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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扒灰的传言!【1更】

淡淡看了朱烨一眼,朱潜道:“一旦动用家族护卫,必须绝杀楚毅此子,否则的话,我朱氏一族危矣!”

朱烨神色一肃,缓缓点头道:“族老所言甚是!”

捋着胡须,朱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道:“行了,此番楚毅不来也就罢了,若是来了,定让他知晓我朱氏并非是他一介阉宦可以欺凌,朱瀚之事,楚毅必须要给我们朱家一个交代。”

楚毅前往建阳县县衙之事自然瞒不过建阳县当中的那些有心人。

朱氏一族于建阳县可谓是一家独大,在朱家的威势之下,偌大的建阳县除了极个别的乡绅之外,竟然没有一个大家族存在。

谁都不是傻子,大明天下如此之大,除了建阳县有的是地方供他们家族壮大,真的要同朱氏一族同处建阳县,那才是给自家找不自在。

以朱氏在建阳县这么多年所扎下的根基,甚至可以说连官府都被架空了,更不要说是其他的家族了。

就算是当初有一些大的家族,但是这么些年下来,要么被朱氏一族打压的逐渐衰落甚至家破人亡,要么就是举族外迁,另寻一处安身。

所以说建阳县的的确确就是朱家一家独大,除了朱家之外,也就只有一些乡绅,连一家上的了台面的大家族都没有。

一辆囚车在数十名锦衣卫、东厂番子的看押之下缓缓奔着朱家大宅而去。

楚毅坐在轿子当中,四名东厂好手抬着那轿子脚步轻快无比,甚至整个轿子晃都不晃一下。

周围则是骑马的曹少钦、齐琥、林平之等人。

远远的就能够看到一座高大无比的牌坊,这牌坊很明显有一段时光了,可谓是朱家的脸面之所在。

牌坊之后便是一片连绵的府邸,其中最为醒目的自然是朱家的祖宅,这祖宅据说兴建于北宋年间,距今已然有数百年之久,经过数百年风雨,历经朱家不知多少代人的翻修维护,却是保存至今。

朱瀚在建阳县那也是一个大名人,不少人都认识朱瀚这位朱家的天才人物,其才名在建阳县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或许大部分的平民认不出朱瀚,但是绝对听过朱瀚的名字。

如今楚毅一行人那是建阳县不知多少年都未曾见过的景象,锦衣卫、东厂番子,尤其还有囚车押着朱瀚,这是何等的场面,一路之上自然是引得不少人注意。

甚至不少平民百姓都远远的缀在后面,心中很是好奇,楚毅一行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敢将朱瀚关押在囚车当中。

毕竟这个时代消息扩散非常之缓慢,尤其是那些平民百姓甚至连字都不认识,可能一辈子都离不开自己出生之地数十里范围,可想而知只要有心人稍加封锁消息,就算是小小的建阳县都不会有多少人知道楚毅他们的消息。

“我一定是眼花了,那似乎是朱瀚公子吧!”

“天啊,这些人真是好大的胆,竟然连朱瀚公子都敢关押!”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敢捋朱家的虎须!”

“老天开眼啊,终于有人寻朱家的麻烦了!”

反正随着不少人议论纷纷,有人认出了朱瀚的身份来,继而所有人都知道了囚车之中押送的赫然是朱家之天才朱瀚的消息。

正是清楚朱瀚在朱家的地位,所以这些知晓了朱瀚身份的百姓才会显得那么的震惊,那可是朱瀚啊,在这建阳县,又有谁敢招惹朱家。

一众人穿过牌坊,缓缓的停在了那紧闭的府门之前。

偌大的府门紧闭,两名家仆面对楚毅一行人竟然显得不慌不乱很是沉稳,倒是有几分大家族的气派。

曹少钦驱马上前,手中马鞭一指,尖声道:“我家督主大驾在此,让朱家之主出来恭迎!”

朱府之中,偌大的厅堂之内,朱家的重要人物此刻尽皆在此,同时还有方逸风、李贞等几位被朱家邀请而来的知名大家。

一名仆从匆忙而来,向着端坐在那里的朱家之主朱烨道:“家主,楚毅一行人已至府门外,并且点名让家主前去恭迎!”

