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7节心中有灯,就能驱散黑暗
真正的智者,总是站在有光的地方。太阳很亮的时候,生命就在阳光下奔跑。当太阳熄灭,还会有那一轮高挂的明月。当月亮熄灭了,还有满天闪烁的星星,如果星星也熄灭了,那就为自己点一盏心灯吧。无论何时,只要心灯不灭,就有成功的希望。
紫霄未满月就被白发苍苍的奶奶抱回家。奶奶含辛茹苦把她养到小学毕业,狠心的父母才从外地返家。父母重男轻女,对女儿非常刻薄。她生病时,父母会变本加厉地迫害她,母亲说:“我看你就来气,你给我滚,又有河又有老鼠药又有绳子,有志气你就去死。”还残忍地塞给她一瓶“安定”。13岁的小姑娘没有哭,在她幼小的心灵里,萌生了强烈的愿望——她一定要活下去,并且还要活出一个人样来!
被母亲赶出家门,好心的奶奶用两条万字糕和一把眼泪,把她送到一片净土——尼姑庵。紫霄满怀感激地送别奶奶后,心里波翻浪涌,难道我的生命就只能耗在这没有生气的尼姑庵吗?在尼姑庵,法名“静月”的紫霄得了胃病,但她从不叫痛,甚至在她不愿去化缘而被老尼姑惩罚时,她也不皱眉不哭。但是叛逆的个性正在潜滋暗长。在一个淅淅沥沥的清晨,她揣上奶奶用鸡蛋换来的干粮和卖棺材得来的路费,踏上了西去的列车。几天后,她到了新疆,见到了久违的表哥和姑妈。在新疆,她重返课堂,度过了幸福的半年时光。在姑妈的建议下,她回安徽老家办户口迁移手续。回到老家,她发现再也回不了新疆了,父母要她顶替父亲去厂里上班。
她拿起了电焊枪,那年她才15岁。她没有向命运低头,因为她的心中还有梦。紫霄业余苦读,通过了《写作》、《现代汉语》和《文学概论》自学考试。第二年参加高考,她考取了安徽省中医学院。然而她知道因为家庭的原因自己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大学经常成为她夜梦的主题。
1988年底,紫霄的第一篇习作被《巢湖报》采用,她看到了生命的一线曙光,她要用缪斯的笔来拯救自己。多少个不眠之夜,她用稚拙的笔饱蘸浓情,抒写自己的苦难与不幸,倾诉自己的顽强与奋争。多篇作品飞了出去,耕耘换来了收获,那些心血凝聚的稿件多数被采用,还获了各种奖项。1989年,她抱着自己的作品叩开了安徽省作协的门,成了其中的一员。
文学是神圣的,写作是清贫的。紫霄毅然放弃了从父亲手里接过的“铁饭碗”,开始了艰难的求学生涯。因为她知道,仅凭自己现在的底子,远远不能成大器。她到了北京,在鲁迅文学院进修。为生计所迫,生性腼腆的她当起了报童。骄阳似火,地面晒得冒烟,紫霄姑娘挥汗如雨,怯生生地叫卖。天有不测风云,在一次过街时,飞驰而过的自行车把她撞倒了。看着肿起馒头大小的脚踝,紫霄的第一个反应是这报卖不成了。她没有丧失信心,用几天卖报赚来的微薄的钱补足了欠交的学费,只休息了几天,又一次开始了半工半读生活。命运之神垂怜她,让她结识了莫言、肖亦农、刘震云、宏甲等作家,有幸亲聆教诲,她感到莫大的满足。
为了节省开支,紫霄住在某空军招待所的一间堆放杂物的仓库里。晚上,这里就成了她的“工作室”,她的灯常常亮到黎明。礼拜天,她包揽了招待所上百床被褥的浆洗活,有一次她累昏在水池旁,幸遇两位女战士把她背回去,灌了两碗姜汤,她苏醒过后一会儿,便接着去洗。她的脸上和手上有了和她年龄不相称的粗糙和裂口。
紫霄后来的经历就要“顺利”得多。随文怀沙先生攻读古文、从军、写作、采访、成名,这一切似乎顺理成章,然而这一切又不平凡。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子,是一个不向困难俯首称臣的不屈的奇女子。她把困难视作生命的必修课,而她得了满分。
“一个人最大的危险是迷失自己,特别是在苦难接踵而至的时候……“命运的天空被涂上一层阴霾的乌云,她始终高昂那颗不愿低下的头。因为她胸中有灯,它点燃了所有的黑暗。”一篇采访紫霄的专访在题词中写了这样的话,在主人公心中,那盏灯就是自己永远也未曾放弃过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