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名黑衣人看到这般情形,眼睛一缩,尤其是这会儿外间传来尖叫声:“来人啊,快请巡城司的人前来!”
这些黑衣人的身份自然是见不得光了,尤其是见不得官府,一旦被官府给发现了,他们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看这般情形,明显一时半会儿之间是找不到徐阶了,所以几名黑衣人对视一眼,就听得其中一人道:“我们走!”
再留下来的话,或许可以找一找徐阶的踪影,但是这样一来,他们必然要承受被官府所包围的风险。
要知道现如今京城当中的治安那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好,尤其是经过楚毅的一番整顿,京城巡城士卒可都不是摆设,一旦被盯上了,想要脱身就难了。
几人果断的做出了选择,在天香楼当中那些乱糟糟的男女的惊恐目光当中,几名黑衣人随手砍杀了几名男女,然后在一片尖叫声中离去。
人群之中,一处角落当中,一道身影正漠然的看着那几名黑衣人离去的身影,不是先前丢下郑员外的徐阶又是何人。
“杀人了,杀人了啊!”
这一日天香楼之中爆发血案,一时之间整个京城都为之轰动了。
毕竟京城可是首善之地,像这般大庭广众之下,行凶杀人那都是一等一的大案,更何况这还是在天子脚下,京师重地。
几乎是第一时间,巡城御史公署便为之震动,做为负责京师治安、诉讼的衙门,巡城御史公署权势却也不小,但是谁都知道京师之中多贵人,可想而知巡城御史公署也是一个受气包的衙门。
权势虽然不小,可是也要他们敢拿人啊,毕竟京师当中权贵那么多,万一要是有京城权贵子弟扰乱京城秩序的话,那么巡城御史公署就非常难做了。
这一次可是惊天血案,如果说只是死了几名普通人的话,那倒也罢了,虽然血案轰动了一些,但是巡城御史公署也不是压不下去。
最重要的是那些黑衣人在离去的时候随便杀的几名男女当中,恰恰就有一名是当朝的一位礼部侍郎,那可是侍郎啊,哪怕是礼部的官员,但是论及品阶的话,那可是堂堂的正三品高官啊。
正三品高官哪怕是放之朝堂之上,也算得上是高官了,这么一位三品高官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砍死在天香楼这般烟花之地,可想而知消息传开之后,也为这次的血案平添了几分关注度。
民间关注的是这次血案爆发在天香楼这般地方,而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所关注的则是那位倒霉侍郎到底是被什么人所杀的。
巡城御史公署在这种情况下所面临的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死了一位侍郎巡城御史公署的压力一下子就大了许多。
做为巡城御史公署的御史,第一时间便带人赶到了天香楼,然后根据现场那些目击血案过程的一些人的描述,单单是口供就录了十几份之多。
这般的大案不可能只有巡城御史介入调查,就连深处皇宫大内的天子朱厚照都通过锦衣卫、东厂的渠道知晓了这一轰动京城的事件。
一位三品高官被人杀死在天香楼这般的烟花之地,做为天子自然是为之震怒。
一方面是堂堂的朝廷高官说被人刺杀便被人刺杀了,这让朱厚照首先想到的就是楚毅被刺杀的事情。
这还没有几天呢,楚毅刚刚被刺杀过,结果转眼功夫,又有一位高官被人刺杀了。
本来因为楚毅被刺杀的事情朱厚照心中就憋着一股子火气呢,现在却是一下子被引发了出来。
当日的早朝之上,朱厚照便爆发了雷霆之怒,就在那朝堂之上冲着一众文武百官便是一统的发泄,将满朝文武给训斥的抬不起头来。
京城治安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虽然说责任并不在所有人的身上,但是这个节骨眼上,看着朱厚照震怒,傻子才会在这会儿跳出来解释呢。
发泄了一番,朱厚照一屁股坐下来,目光扫过满朝文武,最后看向楚毅道:“大伴,此案便由大伴来负责吧,朕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在京师之地都敢如此之猖狂!”