朱烨闻言摆了摆手,嗤笑一声看了在场众人一眼道:“他楚毅一介阉贼,来我圣人故里,竟然不主动前来祭拜先祖朱子,他眼中可真是没有我等读书人啊!”

李贞放浪形骸大笑道:“谁人不知楚毅此人杀人不眨眼,尤其是对我等文人那是从不容情,此贼不除,我圣道难昌!”

大家想到楚毅从嵩阳书院到江南,又及至京师,可以说被楚毅所杀的文人士子只怕不下数百人之多,其中如陈琦等名士也有数人之多。

朱海看了朱烨一眼道:“家主,既然那阉贼气焰如此之嚣张,那便将他在府门外晾着,也好给他一个下马威。”

李贞击掌赞叹道:“妙哉,就该将他晾上一晾!”

朱烨哈哈大笑道:“既如此,朱某且陪诸位继续品茶!”

盏茶功夫过去,曹少钦等人已经在朱府大门之外等了有一个时辰左右,那两扇大门依然紧闭,丝毫没有开启的架势。

这会儿就算是再好的性子怕是也怒了,骑着马原地踏步的曹少钦向着朱府大门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凶光,驱马回身行至轿子之前恭敬道:“督主,这朱家实在是欺人太甚,竟然将我们晾在这里如此之久,他这是要给我们下马威吗?”

轿子当中,楚毅平静的声音传来道:“既然他们不急,那么本督也不急,传本督令,将朱瀚推出去,一炷香之后,斩杀于朱府门前!”

曹少钦闻言不由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眼中闪过兴奋之色,恭敬一礼道:“曹少钦遵命!”

翻身下马,曹少钦大步行至那囚车之前,朱瀚被废了一身修为,加之被囚禁在囚车当中,虽然说没有被人刻意折磨,但是看上去也非常之狼狈。

这会儿曹少钦尖声道:“来人,督主有令,一炷香之后,斩朱瀚于朱府门前!”

曹少钦的声音一点都不低,可以说不只是在场一众人都能够听到,相信朱府门前之人也能够听到。

无论是锦衣卫还是东厂番子,他们可都是天子亲军,平日里只有别人等他们,什么时候他们被人如此慢待过。

在他们看来,朱府如此慢待他们,那就是瞧不起他们锦衣卫、东厂,可以说一众人心中恨不得冲上去将那朱府大门给撞开。

这会儿楚毅开口,要在一炷香之后将朱瀚斩杀于朱府大门之前,这在一众人看来实在是太解气了。

朱家不是慢待他们吗,他们督主便将朱家重要成员斩杀在朱家大门之前,这绝对是赤果果的羞辱。

立刻就有几名锦衣卫力士上前将囚车打开,然后毫不客气的将朱瀚拖出囚车,将之押到朱府大门之前,使其跪倒在那里,面向朱府大门。

守在朱府大门后观察楚毅等人动静的朱家管家透过门缝清楚的看到朱瀚狼狈无比的被几名锦衣卫力士押着跪在那里,不由的神色为之大变。

尤其是楚毅甚至下令一炷香之后要将朱瀚斩杀在朱府门前,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如果说他们朱家真的坐视朱瀚被杀于府门之前的话,那么他们朱家的脸面也就丢尽了。

朱家正厅之中,朱烨等人将楚毅一行人晾在了大门之外,只感觉很是爽快,朱海带着几分快意道:“这都盏茶功夫了,也不知道那阉贼有没有被气死!”

一位名士眼中闪过一道恨色道:“当真气死的话,那真是便宜了那阉贼了!”

正说话之间,就见管家一脸忧色的跑过来道:“家主,情况不妙啊!”

将茶杯放下,朱烨神色平静的看着管家道:“那阉贼有什么动静,速速道来!”

管家深吸一口气道:“回家主,那阉贼被晾在府门外盏茶功夫,却是突然下令要将瀚公子于一炷香之后斩杀在朱府大门之前……”

“什么!”

原本稳坐在那里的朱烨闻言顿时神色为之一变,死死的盯着那管家。

管家咬牙道:“他们要在一炷香之后斩杀瀚公子于府门前!”

