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离死别
熟悉的声音让魅小鱼浑身一个激灵，嗬，连名带姓叫她了，看来四哥哥气得不轻呢！傻笑着转过头，她看着追过来的两人，悄悄地拿起了灵境。
睿站在魅别随的身后，静静地关注着她的举动，他当然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他一句话都没说。他了解她的性子，她打算做的事情，就算失败一百次、一千次，她还是会去做，没有人可以阻拦。
“四哥哥，你看，我已经走到这里了，为什么你不让我走完最后一步呢？”
魅别随压抑怒气对她说道：“你上去，就是死路一条！凭着小聪明上到这一层，你以为万年蟒蛇也是你用区区灵境就能对付的吗？”从玄灵塔一路上来，他已经知道了她干的好事，“听四哥的话，放弃蛇魔珠，乖乖地当你的十七公主，不要让父王和你的母妃伤心。”
魅小鱼却不肯妥协：“四哥哥，你不让我试试，又怎么知道我不会成功呢？”
“这本就不是你能做的事情，谈何成功！”
“可是我现在不是已经站在这里了吗？不管我用什么方法，我毕竟通过了六层。”
“通过了六层？”魅别随冷笑，“如果你打败了我，就能说这句话。”
“啊？”
“六层的守卫，是我！”
不是吧！魅小鱼傻了眼，还没回过神来，就见他伸手向她探来，她赶紧举起灵境，却见他快速闪开，避开了灵境的照射。
“还想故伎重施？”他已有防备，又怎会轻易让她得手。
魅小鱼干笑一声，退开数步，离他远点：“四哥哥，小鱼真的很感动，有你这么关心我，在意我的死活。”这可是她的心里话，以前没觉得，现在她可深刻感受到了。
“蠢话！”魅别随答着，不敢掉以轻心，怕她再打什么鬼主意。他想出手夺下她手中的灵境，却又不敢靠她太近，不由心急，“你若再不反省，我就不客气了。”
魅小鱼垂下了头，低语：“惹你生气，是我不对，我听话就是。”
睿一听就知她并未悔改，这丫头又在用心思了，他不动声色，作壁上观。
魅别随半信半疑，看她态度诚恳，问道：“你真的放弃了？”
魅小鱼叹口气，道：“四哥哥若是不信，就把这灵境拿去吧。”
“那倒也不必了。”魅别随也不傻，就怕她耍手段，“你若真想清楚了，就把灵境收起来吧。”
“好吧。”魅小鱼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下镜面，口中嘀咕着什么。
魅别随看到镜面似乎亮了下，下一瞬，却见他那宝贝妹妹竟凭空消失了！“魅小鱼，你搞什么鬼！”他气得大吼，四下寻她，却遍寻不着，“人呢？出来！”
“四哥哥莫急，小鱼在你身后呢。”清灵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未及回头，就感觉身体一僵，动不了了。
魅小鱼现出身形，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四哥哥，我会的其实还有不少哦。”谁叫她的师父是旷世奇人呢。
魅别随气得差点吐血：“蠢丫头，真想上去送死吗？”
“不管是不是送死，都让我试一下吧。”她的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落到了睿的身上，她知道他一直在，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他是否也要阻止她呢？
睿感觉到了她询问的目光，其实，他何尝不在犹豫，是阻止还是纵容？能阻止一时，能否阻止一世？若是放任自流，又能否全身而退？
“睿，不要让她做傻事！”魅别随突然冲着他喊了句。
似乎有点受宠若惊呢。睿转过头去，笑了：“四哥，你是在叫我吗？”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他是在拜托他，这种感觉真好。
“不叫你叫谁！你若真在乎她，就阻止她，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一命！”这个嬉皮笑脸的小子，分明是在卖乖，看了让人来气！
魅小鱼却道：“你若也想阻止我，我再也不要见你！”她咬着唇，看着他，眼中的委屈尽是给他看的。