楚毅应了一声。
先前天子便已经将东厂、锦衣卫还有王守仁所抓的那些涉及刺杀他的那些官员交由他来处置。
楚毅还没有来得及审讯这些人,这会儿又爆发了这般的血案,楚毅却是生出几分好奇来。
以他的直觉来看,这次的血案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尤其是通过东厂的渠道,楚毅已经看过了巡城御史所拿到的那些目击案发经过的那些人的口供供词。
就是因为那些供词,所以楚毅才会对这一次的血案非常的好奇,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会接下这么一个案子。
天子一甩衣袖离去,满朝文武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当他们看到站在那里,领了天子之命负责调查血案的楚毅的时候,不少人却是一颗心猛地一沉。
这可是杀星楚毅啊,天子将这血案交给谁来调查不好,怎么就将这件案子交给了楚毅来调查呢,万一楚毅借机大开杀戒的话,到时候岂不是要人人自危吗。
回到宫中,朱厚照心中怒气未消,一直侍奉在朱厚照身边的谷大用一边给朱厚照捏着肩膀一边道:“陛下消消气,为了一些刺客若然气坏了龙体,却是不值得啊!”
朱厚照气道:“朕这是气不过啊,谷大伴,你倒是说说看,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的胆大包天呢,京师重地,竟然也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行凶杀人。别让朕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否则的话,朕定要将其碎尸万段了不可。”
谷大用正给朱厚照捏着肩膀的手微微一顿,一张老脸之上神色微微一滞,明显察觉到谷大用的异样的朱厚照皱了皱眉头道:“大伴,你手劲稍微重了一些!”
回神过来的谷大用连忙道:“是奴婢一时失神大意了,还请陛下责罚。”
朱厚照本就不是那种苛刻的帝王,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道:“大伴你说此番楚大伴是否能够抓到制造了血案的凶手?”
谷大用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一边给朱厚照捏着肩膀一边道:“大总管那是何等的人物啊,以奴婢来看的话,陛下却是不该派大总管负责调查此一血案。”
朱厚照闻言不禁露出几分疑惑之色道:“哦,不知这是为何?朕为什么不该派楚大伴调查此案呢?”
谷大用笑道:“大总管如今可是贵为武王殿下,身份何等的尊贵,非是军国之大事,等闲情况下,大总管又岂能轻易出马。”
听得谷大用这么说,朱厚照流露出几分认同之色点头道:“大伴所言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楚大伴归来之后也没有好生歇息过,却是又要替朕分忧,朕实在是有愧大伴啊。”
给朱厚照捏着肩膀,谷大用一边笑着道:“其实这件案子陛下随便交给刑部或者巡城御史公署又或者东厂、锦衣卫都可以,却是不好劳动大总管之大驾。”
朱厚照微微一叹道:“却是朕疏忽了啊,不若朕传旨给大伴,让大伴……”
不过很快朱厚照摇了摇头道:“不行,朕要是出尔反尔的话,怕是大伴那里都不答应。”
谷大用脸上带着几分苦色张了张嘴,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听得朱厚照似乎是想通了一般道:“罢了,这件案子朕也就相信大伴能够办好,实在是交给其他人来负责的话,朕这心中根本就没有底啊。”
这摆明了就是朱厚照对其他人不是太过信任,唯独是对楚毅,朱厚照却是从来都是深信不疑,只是这一份信重,便是羡煞了不知道多少人,哪怕是谷大用也从来没有从朱厚照身上感受到过这种信重。
侍奉天子歇息,谷大用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是一处独立的院落,大门关上,哪怕是在小院当中闹出不小的动静,也不可能会惊动了他人。
就在这会儿,小院的厅房之中,刚刚自朱厚照那里回来的谷大用坐在那里,在其身前,几名内侍诚惶诚恐的跪在那里。
这些内侍一脸的惶恐之色,显然在面对谷大用的时候,这几人心中还是充满了敬畏的。
眼前这位可是大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管,真的要是取他们任何一人的性命的话,那也不过是一句话,一个念头的事情罢了。
谷大用神色之间满是不虞之色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这几人的身上,猛然之间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向着跪在他面前的几人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装满了茶水的茶杯一下子摔落在地上碎成了一片,就听得谷大用压低了声音却充斥着无限的怒火道:“废物,真是一群废物啊,本总管怎么就调教出你们这么一群废物一样的手下。”
谷大用不怒才怪,要知道他先前只是派人去抹除一些可能会牵扯到他的一些线索,但是谷大用自己却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派去的那些人竟然会选择去刺杀郑员外、徐阶。
如果说是刺杀那倒也罢了,做的隐蔽一些,干净利落不是很好吗,结果可倒好,夜行衣都穿上了,却是在天香楼那等繁华热闹的场所玩刺杀,该杀的人没有杀死,不该杀的人却是杀的轰轰烈烈。
谷大用刚刚收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差点都疯了,自己派出去的人都是猪吗,连这么点小事情都做不好,结果还将事情闹腾的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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