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栖身星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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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山海夫人1

威帝长庚星明平定屠苏州内乱时,正值盛午。

长宣国被诸国斥为穷兵黩武,却当不住长宣的铁骑踏乱风尘。

屠苏开位处边界,城主自立为王数一十年,占据天险,叫长宜如鲠在喉。

威帝继位第二年,亲征带兵翻越了那道在世人看来不可僭越的山脉,雄兵若滔天洪水,自上而下攻破屠苏城门。

战乱之中,城主放火焚烧宫城,举族投火自尽。

威帝派人收拢了那些尸骨,勉强拼凑了形状,最后厚葬。

就在收拾残局时,有人在残骸下发现了一个女婴。

女婴是在王座底下被找到的,外面有一具焦黑的女尸,正死死护住王座,把烈火从她的身边两开。

但仍有一点火星从缝隙中飘入,落在女婴的眉心,留下一片似花钿的朱红。

这应该是屠苏成主的某位幼小帝姬,屠苏城破,也再无甚么帝姬。

威帝让人将她带回了京城,赐名火钿,如寻常的皇族女举那般抚养长大。

抚养火钢的那位妃子在八年后病近,事情报到威帝座前,他花了一些时间,才想起来火钿是谁。

长宜官坎遍植如雪下华盖般的玉兰,每逢早春,整座皇宫便被使次第不断的雪花覆盖。

妃子的寝展外无人扫除花叶,白雪一地,昨夜又落了雨,微微腐烂的花瓣就浸出了甜腻的香气,缠着过往官人的脚踝。

威帝到正殿时,白色垂帘尚未撤下一个女童正穿着官装,往窗棂外爬,去摘玉兰树上的幼蝉。

威帝问,你在做什么?

她反口问道,你不会自己看”

这个女孩在后官里野草似的长大。

威帝想,不论怎样也要好好照顾好屠苏城主的幼子,不能落天下人以口实。

故而就将她托给了另一位年轻又受宠爱的妃子教养。

过了不到半月,那名妃子将人完壁归赵,上书请罪,说这女孩天性倔强,不听教诲,把去救规矩的嬷嬤都打伤了。

威帝想象素来端庄的妃子被折腾的焦头烂额的样子,不禁觉得有趣。

那如此罢。

他说,也不必养在后官了,放在我跟前,我亲自教养。

于是,火钿就作为威帝的弟子,在长宜长大。

威帝与臣子谈事,她伏在旁边的空几上,低头圈圈画画。

也无人教导她应该如何如何,威帝想起了什么就教什么,若有闲楼逸致,也会在院中指导几招剑法。

如无他事,火钿长大后,或会封一品女官,或是由位高权重的臣子收为养女,最后也许终老官中,也许会被指婚给位青年才俊。

人生的许多事,本说不清缘由。

十四岁那年的夏天,她伏在师父的膝头,玩着把小匕首。

殿外曲水流觞,人心清凉。

威帝难得闲暇,与她说五湖四海。

殿外来了人,一名老者带脊名少年入段。那少年一身白衣,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头发毛毛躁躁的,像只小狼狗。就这样闯进了火钿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