睿笑容凝注，轻叹：“又来威胁我，你真能忍住不见我，一辈子不见？”
“你若坏了我的事，我就不见！一辈子都不见！”
“坏丫头，好狠的心。”睿无奈地笑笑，走到她的身边，伸出了手，“走吧，如果你打定了主意，那我陪你。”
“你、你陪我？”魅小鱼结巴了，愣愣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魅别随一听就急了，大骂：“你们两个都疯了吗？”
“四哥放心，我会保护好小鱼的。”睿说完这句，抓紧魅小鱼的手，往顶层走去。
魅小鱼随着他的脚步向上走，说不出一句话。他是认真的，他的认真却让她怯步，可是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放弃？贝齿一咬，她狠下心肠，决定走完最后一步。
当二人走完最后一层楼梯，通往顶层的灵蛇石门打开了，他们互看一眼，相视一笑，携手走了进去，石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
“睿，灵境给你，可以防身。”魅小鱼把灵境递给他。
睿摇头，说道：“你自己收好，把舞天神剑给我就行。”他只要她安全，而她的安全由他来保护。
魅小鱼乖巧地点头应了声，把舞天神剑给了他。
顶层与之前六层大不相同，这里怪石林立，奇花异草遍地，处处弥漫着一种淡雅怡人的香气。魅小鱼四下寻找蛇魔花的踪迹，口中念叨：“师父说过，蛇魔花有一尺余高，叶是墨绿色的且只有三片，细而长，叶尖旋成一个圈；花是血红色的，妖娆如茶花，花谢之后，结成颜色暗红的蛇魔珠，鸽子蛋般形状大小。”
“在那里。”根据她的描述，睿早一步比她找到，伸手遥指角落里并不显眼的一株植物。
顺着他的手势看去，魅小鱼眼前一亮，拔腿就要往前冲，却被睿拦腰抱住。
“傻丫头，你忘了这里是有人看守的吗？随便冲，是会丢了小命的。”这丫头，居然没有察觉环绕于周遭的杀气，藏匿于暗处的那双眼睛早就盯上了他们，强盛而凛冽的魔气逼得他无法顺畅呼吸。
“你是说那条万年蟒蛇吧？它似乎不在，会不会是到外头晒太阳去了？”魅小鱼淘气地猜测。
“好想法！”睿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带着她跃向了高处。
魅小鱼听见一声巨响，定睛一看，却见一条巨尾甩向他们方才站的地方，砸起了满眼碎花残叶。“天气这么好，他居然没出去晒太阳呢。”她干笑着，双眼正好对上万年蟒蛇铜铃般的巨眼。
万年蟒蛇是一条巨大的白蛇，比起孤刀要粗上一倍，长上一倍，它盯视着面前的两人，吐着火红的蛇信，吐出人言：“神界的人也想夺取蛇魔珠吗？”它的声音苍劲有力，如雷贯耳。
睿说道：“我对蛇魔珠没兴趣，不过我可以抢过来送人。”衡量下形势，很难。
“是我要的，我会打败你，把蛇魔珠拿到手！”魅小鱼信誓旦旦。
万年蟒蛇道：“想要夺取蛇魔珠，光会说大话是不行的。”大嘴一张，一片火海瞬间燃烧，将二人包围。
睿立刻挥动舞天神剑，设下结界，将火焰隔绝在结界之外，但是这火实在霸道，不多久他们就感觉到热浪侵袭。
这样不是办法。魅小鱼知他无法抵挡太久，念动咒语，以灵境之力相助，一时之间，热焰消退，睿借机使用税诀，破了它的火术。
“哦，居然是灵境。”万年蟒蛇看到了魅小鱼手中的法宝，不温不火地说道，“真叫人怀念，这个几乎与我同时降临这世间的神物。”它尾巴一甩，顿时又是狂风大作，猛烈的寒风吹在身上，竟如刀剐一般。
二人逃避不及，睿一把将魅小鱼搂进怀里，挡在她的身前，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独自承受蔓遍全身的苦痛。
“睿！”魅小鱼心痛不已，抬头看到他紧闭的双眼，眼睛一阵酸涩。
终于，二人再也承受不住，被狂风吹起，重重砸向墙壁，摔到了地上。魅小鱼手中的灵境落到了一边，但她顾不上，也顾不上自己受的伤，匆匆爬起，跑到睿的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你没事吧？”看他浑身是伤，她难过得几乎要掉泪。
睿用剑撑着站起来，还有心情笑：“不要紧，只是皮外伤。”
