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刀刃,自顾自坐到地上:“因为你很强,最适合拖住张敬哲。”
袁山青接着问:“他的身份是什么,你知道?”
“不知,但我确定,他也是个贼。我见他第一面,就发觉他的鞋不合脚。登记在册的差役名单里,也没有他的名字。他应该和我一样,是个想偷画的贼。
就算不遇钱大公子那档子事,我也会找个理由提醒张敬哲买熏香。既然有人挑事,我便借机让你二人互相生疑,只一点点的‘破绽’,我就能淡出你二人的视线。”
早上在花小柔摊前,榆钱刻意挑起事端。
在袁山青的认知里,只一个贼人。
而在张敬哲的情报里,除了他自己,还混入了一个盗魁。两人互相怀疑,真盗魁的行动就自在多了。
“继续说,你又是如何盗走画的?张敬哲盗走的又是什么?”袁山青收起刀,坐在盗魁身旁。
“我暗示给他,熏香是关键。所有的熏香都是一样大小,燃烧的时间也一样长。张敬哲下午在柴房布置好了熏香,晚上,下人们再把藏有惠香的火盆抱进了各屋各舍。到时候,整个林府里,有香气的,便是藏画之地了。”
袁山青懂了,他们先太守将军入廉。所以熏香要更早燃完。
自己席上的熏香没了气味,那么林府里,还飘香气的,便是正宴举行之地。
盗魁继续说:“午后张敬哲撒进鱼塘的,并不是鱼食,而是道上用的,可以间接作用的泻药。
下药这损招,是他自己想的,鱼的数量有限,每间房只分两条,闹肚子的人分散在偌大的林府,一时半会引不起骚乱。和熏香一样,药效的发挥也有时间差一他特意选了慢效的泻药。
我猜,他应该是循着香气,袭击了因腹痛而去茅房的人,然后易容进去偷画。
我在知道那是泻药后,便决定将计就计。
“晚宴上,我直接用一身下人打扮,很容易就进了晚宴,张敬哲盗走的,不过是一幅我留下的假画。”所以下午,榆钱故意领着袁山青到处走,好让张敬哲混入柴房,把熏香和火油掺进火盆里。
末了榆钱又寻了一遍柴房,是为了确认,张敬哲是否领会自己的意思。
“你倒是心大,若是张敬哲的计划另有乾坤变化,你如何下手?”袁山青斜眼。
“凡事我都有两手打算,张敬哲这棋子,可有可无。我把他圈进计划,是怕他另作行动,误我事情。”
这次窃案,高明的不是找画偷画的手段,而是利用心机和胆色,借差役和盗贼的手,演出金蝉脱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