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霸总离开我就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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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确认过眼神,是过命交情

一听纪由乃要走,宫司屿凤眸漾着的柔光暖意消失不见,莫名变冷。

“你要走?为什么?”停顿了下,眼眸眯起,“我夫人?我并没有结婚。”

不是夫人吗?

纪由乃微微一愣,那就是女朋友嘛!

无所谓了,都可以的,随便是谁。

“我记得你脚上有伤,没人赶你走,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开?”

话落,宫司屿阴冷锐利的眸光一扫房内众人。

似在怀疑,在他昏迷时,是否有人对纪由乃说了什么让她不敢留这的话。

一时间,极具格调的主卧内鸦雀无声,气氛压抑。

仆人保镖医生一个个都忌惮宫司屿。

白斐然也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没人赶她走吗?好像不是耶……

纪由乃偷偷瞄了一眼白斐然,并未说破。

而这时,似为挽留纪由乃,宫司屿撑着想起身,却因撕扯到伤口而脸色煞白,痛苦不已,可他还是坚持着,抬手,拽住了纪由乃的手腕。

“别走……”

纪由乃感觉到自己手腕被人捏住。

但随之涌上来的医生护士很快将床边围住,被迫让宫司屿松了手,放开了她。

“纪由乃……”

耳边,医生护士焦急的交谈声和宫司屿虚弱的说话声交织……

纪由乃目光深深的凝着床上面色煞白虚汗直冒的人。

他幽邃的眼神,透着虚弱,恳求,就好像怕她真的会走一样。

纪由乃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对她露出这种目光。

她只是将他从死神手里拽了回来而已。

在医生护士替他检查伤口之际,纪由乃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她不能留在这了。

死而复生的她,一切都是迷。

她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复活!

车祸横死的父母遗体还停在太平间等着她去交钱拿回。

心知吞了她家所有财产的贪财姑妈,绝对不会好心替父母收尸,纪由乃的步伐都随之加快了。

“白先生,我还能再多抽几张票票吗?”

白斐然这会儿正在心虚,听纪由乃这么一问,一愣,点头。

他眼睁睁瞅着纪由乃当着他面,真的就再从五十万里拿走了三张。

“我就拿一千,其他的不要了。”

“……”

“就是,您能不能再找辆车捎我一程?这地方我不认识……”

见纪由乃真准备走,白斐然欲言又止,犹豫着,拧眉。

冒着被宫司屿弄死的风险,他颔首。

“行。”

走出别墅时,空气微凉,天边朝阳渐起。

仰起头望着清澈湛蓝的天,纪由乃眼角水光浮现,红了眼,似有说不尽的委屈和悲伤,却尽数被她咽回了肚。

白斐然目送纪由乃离开。

回主卧时惊觉,气氛不对!

宫司屿脸上优雅俊美的笑容,在纪由乃离开后便不复存在。

薄唇紧抿,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阴冷气息。

就像完全变了个人。

邪肆的凤眸中泛着阴郁的冷芒,他一言不发,却给人一种很可怕的感觉。

“你给了她多少钱。”

突然,沉浸在一片诡异安静的主卧,响起了宫司屿虚弱不堪却依旧森冷的话音。

刚刚他看见了纪由乃手里揣着的钱。

钱从哪来,他不会不知道。

白斐然佯装没听见,就毕恭毕敬伫立一旁。

“白斐然!”似气极,宫司屿冷喝,不顾伤口剧痛。

“五十万。”

“……”

“但是她没拿。不对。”顿了顿,改口,“她只拿了一千……”

宫司屿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突然就发狠了!

冷不丁的拔了手背的吊针,好像极其厌恶视线内的一切物品和人。

坐起身,碎了输液瓶,还砸了床头柜上静置的所有医用药品玻璃针剂。

不顾伤势,对着白斐然就咆哮:“白斐然!你把她当乞丐打发吗!”

不管腹部撕裂出血的伤口,无动于衷肩头渗血的枪伤。

完全抗拒医护人员的阻止。

“那我把人找回来,塞一百万?”

宫司屿气极,直接忍痛下了床。

面色惨白,目光阴冷的看向白斐然,咬牙切齿。

“我这条命!没她!就真没了!过命的交情,你觉得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吗!”

“……”

白斐然无言以对。

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宫司屿。

刚刚那个和颜悦色求人别走的少爷,他是陌生的。

众所周知,宫家大少爷脾气古怪,姓情多变,有心理缺陷,是谁都不敢招惹的主。

见家中下人一个个抖得跟筛糠似的,白斐然镇定的让他们先离开。

这种小型破坏,他见怪不怪。

任凭宫司屿砸毁了房中一切能碎裂的摆件。

在他欲倒下之际,白斐然眼疾手快上前扶住。

眼神示意医生上前打镇定剂。

然后,人晕,终于消停了。

伤口撕裂渗血严重导致发炎感染,很快便引起高烧。

白斐然扶额,有的折腾了。

寻思着要不要把纪小姐给弄回来,但在白斐然看到纪由乃的调查资料后,他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

纪由乃去了人民医院的太平间,交了费,领到了父母的尸体。

是白先生借给她的司机送她来的。

开着一辆宾利,有些惹眼。

太平间人不少,哭声不断。

她还是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人”。

和那晚在殡仪馆看到的恐怖女鬼一样。

这些人有的目光涣散,脸色惨白,神情很古怪,有的缺胳膊少腿,血淋漓的。

而且她发觉,除了她,任何人都看不到他们的存在。

落荒而逃,重回车内,纪由乃指了指从地下停车场开出的拉尸车。

“叔叔,你跟着前面那辆灵车走就行。”

闻言,司机怪异的睨了眼纪由乃,只是照做。

城北的火葬中心。

火化的过程繁琐复杂。

纪由乃静静的等待在长廊尽头。

周围,到处都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尽管悲伤,可纪由乃却再也哭不出一滴眼泪。

只是在拿到两个骨灰盒的时候,对着自己爸爸妈妈的骨灰,凄凉的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

对不起,爸爸妈妈,我很懦弱,连让你们入土为安的能力都没有。

墓地很贵,你们的钱都被姑妈拿走了,我买不起……

我很没用,让你们失望了。

心口闷闷的痛,罪恶感袭上心头,有些呼吸不上来。

面朝两个骨灰盒出神的跪了会儿,纪由乃突然深吸一口气,目光泛冷且坚定,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小心翼翼的抱起两个沉重的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