看到他牵强的笑，魅小鱼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她猛地转过头，怨愤地看着万年蟒蛇，握紧拳，念起驱使灵境的咒语，只见灵境从地面飞弹而起，白光乍现，照向了万年蟒蛇。
“定术对我是没有用的。”万年蟒蛇眸光一冷，两道红光迸现，破解了灵境之光。
魅小鱼飞身而起，接住了下落的灵境，落在了万年蟒蛇的面前，仰高了头，看着它，道：“那你说说，什么样的招数才对你有用？”
“哈哈哈哈，这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不过，你们两个想要拿到蛇魔珠，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千万别小瞧了别人，你会后悔的。”
“你若有你父王一半的本事，便能说这样的话。”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至少，我有我父王的胆识。”她凝力于掌，攻向它腹部，可惜她掌力太弱，打到它的身上就像挠痒痒般，害她不由懊恼泄气。
万年蟒蛇笑她：“这种程度的功力，还是回去打小鸟……”笑声戛然而止，它低头，看到肚腹上被剑划破的伤口，又抬头，看向胆敢伤它的人。
“你也有大意的时候。”睿召回舞天神剑，再次出手袭向它，不敢有丝毫大意。它是有万年修为的蛇魔，即使是舞天神剑也只能在它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它的可怕是无法想象的。
被剑刺伤，万年蟒蛇倒也不恼，见他又一剑刺来，它盘旋而起，尾巴甩向他，一下就把他弹出数丈。
睿稳住身形，旋即念动咒语，使用千剑诀，舞天神剑瞬间化成千万把，刺向万年蟒蛇，万年蟒蛇蛇头一甩，无数光点显现，迅速结成一道蛛网，挡住了剑的攻势。见状，睿将自身灵力灌入舞天神剑，集中力量刺向蛛网，一下将蛛网刺破，并刺向万年蟒蛇。
“你这小子倒是有几分能耐，可惜蛇魔一族从不欢迎神界的人！”万年蟒蛇飞身避开这一剑，说道。
“从我开始，这种情况会改变的。”睿握紧神剑，身形矫健，以快制敌。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活着离开了。”
一人一蛇对决激烈，但睿远不是万年蟒蛇的对手，不多时便显疲态，身上多处受伤。魅小鱼见状不妙，当下决定唤出镜魂，作最后一搏。
咒语念出，一团白色的光影缓缓脱离灵境，漂浮在半空，逐渐幻化成形体。伴着一声高亢的鹤唳，一只巨大的仙鹤从光影中诞生，扑动着翅膀，在空中飞舞，锐利的双眼牢牢锁住了万年蟒蛇，不怀好意。
魅小鱼吓得魂儿都差点飞了，镜魂怎么会是一只仙鹤？光听那恐怖的叫声，她就快晕过去了。她当然不知道，镜魂是遂主人的心意而生的，她一心想打败万年蟒蛇，镜魂就会化作蛇的天敌。
蛇性使然，万年蟒蛇看到巨鹤，亦是一阵惊慌，与之对峙，如临大敌。
巨鹤看来兴奋异常，扑腾几下便展开了攻击，蛇鹤交战，不分上下。
“稀奇！”睿也没料到会有这东西出现，有它助阵，情势大好，看了一会，他亦持剑攻了上去，加入战局。
魅小鱼缓过神来，急急忙忙寻找蛇魔珠，镜魂能维持多久她可不知道，趁着现在万年蟒蛇无暇顾及她，她赶紧把蛇魔珠拿到手！巡视一周，她锁定目标，跑了过去。
万年蟒蛇察觉到了她的举动，转过头，大嘴一张，喷出火焰，却见巨鹤挡到前面，扑翅一扇，把火熄灭了，还得意地原地蹦了几下。万年蟒蛇大怒，剧烈扭动身躯，掀起漫天沙石，其势之猛，似要将人卷入地狱。巨鹤也不甘示弱，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地扑向前，用利爪抓它，用喙啄它，整得它伤痕累累。此时，魅小鱼已接近蛇魔珠，伸手就要将蛇魔珠摘下。苦战中的万年蟒蛇见状，不顾自身危险，掉头向魅小鱼飞去，同时，口中吐出一道红光。
“寂灭之光！”睿脸色顿变，想也没想飞了出去，用自己的身体承受了那道致命的灵光，坠落地面。与此同时，巨鹤一口叼住万年蟒蛇的尾巴，甩头一拉，把它重重地砸向墙壁。之后，巨鹤便化为一道白光，消失不见了。
