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人家的房间，哪怕人家想睡屋顶，旁人也管不着。
于是，阮灵就把自己的被褥抱着，放到席子上：“行，那我地上。”
裴殊把她的包子又抱起来：“你也在这里。”
阮灵：“什么？”
裴殊直视她：“怎么，你既然决定留下来，难道还没做好准备？”
“我留下来，也没说要跟你啊。”阮灵讥讽笑道，“怎么，不对你的小仙女忠贞不二了？”
裴殊站在她面前，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莹白小脸，拉到眼前，说道：“我虽然不喜欢你，但如果你不听话，我也不介意用一些手段。”
“哦？”阮灵站着一动不动，眼眸微转，“你要用什么手段对付我呢？”
“作为你的夫君，我有权利对你做一些事情。”裴殊盯着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明白。”
“就是……”裴殊与她清澈的大眼睛对视，竟然有点说不出口。
但想到小仙女，他还是冷着脸，说道：“就是那个！”
“哦，行啊。”阮灵往他怀里一靠，“你想怎么？”
“……不知廉耻。”裴殊一把推开她。
她一下没站稳，砰的一声摔倒了。
裴殊没想到自己动作那么重，下意识要伸手扶她，却又硬生生停在半空中。
“你这么对我，还指望从我嘴里问出点什么来啊?”
他把伸出去的手握成拳头，不去看她那张俏丽小脸，低声说道：“阮灵。告诉我刘彩云的下落。”
阮灵坐起身体，慢条斯理整理着自己的长发和衣衫，笑道：“你这么对我，还指望我告诉你？”
“那你要如何才肯说？”
“跪下求我。”
“阮灵！”裴殊额头青筋直跳。
“瞧瞧，什么小仙女，不还比不上你膝下千金？”阮灵撇撇嘴，“算了，我也不勉强你。你去打盆水来，伺候我洗脚。”
裴殊深吸一口气，转身出去，不多时端来一只洗脚木盆。
里面是半盆热水。
他把盆放到床边：“洗吧！”
阮灵伸出两只脚丫：“是你伺候我洗。”
裴殊看她一眼，蹲下身体，握住她的脚，把两只小巧的半旧布鞋脱下来，露出一双脚。
脚很小。
裴殊尽量不去碰到她，只捏着她的裤腿儿，把她的脚拉到盆里。
“烫——”阮灵嘶了一声，一脚踢翻了洗脚盆。
水泼了裴殊一身。
他蹲在原地，沉默好一会儿，似乎在往下压制怒气。
“你到底要怎么样？”他忍了又忍，到底忍耐不住，喝问道。
“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吗？竟来问我呢。”
阮灵坐在床边，晃荡着两只脚丫，笑嘻嘻道：“我不想洗脚了，我肩膀有点酸。”
她噗通躺着了。
“我先把地上收拾干净。”裴殊似乎下定了任由她差事的决心，默默的去把地面打扫干净，洗干净手，坐到床边替她捏肩。
阮灵闭着眼睛：“还不错。”
裴殊费好大力气，才忍住不对她发飙。
他真是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讲理，如此难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