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雷德一步步地靠近着阿尔托莉雅,远坂凛有些急躁的朝颜晓问道:“阿尔托莉雅要退场了!我们真的就这么看着吗?”
颜晓心一横,说:“对!在她是敌人这个前提下,我们绝对不能去救!我不能带着相信我的人往火坑里跳!”
颜晓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大,最后几个字,被他咬的各位沉重。
这样一来,远坂凛也没法在说什么了,她很明白,颜晓大概和她想的一样,想去救援阿尔托莉雅,但是她现在是敌人。
莫德雷德一直走到强撑着身体的阿尔托莉雅眼前才停下,看着伤痕累累的她,莫德雷德的眼睛依旧警惕,因为世界上,恐怕没有比她更了解阿尔托莉雅的人了。
她是那种,随时都有可能奋不顾身,全力抵抗的人,放松警惕就是在死亡的边缘试探。
莫德雷德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用剑撑起身体的少女,从拔出王者之剑的那一刻,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容貌,圣剑之鞘阿瓦隆给她带来了不老不死的力量。
然而现在,曾经王座上的少女满身伤痕,用圣剑勉强支撑着身体,她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对撞在一起,目光同样,都是倔强。
不愧是拥有着同样血脉的两个人,她们的眼睛都是在说同一句话,自己是对的!
“一切!都结束了!”莫德雷德埋着低语一声,缓缓举起手中的王剑,挥向阿尔托莉雅的脖子。
山腰上,颜晓众人瞪大了眼睛,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
当然不会,就在莫德雷德举起王剑的瞬间,两声呼喊分别从颜晓和远坂凛的口中发出。
“Archer!”
“蝶!”
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在莫德雷德和阿尔托莉雅的耳边炸开,因为出乎了两人的意料,短短一瞬间,莫德雷德手中的剑停顿了一下,剑刃贴着阿尔托莉雅白皙的脖颈停了下来,随后,就被种东西撞飞了。
莫德雷德大惊,刚要转身的时候,背后传来急促的风声,有人在高速接近她!
多年的艰苦训练造就了莫德雷德强横的感知力,几乎是听到那阵风声的瞬间她弹声后退,一把匕首斩断了几根金色的发丝。
莫德雷德险而又险的逃脱了突袭,等到她落定的时候才看清,刚才突袭她的人。
“开膛手杰克!怎么是你?”
“杰克听妈妈的话,不能让你杀了那个女人!”
突如其来的杰克和之前撞飞莫德雷德王剑的攻击让所有人都惊呆了,颜晓怎么也没想到,蝶居然会主动去支援阿尔托莉雅!她这一下贸然动手,彻底暴露了众人的位置。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就干脆顺坡下驴!
“小玉,贞德!我们去支援杰克,远坂你和卫宫去应付兰斯洛特!动手!”
玉藻前和贞德一左一右护住颜晓,几百米的距离转眼即逝,颜晓手握雷电长枪直朝着莫德雷德的方向冲了过去,贞德紧跟着他,玉藻前则向阿尔托莉雅的位置加速了。
莫德雷德在看清楚颜晓的脸时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显然她也没想到,这突然出现的援军居然是曾经的对手。
一枪直刺,有贞德和杰克帮忙,颜晓根本毫不畏惧,枪尖直朝着莫德雷德的眼睛去了。
莫德雷德一个矮身,在劈开雷电长枪的瞬间挥剑砍向颜晓的小腹,然而剑刃挥出一半却被一根旗杆拦住了。
莫德雷德不敢再继续强攻,杰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她单手一撑地面,一脚踢在颜晓的手臂上,身体倒翻拉开了距离。
“贞德!你也来了!”
贞德笑了笑,表情看起来十分平静,说:“他是我的御主,他在哪儿,那我也就在哪儿呗。”
“你什么时候成了有主从者了?你那个一身黑甲的状态居然有御主敢收?”
贞德露出一丝不悦的表情,不过她的目光在颜晓身上顿了顿,逐渐变成了温和。
“我的御主,是个很特别的人哦!”
莫德雷德冷哼一声,现在的情况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了。
她最想不到的就是贞德居然来了,同为实力顶级的从者之一,莫德雷德虽然刚才被杰克突袭但是她并不怕杰克,在这种情况下,即使颜晓加上杰克二对一,她还是有信心能够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解决他们。
但是多了一个贞德,她一个人就能把自己死死的拖在这边的战圈中,等到同样是二对一的兰斯洛特落败之后,她的败局就注定了。
另一边,玉藻前到了阿尔托莉雅身边,利用自己的能力正在恢复阿尔托莉雅的伤势,如果玉藻前和阿尔托莉雅投入战斗,那时候恐怕是连离开都是问题了!
莫德雷德紧咬着银牙,半晌才忿忿地说:“这次算我倒霉!兰斯洛特!我们撤!”
莫德雷德朝着兰斯洛特一喊,兰斯洛特一剑荡开卫宫,没有任何犹豫掉头就走,两名从者的身影一点点的远去,最后消失在了城墙的尽头。
看着一点点远去的两人,阿尔托莉雅突然身体猛烈的传来一阵颤抖,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圣剑再也撑不住她的身体,长发飞舞中,她直接倒在了玉藻前怀里,在闭眼的瞬间,玉藻前听见了呢喃声。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真的……不能在团聚在一起了吗?”
疲劳的感觉迅速占领了意识的领地,阿尔托莉雅一点点的沉浸在了梦中。
她看见了一座现在的都市,远处青山绿水,城市中闪耀着灿烂的霓虹,她一个人走在喧闹的街道上,喊了几声,发现穿梭的人流似乎将她当成了空气,听不见也看不到。
走出几步后,她依稀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她看了周围,声音是从巷子里发出的,那个巷子有很恶心的臭味,似乎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的味道。
她顺着声音走进巷子,那里面是个杂乱的垃圾堆,孩子的哭声是从那里传来的。
近了,她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在那里,他两手空空,一个刚满月的小孩子还在他脚下哭泣,而他只是带着一个悲伤和不舍的表情静静地站在那里,半晌后,猛然掉头走了。
孩子的脖子上挂着一张比他身体还大的纸牌,上面写着:
因为公司倒闭,无力还债,愿好心人收养。
落笔的地方写着孩子的名字,却没有姓氏,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