魅小鱼摘下了蛇魔珠，欣喜转头，却看见睿了无生机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心头一寒，赶紧跑过去，瘫坐在他身旁，推他：“睿，睿，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呀，我已经拿到蛇魔珠了！”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落在他的脸上。
“不要哭。”睿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深蓝色的眼眸那样温柔。可是，他只对她说出这三个字，便又合上了眼睛，再无生命的迹象。
“不会这样的！”魅小鱼大受打击，一个劲地摇着头，不敢相信，“你骗我对不对？你在捉弄我是不是？你快醒来，你快醒来呀！我不要蛇魔珠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给我好好地活着，你听到没有！”她悲恸地大哭，拼命地摇他，却再也得不到他的任何回应。
她怎么会知道得到蛇魔珠的代价竟然是牺牲他的性命！在她发现他离开她的那一刻，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可是，还来得及挽回吗？
“你蕴含千年法力，能不能救他？”魅小鱼突然想起了手中的蛇魔珠，虽然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但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颤抖着把蛇魔珠放进他口中，施法让它融入他的血肉。她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如果连蛇魔珠都无法挽回他的生命，她会追随他一同堕入轮回。
“蛇魔珠的至宝，你竟然给他。”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蛇魔王魅城，他低头看着已然死去的睿，漠然道，“他中了寂灭之光，没救了。”寂灭之光是法力高强之人在危急关头用于杀敌的招数，施法者本身会大损元气，而中了寂灭之光的人，若其修为与施法者相差甚远，则会丢了性命。
“父王，你救救他，你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救活他的！”
看她哭得不成样子，魅城皱眉：“救不了，就算是蛇魔珠也没用。好了，既然你已经拿到了蛇魔珠，就用在自己的身上吧，不要浪费了。”说着，他就要从睿体内取出蛇魔珠。
“不准动他！”魅小鱼大叫着护住睿，不让他动手，“你既然没有能力救他就别管我们的事！”她叫嚣着，对自己的父王出言不逊。
“你命令我？”魅城显然已动怒。
“我讨厌你！”
“你讨厌我？”
“我讨厌你一天到晚的缠着母妃，把我丢给哥哥姐姐们玩！我讨厌你娶那么多妃子，生那么多小孩，兄弟姐妹间互相残杀！我讨厌你给我取名叫小鱼，我是一条尊贵的蛇，干吗要叫小鱼！我更讨厌你救不了睿，一点本事都没有，还当什么蛇魔王啊！”魅小鱼哭闹着，发泄着，什么也顾不上了。
魅城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说他，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父王。”魅别随出现在他身后，看着哭成泪人的妹妹，担心不已。
魅城冷道：“把她关进大牢。”
“是。”魅别随应着，走过去，拉起了魅小鱼，道，“十七妹，走吧。”
魅小鱼哪里肯走，拼命甩开他的手：“你别碰我，别碰我！谁都不能把我和睿分开！”
“胡闹！”魅城实在看不下去，一掌挥出，把她打昏，沉声道，“带下去！”
魅别随扶着她离开，却又忍不住看了睿一眼，问：“父王，这个人要怎么处置？”
魅城道：“随儿，不该你管的事情就不要多问，下去吧。”
“是，父王。”魅别随不敢再问，赶紧带着魅小鱼离开了。
待他们离开之后，魅城复又把视线放到了睿的身上，目光不善，女儿为了这小子要死要活，还对他大吼大叫，让他的心里非常不痛快，还有，蛇魔珠——“神界的笨小子，不配拥有。”伸手，就要将蛇魔珠取回。
