我何尝想这样，出个宫并不方便，就是在宫里也未必什么事都是由我说了算的，想与三娘子谈心，却看到你无心招待我，看来这顿饭吃不下去了……”
“大家只是关心纪姑娘……不要让有情人难成家眷……”苏三娘子说道，“这样的事不可以再发生……”
“我能有那么大醋劲吗？”贞儿冷笑道，“三娘子，不是我不帮你，是时机未到，那纪丫头我也是为她好，平安一生岂不更好吗？这宫闱之中我岂能一手遮天？”
苏三娘子脸上倒露出了微笑：“再信你次吧，我也知道你不容易，花言巧语整天哄骗老娘，真要和我聊，那就到我房间去，包你吃得下我的酒菜。只是要委屈曹大人了……我让秋姑娘过来好吗？”
朵儿说道：“哪能让老板娘破费……别了，我就在大堂听听他们的闲聊就好了……我也有段时间没到这种地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