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寒暄着,很快就来到安平府,这里的城池是安平王的,一个被先王贬过来的不受宠的皇子,束修天与束修侑的兄弟,说来这安平王也是被束修侑当初陷害,先王不喜,便赐了封地贬到这里。之前与魔族的战役中战死,如今战事吃紧,这里便成了指挥台,也成了束修天的临时居所。
诸人进来后,直奔主殿而去,本来束修侑的意思是安排他们先歇息片刻,不过桑鸾却要先看过束修天的伤势再说。他们虽一路赶来,却不怎么耗费体力,何况修仙之人并不怕这点儿疲惫,也没异议,直接进了内殿。
严厉大喜,身为束修天的人,他自是希望桑鸾越早越好,见桑鸾虽面上冷淡,却连口茶水都不愿喝的急急看诊,他心中稍安,看来她不肯与他们相认,要么心存怨念,要么就是身不由己。
束修天毫无生气的躺在牡丹雕花的梨花木床上,身上盖着刺绣精良的绸缎锦被,一头乌发披散开来,越发衬着俊美的面容苍白如纸。
不过一年时光,却好似已过千年,眼前这人如此虚弱无力,垂垂将死,还是曾经记忆中那个温润优雅的修天哥哥吗?
桑鸾默默的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茯苓忍不住的道:“小七,你这是看诊吗?”
看诊也是一方面,不过以三七的医术,看诊需要这么久?
茯苓边说着,边看了看束修天,喃喃地道:“他面色苍白无血色,眼下与嘴唇青紫,分明是精气微弱、心脉受损……”
说到这里,她又疑惑的看向参哥儿:“师兄,你看出其他的病症没?”
参哥儿也困惑的看了眼已经面露尴尬的桑鸾,老实的摇头说道:“没、没有。”
回忆被打断,桑鸾轻咳一声,无奈的道:“师姐,诊脉不是需要绢帕么?”
说道,她环顾四周,理所当然的道:“没人准备么?”
严厉等众人听得一呆,以前大夫看诊都是直接诊脉,从来没听说还要绢帕的,不过想到她是女孩子,想必是避讳,连忙一迭声的安排下人。
很快,绢帕送来,又有侍女上前,小心的掀起被子一角,将束修天的手露出,又铺上绢帕,这才恭敬退后,等待桑鸾诊治。
束修侑苦笑,束修天对她向来极好,就是当初被锁于地牢,也是心心念念的担忧着她的安危,如今她当他陌路,焦急赶来只为诊治束修天,甚至不避讳的盯着他发呆……
桑鸾先请茯苓诊脉,接着便是参哥儿,最后才是她自己。
茯苓和参哥儿也经常为人诊脉,却都只是山下百姓普通的头疼脑热,如这样的伤势他们极少亲自诊过,大多都是师父出手,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也不愿错过。
“以他现在的状态……唉,我看着希望不大,最多就是个活死人了。”茯苓叹了口气,有些可惜,这人毕竟是申辰国的国主。
而参哥儿则沉吟半晌,稍显结巴的道:“其、其实,他、他、还、还有一、一线生机,大、大概师父能、能治。”
说着,他又转向桑鸾,继续说道:“师、师妹也、也应该能、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