“这么做的话，会让小鱼恨你一辈子的。”
来人无声息的靠近令魅城一惊，抬头，竟见一天人般的男子：“你是什么人？”
“太微宫首席巫师，小鱼的师父，兀河。”兀河好脾气地自我介绍。
“小鱼的师父？”魅城脸色难看，他的女儿居然拜神界的人为师！
“我若是你，为了女儿，也该救这孩子。”兀河看着躺在地上的睿，微笑，“当然，也许你的能力真的有限，那么，就由我来救吧。”
魅城冷眼看他，半晌突然大笑：“你想激我？哼，救他倒也无妨，我还正想看看以蛇魔珠的力量复活的人还能不能重拾自己的灵魂！”他一掌打向睿的胸口，随后消失不见。
他这一掌，催化了蛇魔珠的功效，借助蛇魔珠的力量，睿可以获得重生，只是，蛇魔珠的魔性会让他忘记一切，忘记自己是谁。
“有所牵挂，就不会迷失太久。”兀河说着，扶起睿，离开了蛇魔宫。
一个月之后——
夜明薰的心情很差。一个月了，他还没将自己的儿子启儿抢回来，这等奇耻大辱叫他颜面何存！而这一切都得怪那个叫睿的家伙！不过是数日未见，那家伙的修为居然在他之上了，他很好奇那几日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不但力量变强了，而且连性子也变了，变得像是没有了七情六欲，冷淡得如同一块冰石。
“大哥，还是没有说服他吗？”夜琉薰走到他的身边，望着远处坐在悬崖边的睿，问道。
“说服？他根本就不听你在说些什么。”这些日子，他软的硬的都试过了，跟他说理他不听，跟他交手又占不了丝毫便宜，他还能如何？孩子们的失踪他查了个水落石出，太微宫的人他也算认识了，谁都没有想到，太微宫的使者阿莫，那个位高权重的神之尊者竟会是始作俑者！如今，三个孩子抢回两个，还有睿手中的启儿要不回来，实在令他犯愁。
夜琉薰远远地看着睿，心中思量，她也看出了他的变化，他的神之气息不再清澈，一股强盛的魔气萦绕在他周围，他似乎遗忘了过去，在魔障中迷失了自己。
“琉儿，你要干什么？”看她向前走去，夜明薰问道。
“我去跟他说说话。”
“他不会听的。”
“试试看吧。”夜琉薰走了过去，走到了睿的身后，看着他。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这里只有悬崖，还有悬崖边的谷草，“关于你自己，你还记得些什么？”她问他。
睿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回应。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你应该懂得物归原主的道理，启儿是我大哥的孩子，你理应归还。”
睿看向了更远的地方。他听得懂她的话，也知道她在要求什么，可是他不想搭理她，也不打算遂她的愿，因为他不高兴。很多人都以为他忘了自己是谁，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什么都没忘，他记得一切，只是，他就像一个冷眼旁观的过路人，将这些记忆看在眼里，却没有融进心里。他少掉的，是感情。
夜琉薰看着他，感觉着他的冷漠，轻叹一口气：“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只有她才能找回原来的你？”
睿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你去哪里？”
睿的脚步没有停，却留下一句：“无聊的话，不听也罢。”
“我还以为你打算去找她，不过，就算你找到了她，现在的你，又有什么资格继续拥有她的感情，你已经不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了。”她失望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缓缓地摇了下头，自言自语，“原来，所谓爱情，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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