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明毓大厦中,所有公司的管理人员都聚在一起开会,因为他们那个不怎么好伺候的李总的班机会在凌晨到达,为此他们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商议。
而安保人员正一个不拉的站在明毓大厦的正门口迎接,一个新入职的小保安问他的主管:“李总什么时候到?”
中年主管有些不耐烦地说:“已经候在机场了,我也不知道。这个李总乖僻的很,总喜欢搞突击检查。也不知道我儿子睡着没有,他明天还要早起上课。”
听到他这么说,底下的保安们也嘀嘀咕咕,他们不得不在寒风中一字排开,迎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大驾光临的李总。
说起这个李总,京都世家公子出身,父母长辈飞机失事早亡。他21岁跳级大学毕业后,马上接管家族企业,维持家族势力达到鼎盛时期,并且在海外成立公司,常年在国外,一年只回一次国。清水市的第一高楼只是他名下的一小部分资产,除了以他名字命名的明毓商厦这样的百货公司。他的集团下还有不少酒店,最著名的就是希利来白金五星级酒店。
半个小时的徒步让身体虚弱的冷衣雪有点受不了,但是一想到马上就能结束一切,她生出一股勇气,勉力达到明毓大厦下。
大厦正门前熙熙攘攘的,冷衣雪没从那里过。老远就看见人群呼啦啦排开一大片,穿着服务行业的制服,看样子应该是商厦的人。
冷衣雪绕开他们走了后门,小时候外婆曾经带她到这里来玩过几次。虽然大厦的装潢换过几次,一次比一次豪华,但后门还在那个位置没动过。
人都在正门,小巷子里的后门空无一人。从后门进去里头黑漆漆一片,幸好运货的电梯还开着,冷衣雪摸进电梯一路上了顶层。
几分钟以后,她站在了顶楼,顶楼的风大的惊人,想要把她吹倒,她顶着风前进,费了吃奶的力气。翻过顶层各式的管道,她站在了水泥平台的边缘。
她在这个世界上是一无所有的,唯一值钱的东西都在自己的书包里。黑色帆布书包里有她这个月的饭钱,存折夹在外婆的金线大笔记本里,除此以外,还有她的学生证和课本。没想到自己离世时,也就只有这些东西伴着自己。
抑郁症磨光了她的所有感觉,此刻只觉得空洞和麻木,她站在顶楼突起的边缘,没有告别就急不可耐地纵身一跃。
在空中她好像真的飞了起来,整个身子轻飘飘的,下意识,冷衣雪闭上了眼睛。再一睁开眼睛,身上的感觉不对,居然是软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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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wn城的展曜瞳瞒着所有人离开了安全区,偷偷执行自己的计划。他记得在他小时候,父亲还是Dawn城的城主,曾经提到过家里有一本笔记本可以扭转乾坤。如今,他的家早就已经被废弃,而且不在新城主规划的安全区范围内。
所谓的安全区,就是指没有丧尸的地方,就像Dawn城一样,有极其巨大的防护城墙,城墙边有士兵日夜守卫。
五十年前,朝圣的人们突然感染了丧尸病毒,病毒被人们带到全世界,除了有高大防护城墙的人类所居住的安全区以外,不论是旷野、森林、雪原还是曾经繁华的城市都沦为丧尸横行的场所。
展曜瞳孤身一人跑到安全区之外,是相当危险的事情,就算他带着轻型半自动步枪,靴子里插着匕首也是一样。
天黑前,他把周围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也没有发现丧尸在附近活动的痕迹。他寻思着,入夜Dawn城安全警戒会更高,他不可能再偷偷潜回去,只能在曾经属于他父母的城堡里过夜。
展曜瞳躺在他少年时代住的房间内,心中充满了感慨。缀着紫色天鹅绒的帷帐已经破旧,就像荒无人烟的城堡一样。
父母还在的时候,自家的城堡也属于Dawn城的一部分,现在就像它的曾经一样被人们所遗忘。可他不能忘,他是这里的主人。想到这层,他抽了抽鼻子,高挺的鼻尖上一颗美人痣也随着皮肤动了动。
这里的霉味太重。天鹅绒的床单比其他纺织物更容易腐坏,这几年他只是Dawn城一个卫队长,一个低级军官什么苦没有吃过,睡这里已经算是不错。他躺在失去弹性的流苏靠枕上睡着了。
再一睁眼,他的身上居然趴着一个女孩!
展曜瞳一向浅眠,不存在有人偷偷摸进来,而他睡着了不知道的情况。他惊得不能自已,低头看那个躺在自己胸口的女孩,而那个女孩也在抬头看他。
那个女孩瘦瘦小小,落在展曜瞳的胸口几乎感觉不到份量。不明之人靠近他,他应该感到震惊,可此刻的他,看着这个女孩只觉得似曾相识。
那个小巧的如同茉莉花般的女孩,以远超过下坠的重量吸引着展曜瞳,只那一瞬间他就如同被捕获的飞鸟滚落到她的脚下。“咚”的一声是他的心跳,从天空到地面,心脏在令人眩晕的颤动。
冷衣雪软着陆以后,躺了半天没动静,她大着胆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男人的身躯上。那个男人的体温温暖了她冰凉的身体,抬头一看是一张好看的脸,那脸好看到散发着柔光,耀目却不刺目。
他的五官带着俊俏,帅气中又有几分温柔。黑曜石一般的双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有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但他的双唇充满柔情,调和了过于锋利的眼神。配上他仿佛精雕细琢的脸庞,英挺的鼻子和微红的唇色,堪称完美。
自己从天而降时,那个男人睡眠中的嘴角的弧度也相当完美,似乎是一种笑容,仿佛阳光猛地拨开云层,一下子照射进来驱散阴暗。若不是他军装上的铜制扣子磨得她手生疼,冷衣雪还能再趴在他身上看一会。
手上的疼痛让她意识到自己正趴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上,而那个男人正躺在一张欧式的床上,似乎之前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