“阉贼欺人太甚!”

杀朱瀚于朱府大门之前,这是对他们朱家的一种莫大的羞辱,难怪朱烨反应如此之大。

一巴掌拍在茶几之上,朱烨一身华服豁然起身,眼中闪烁着一股精芒先是冲着李贞、方逸风等名士拱了拱手,然后道:“阉贼欺我朱氏,诸位可愿同朱某一同前去会一会这阉贼!”

李贞捋着胡须哈哈大笑道:“老夫却是想要去见识一下这位权倾天下,将天子迷惑的神魂颠倒的阉贼。”

其他几位名士皆是义愤填膺,尽皆起身随同朱烨直奔着府门口而去。

身着朱家家仆服饰的精壮大汉紧跟于后,一行数十人,声势丝毫不弱。

“开府门!”

随着一声呼喝,就见那紧闭的大门吱吱呀呀之间缓缓开启,大门开启的瞬间,立于府门前的一众人尽皆向着那缓缓敞开的大门望了过去。

以朱烨为首的一众人出现在了众人视线当中,而朱烨一行人这会儿也看到了跪在朱府门前的朱瀚。

朱瀚在朱家那也是位高权重的人物,地位几乎同族老相同,这会儿眼见朱瀚狼狈无比的跪在府门之前,朱家众人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怒容。

朱烨等人目光在朱瀚身上停留了一下,最后落在了那一顶轿子之上,只看曹少钦、齐琥等人立于轿子一旁就能够猜到楚毅极有可能就在轿子当中。

眼睛一眯,朱烨沉声喝道:“楚毅,你不是要见本家主吗,本家住在此,莫非你不敢面见本家主不成?”

一声轻叹自轿子当中传出,却像是在朱烨等人耳边响起,立于朱烨身旁的方逸风、李贞几人不由的神色为之一变。

不是修行之人自然不清楚楚毅无意之间所流露出来的修为达到了何等程度。

就见那轿子上的帘子被曹少钦是行前一步掀开,紧接着一道欣长挺拔的身影自轿子当中走出。

一身蟒服,腰间束带,脚踏官靴,头发束起,别看相貌年轻,然而一股莫大的威势却是自然而然流露,不是楚毅又是何人。

看到楚毅的瞬间,朱烨等人禁不住眼睛一眯,实在是楚毅风采太过出众,只是站在那里,身为内侍却是毫无内侍的那种阴柔,反倒是给人一众王孙公子驾临的感觉。

楚毅一手背于身后,神色平静的看着朱烨等人,缓缓道:“本督在此!”

感受到楚毅身上的那种威势,朱烨等人面对楚毅的时候越发的谨慎起来,这会儿曹少钦上前一步,冲着朱烨等人尖声道:“司礼监总管,御马监总管,天子御封钦差在此,尔等还不速速上前拜见!”

这些名头任何一个都能够将人给镇住,可是朱烨等人却是神色不变,反倒是冷笑一声,就见朱烨上前一步,盯着楚毅道:“楚毅,若是你前来拜祭先祖朱子,朱某倒是扫榻相迎,若是不然……”

跟在齐琥身旁的林平之这会儿眨了眨眼睛,好奇道:“师傅,这位朱子莫不是那位扒灰的老祖宗?”

“呃……”

齐琥目瞪口呆的看着林平之,莫说是齐琥了,这会儿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林平之身上,最关键的是林平之眼中满是天真与好奇。

听了林平之之言,对面的朱家众人一个个像是生吞了苍蝇一般,一个个皆用一种恨不得撕碎了林平之的目光盯着林平之。

且不论真假,然则史上却有记载,沈继祖弹劾朱熹奏章言:以至欲报汝愚援引之恩,则为其子崇宪执柯娶刘珙之女,而奄有其身后巨万之财。又诱尼姑二人以为宠妾,每之官则与之偕行,谓其能修身,可乎?冢妇不夫而自孕,诸子盗牛而宰杀,谓其能齐家,可乎?

说到底沈继祖弹劾朱熹,直指其人品,言其道德不足以修身齐家,而面对这等弹劾,朱熹却是没有反驳,只言:深省昨非,细寻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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