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让他们都活下来之后,再来跟我谈这个。”说罢,她把那只吸血鬼君王抓了回来,破布一样的在地面拖着走。
那场战争在歌沧澜的力量碾压下结束的突兀,就像它的开始一样,后人将其总结为,一个兄控对哥哥的占有欲引发的作死案件。
白精灵的尸体一具不少的全部都搬回了他们的家园,把他们全部都安置进了墓穴之中,白精灵一族已经灭亡,谈什么报恩都已经没用了,能为他们做的大概也只有这个了。
极地不是一个养伤的好地方,所有人都迁到了极地以内比较温暖舒适的地方去,至于那些不欢迎他们的人?呵呵。
那一战死伤无数,存活下来的都是运气较好的,在安萨亲王等一众吸血鬼的服务下,天灵地宝的吃,山珍海味的吃,倒也恢复的快,唯一一个恢复的让歌沧澜觉得比较糟心的,就是某个蛇精病了。
歌沧澜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床上的男人,他裹着被子,露在外面的脸很瘦,虽然这么多天来好好的养着有补回一点,但是两颊还是凹陷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去的太多了,所以要补很多补很久才能补回以前那个模样。
此时两人中间,有一碗中药,苦味弥漫整个屋子。
“喝。”歌沧澜把药往前放了些。
“不喝。”
“喝。”又往前放了些。
“不喝。”
“喝!”重重的放下,药汁都洒出来了一些。
“你喂?”因为脸瘦的厉害而显得越发抢眼的凤眸即使在这样的身体状况下,也显得十分魅惑勾人,这么一眼过去,满是调情的味道。
这药太苦,据说是安萨亲王亲自去请亚斯兰特大陆上最高级的药物魔法师调制的,很有效,就是太苦,申屠默寒身体虚弱到无法反抗的时候才乖乖的喝,一有点力气后,每次喝药都跟个小孩似的,不哄不行,而且每次都要歌沧澜亲自哄,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是为了她才会变得这么虚弱,她早就一巴掌拍死了。
歌沧澜面无表情的看他好一会儿,端起碗,一口把药都倒进嘴里,抬手勾起申屠默寒的下巴就压下去,药汁缓缓的从她的口中流到他的口中,这么近的距离,她每次都可以听到男人吞咽的声音,还有,那双含笑弯起来的凤眸。
“高兴了?”唇瓣分开,歌沧澜下意识的揉揉他的耳垂问道。
“如果你晚上能来陪我睡觉,我会更高兴的。”男人无耻的道。
歌沧澜面无表情的端着空碗转身离开,后面申屠默寒弯着眼眸,藏下眼中猎人的侵略性,如果歌沧澜是一块石头,他总有一天也会把它撬开,并且时间不会太远。心下一高兴,申屠默寒裹着被子像块饭团似的在床上滚了起来,这大概是他被勒令什么都不许干也休想去搞什么研究的唯一消遣。
歌沧澜忽的回头,看到这一幕,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转过头去那一瞬间,却仿佛有笑意从眼角流星般的划过。
时间飞逝,在黑青丝等人身体康复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们终于准备离开了。
回去的代价付出了很多,当他们终于踏上时空飞船的那一刻,心脏骤然又胀又酸。
“这次,是真的回去了吧?”北若含着泪可怜兮兮的看着歌沧澜,几次下来,她都已经怕了,生怕到一半歌沧澜又会说留下。
歌沧澜面无表情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嗯,回家了。”
飞船缓缓升空,安萨亲王等人在下面看着,天琅、苏唯等人也在下面遥望着他们的离去,这么长一段时间下来,他们自然心有不舍,但是,他们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要履行,在那边的东土大陆,还有无数的人民在等待着他们,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分别纵使让人感伤,却也不失一种美好。
天琅看着那艘飞船的远去,已经变成了红色的眼眸有些出神,他想跟她走,她却告诉他,所有生物都有自己的归属,同类必须跟同类在一起生活才能幸福,他有吸血鬼的血统,注定年轻长命,就算他现在跟她回去了她所在的世界,可五十年后,他们都已白发苍苍,他却还年轻俊美,百年之后,所有人都归于黄土,留下他一个人孤单一人,还不如就此分别。
天琅却知道,这次,是永别了。
永别了,他曾经所憧憬的自由和肆意。
飞船在半空中与两艘时空飞船相遇,这一点让不少人十分惊讶,而在看到司舟的时候,倒是没那么惊讶了。
本来就有两艘时空飞船留在了北域,而藏放的地点只有司舟知道,歌沧澜在利用叛乱军离开北域的时候,就已经默许了司舟要是活下来搭乘上那两艘时空飞船跟他们一起走。
拨了两个技术人员到他们飞船上去,要不然他们一会儿进入时空隧道的时候会出问题。
司舟告诉歌沧澜,北域被虫入侵陷入灭亡危机,所有人都躲在房子里根本不敢出门,很多人都直接饿死在家里或者自杀而亡,完好无损的国墙成了观赏品,军部很多人都在寻找申屠默寒希望他能回去救命,天凤在自己开着申屠默寒设计的宁静号逃命的时候由于操作不当非但没能逃脱,反而摔进了虫海之中……
申屠默寒都听在耳里,他侧头从窗户看着天空,沉默无语。
东土大陆这块已经被大自然抛弃的土地,有人在不断作死,有人在拼命挽回,它到底最终是死灰复燃,还是彻底消亡,谁也不知道。
大燕历年8960年。
一声震响在四国之首燕皇上空响起,正在皇宫大殿之上处理公务的女子手蓦地一抖,猛地抬眼,起身,精致美丽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惊喜和难以置信,“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