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灭汉?!”
周诗语被左慈吐出的这两字惊住了,在她的映像中,左慈虽然是个贯穿整个汉末三国线的得道高人,但他似乎对争权为霸没有太大兴趣。各类汉末乱世的书籍漫画乃至影视作品里,对他的描述都少的可怜。
他在这个时代,就是一个超脱于五行之外的存在。
可是现在,左慈这么严肃认真地说出了这两个字,让周诗语不禁颇感意外。
左慈见周诗语吃惊发呆模样,也觉得自己有些突兀,他眼望窗外皓洁明月,自顾自地继续解释。
“这汉室皇朝,已经没了龙象支持,吾曾夜观星相国运,汉室江山恐是气数将尽,这天下,即为三分···”
周诗语听得有点头皮发麻。
“停停停!你既然知道这汉室江山即将完蛋,还找我灭汉干嘛?”
周诗语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左慈。
左慈也不在意,继续解释着。
“可姑娘有所不知,前段时间,天降异星,将这星象,搅成了一片迷雾,这天下大势,是何走向,就连在下,也不清楚了。”
“而据我观察,姑娘你,就是这异星所示之人。”
如果,周诗语魂穿而来是个男人身的话,他现在一定会露出一抹邪祟,问一声如何最快地终结这汉皇统治。
但,她现在是个女儿身。
这副女身不仅没丁丁,就连胸,也没有。
别的魂穿者,要么落地有系统外挂,要么降生大户人家,开局会员贵族心悦2。
而自己,变成了女人不说,就连自己前生那堪称江城无双的武力值,在这副身体里也只能发挥出一半左右的实力。
这副样子,这种开局,周诗语完全没有争权夺霸为乱天下的雄心。
她只想活得舒服就好,其他什么的,一切随缘。
于是,周诗语接下来,不论左慈对她说什么,统统都用四个字回答。
“这汉皇龙象微弱,导致这天下宦官当权,为祸百姓苍生啊…”
周诗语:“关我屁事。”
“民不聊生,匪祸四起,只有终结这汉皇统治,这天下···”
周诗语:“关我屁事。”
“南北江山皆有外族进犯,耐何这汉皇无能,只有取而代之,才能···”
周诗语:“关我屁事。”
在这一连串的四字箴言后,左慈总算无法克说。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只能任姑娘随性而为了,眼神里倒是满是遗憾。
“即使姑娘如此这般,左慈还是会暗中观察姑娘,只是,这次在下不能保证不偷看姑娘沐浴更衣。”
左慈站在窗口,看起来是准备跳窗而出,对于他这种修道高人来说,从门走?太普通了。
周诗语本来想提醒左慈一下,但最后左慈本能地犯贱,这让周诗语觉得没什么提醒的必要了。
“周姑娘!咱们后会有期!”
左慈说罢从窗户飞身而出,周诗语转身,脸上带着一丝坏笑。
窗外不出她意料之外地传来一声惨叫。
“妈的!谁!哪个孙子在窗户下放了根长矛!”
左慈捂着带血的菊花,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相国府的夜色中。
时间又过了三四天,相国府的各项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周诗语也没忘记被她抓来关小黑屋的那对夫妻,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她觉得有必要去一趟地牢,探望下这两人。
准确地说,是探望下张家那没搜缴出来的黄金。
张家二少爷被周诗语派人丢进这不见天日的小黑屋里已经十多天了。
这间被称作小黑屋的牢房,没有天窗,终日无论白天黑夜,都看不到一丝光亮。屋里出奇地阴冷潮湿,地下杂乱地铺着麦秆稻草,在这湿冷的环境里,散发出一股霉变的恶心气味。
不仅如此,周诗语为了防止二少爷想不开自杀,还在牢房中央令人结结实实钉了根木桩,除了少量吃饭的时间,其余时间都命人将他捆在木桩上,动弹不得。
长时间的捆绑让他身上被绳子磨出了道道伤口,这伤口在这地牢里得不到医治,这些时日过去,伤口溃烂,发脓。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
每天都有牢兵进来喂他几两发霉的米饭,和散发着一股怪味的水,不至于让他饿死。
这些地牢兵的动作完全谈不上温柔,每次张家二少爷试图抵抗挣扎,得到的只有更加粗鲁的殴打,久而久之,张家二少爷也就放弃了挣扎,他现在真正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觉。
牢房的门被人打开了,张家二少爷闭着眼不想面对,他以为来的还是那些喂他发霉米饭的牢兵。
“嗨,你好啊,还记得我吗?”
传进张家二少爷耳中的是一声清悦的女声,这声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张家二少爷睁开双眼,看见面前的这位纤细柔美的女孩,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这名女孩,现在在他眼里,比恶魔还可怕。
这名女孩,就是让他现在如此凄惨的罪魁祸首,周诗语都尉。
“是,是你。”
张家二少爷被捆在木桩上,这么久的折磨让他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看来你还记得我,很不错。”
周诗语向前走了两步,仔细打量着这位之前风光威武的张家二少爷,也明白了这段时间自己的手下将他折磨的不轻。
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想到第一天她审问这张家二少爷时,这男人还是一副老子不怕你的模样,还口口声威胁她,说什么不想死就快把他放了,给他张家赔礼道歉什么的。
还一直强调他有个宗族亲戚,在朝里当大官。
呵呵,他这话威胁别人或许有那么一点用。但周诗语可不是什么蠢蛋,放你回去?让你告状吗?
本来周诗语想直接杀了他了事,但想到张家还有大笔的黄金不知所踪,她还是留了这二少爷一条命,指望从他口中撬出这笔钱的去向。
看着现在这一脸生无可恋模样的张家二少爷,周诗语嘴角微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邪恶。
“你想出去吗?”
周诗淡淡问道。
“你你说什么?我,咳咳!可以出去??”
张家二少爷眼里充满了渴望,听说可以出去,他的精神状态都好了不少。
以张家二少爷现在的这种状态,给他一点点活命不受折磨的希望,他就会义无反顾犹如飞蛾扑火般地冲上去。
“对,相国都尉自然说一不二。”
周诗语抬着头,看着张家二少爷,神态诚恳,完全不像一个狡诈恶徒。
“只要,你告诉我你张家的钱在哪就好。”
“你放心,我不会全拿走的,会给你留出十分之一,应该完全够你日后生活所用。”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你想清楚再回答我哦。”
周诗语开出自己的条件,身后的牢兵很有眼色地给她抬来一把椅子,周诗语也不客气,坐在椅子上静静等着张家二少爷的回答。
张家二少爷显然不是个蠢货,与其这样在牢里腐烂发臭,还不如服软认命。
他将张家放钱的地方全都告诉了周诗语,周诗语立马命人将他松绑。
久违的自由的感觉。
张家二少爷接过了周诗语递给他的符令,凭着这个符令,他可以自由出入监牢。
周诗语起身,准备离开带人挖财宝,走之前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对了,你说你家宗族的那位大官亲戚,是谁啊?”
张家二少爷想了想,觉得既然自己已经拿上了符令,也没什么好欺瞒的了。
“禀报大人,我家的那位亲戚,在朝中任常侍,名叫张让。”
“哦,我知道了,来人,杀了他。”
周诗语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了地牢,留下大声咒骂她的张家二少爷。
“你这贱人!不是说好的放我出去?居然如此出尔反尔!”
周诗语回眸一笑,可爱无邪。
“唯女子和小人不可信,你这话没听过吗?”
说完,留下在牢房惨叫的张家二少爷,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