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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阿花

“你…………!”听及一袖之言,小四再欲还嘴,却只是说出了个你。

然而就在这时,立于小四身后的少爷动了,同时动的还有少爷袖中的一道寒光,森然的寒气随着少爷的一声大喝直刺一袖。

“一袖当心!”身后的女子自然看到了少爷的动作,连忙惊呼以示一袖。一袖微眯双眼,紧握手中木板,朝着少爷的匕首迎了过去,见得自己这边露出了匕首的刀身后用力一扭,卸下了少爷的匕首,掷了木板,飞起一脚蹬在了少爷前襟,力气之大竟是将少爷蹬的飞了出去,撞倒了身后的小四。

“来人啊,打人啦!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挨打的少爷捂着肚子倒是没有喊出什么,反倒是被撞倒的小四拍了拍身上尘土喊将起来,然而他喊了数声,围观之人只是低声交谈,无人出手阻拦慢慢朝小四主仆二人慢慢靠近的赵一袖。

“你……你要干什么!”看着面前这个宛若魔神一般的存在,少爷顿时慌了,坐在地上不住的向后挪着,生怕这个恶煞再给自己一脚。

而一袖只是走到了主仆二人身前慢慢蹲了下来,嘴角上扬,道:“我不干什么,这里的人都看到了你砸了我的摊子,我出手阻拦,你便要用刀刺我,按照大蟒国制度,强毁他人摊卖者,杖十,我只用这木板轻轻打了你几下,不算是过分吧。”

一袖一边说着一边拾起了地上带着匕首的木板,递给了捂着双脚的女子,拉过一边的药筐翻了一下,扯出几株药草塞进嘴里,嚼碎了之后拿在手中团了团,敷在了女子烫伤之处。回身见主仆二人未有所答,又慢慢走了回来。

“你看我这摊子也毁了,人也让你给烫了,你说怎么办吧。”一袖虽是慢慢的说,可却在说的时候又拽过来一条长凳放在身边,大有一副随时要抄起长凳再度出手的架势。

果然,一袖的这个动作起了效果,少爷一阵惶恐,不顾一旁给他擦拭脸上鲜血的小四,身体再次向后退去,将近人群时见无人出手阻拦这布衣少年顿时没了底气,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赵一袖大口喘了几下,道:“大侠……大侠饶命,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您,我一时出来的紧,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这里只有十几两碎银子,你看……”

“哦?十几两?你当我是要饭的不成!”一袖说完之后撇了撇嘴,拉过了身后的长凳……

“大侠!小的的的确确就带这么多钱出来,五十两,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啊!”

“既然如此,十几两便十几两吧。”

“多谢大侠手下开恩……”

见少爷如释重负般的表情一袖一阵冷笑,扯下了一张尚好的桌布扔在了少爷面前,提高了声音道:“我说十几两,但没有说不要,你身上的伤与我良人之伤就算是抵清了,然而你把我的摊子砸了,这五十两我还是要的,留下银子立个借条,日后我也好向你讨要不是。”

“这……”

“少爷,立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回了府中再回来寻这少年不迟。”一旁的小四见少爷犹豫,当即凑到少爷身前低声道。

“好吧,我立,还望大侠高抬贵手放了我主仆二人。”

“那好,诸位乡老可有随身带着笔墨的。”一袖双手拱了拱,抱拳挺立看向周围的看客。

“小哥,我这有!”看客中一人应声答道,一袖点头应承,拿过了看客手中的毛笔,走到了主仆二人近前,将毛笔塞进了小四的嘴里……

“写!”

…………

日头渐移,已至正午。

“一袖哥哥,这可如何是好。”一处小巷中,卖豆花女子坐在地上抹着眼泪,低声看着正在给她上着不知名草药的赵一袖。

女子姓花名小溪,因与一袖住的近,时常遭一袖取笑,给花小溪取了个外号名为阿花,倒也常常弄的花小溪哭鼻子,后来一袖大了些懂事了,便没有再欺负这个和自己命运相近的女子,但这个阿花的名字却是跟着叫了下来。

花小溪与一袖不同,她不是什么河边大筐里捡来的,她原来也不是住在云水县,而是在蟒城。家中谈不上富裕,倒也安逸,后新帝一年兵变,花小溪举家西迁,却是在城门外遇到了两军交战,伤及百姓无数,战了数天,方有百余民众从护城河而走,其中便有花小溪和她的奶奶。

随后花小溪随奶奶东奔西走,至新帝二年时到了云水镇,初到镇上时,花小溪的奶奶得了重病,还是一袖的师父出手救治才能活命,所以对于那个给自己起名为阿花的少年,花小溪也只能哭鼻子。

“什么如何是好,这银子你拿着,回去与奶奶说明情况,摊子也别摆了,趁天黑将起来再走,出了这云水县,便能无事。”赵一袖扯下了花小溪身上的布条,勒住了脚上的草药,活动了一下手臂,扯出了身上的借条看了起来。

“可是一袖哥哥你怎么办,看那人像是有些势力的。”花小溪止住了眼泪,左右看了看,双手从怀里摸了一阵,捧着几块银子推向一袖。

“有势力又如何,不行我就去丹霞山上呆着,看他怎么找我。”一袖活动数下之后,推回了花小溪的银子,塞好了借条,从药筐里面摸出了少爷的那柄匕首在花小溪面前晃了晃,直吓得花小溪身子向后挪了挪,紧挨在了墙上。

一袖见小溪害怕,便又把匕首塞回了药筐之中,拿出了自己草药用的小刀放在了花小溪身旁,拨了拨药筐,咬着一根草棍提起了药筐,也不管花小溪再说什么,至巷口时转过了身道:“打得过便打,打不过就跑,连丹霞山的兔子都跑不过我,几个人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