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看了一眼跪在方绯绯身后的男人，慢慢点了点头…
“王爷，奴才不是故意的，都是王妃…是王妃勾引奴才们…”那名肥头大耳的男人不住的扣头。
雪凌霜的脑子逐渐变得清醒，眸子渐渐转动，最后落在了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身上。
方绯绯衣不蔽体，那几个男人也差不多一样。
见雪凌霜看过来，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急急忙忙的磕头：“王爷，王爷，我们还有一个女儿，王爷…怎么样对我都可以，求求您别伤害我的女儿…”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齐月更是直接夸张的叫了出来：“什么？姐姐你还跟她有一个女儿？你们到底背着王爷在一起多久了？”齐月胸口不停的起伏，仿佛被气得不轻。
“侧妃娘娘…”有丫鬟扶住了气得浑身颤抖的齐月。
此时雪凌霜眉间的戾气已经不足以用地狱修罗来形容了。
齐月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雪凌霜大男子主义得很，就算方绯绯是他不爱的女人，可被戴了绿帽子…那就是在老虎头上拔毛。
怎么可能忍得住呢…
“扶侧妃娘娘回去休息。”低沉的嗓音响起，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是。”有丫鬟这般回答，随即齐月就被直接带了回去。
临走之际，齐月回头，对着方绯绯，缓缓勾起了一个笑容…
也就是在那一刻，方绯绯的眼中就突然迸发出浓烈的恨意，疯了一样朝着齐月扑过去：“该死的贱女人！是你，是你对不对！？？！”
“拦住她！”雪凌霜站起身，眸中闪烁着凶光，恨不得当场就捏死她。
齐月就这么在方绯绯充满恨意的眼神中翩然离去。
方绯绯…
你这一生。
算是彻底完了。
——
到了深夜。
齐月依旧身穿一套白色的衣裙静静的等在那。
果不其然，房门突然被人给推开。
是雪凌霜，他来了。
这么多年，齐月知道，她的来历肯定早就引起了雪凌霜的怀疑，可从始至终，雪凌霜都是一如既往的宠她。
她不懂为什么，可是今晚…她想，她应该懂了。
“王爷，坐吧。”齐月站起身，笑着替雪凌霜沏茶。
雪凌霜面容冷峻，如刀削一般脸庞在烛光下越发的英俊，他还是如齐月初见他时，丰神俊朗。
“你是她的人吧。”不是否定，而是肯定。
齐月的手指微微一顿。
“方绯绯的事情，是她吩咐你做的吧。”雪凌霜没有看她，而是叹息了一口道。
“那个小女孩，是本王的亲生女儿吧。”
齐月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
“你不用紧张，其实…本王早就知道了。呵…”雪凌霜忍不住讽刺的笑了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齐月垂帘，慢慢坐在了板凳上。
雪凌霜抬眸看向齐月，眸光闪烁，他嗓音沙哑，听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本王道…这世上怎会有和她如此相似之人，原来…一切都是她早有预谋。她想要本王生不如死，本王知道的…”
“本王戎马一生，追求权利和地位整整半辈子，本王以为就一个欧阳裳涵罢了，没什么的。谁知道，没了她…本王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齐月心下震撼，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回去告诉她，方绯绯本王没杀，留在偏院。方绯绯的女儿…本王杀了…”雪凌霜似乎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心。
“你…”齐月瞪大了双眼，心悸得厉害。你既然知道，那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为何还要痛下杀手？
“一个孩子罢了，无关紧要。”雪凌霜笑了笑，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的随意。
齐月浑身手脚冰凉，这就是雪凌霜，这就是雪国的雪亲王。
她见过那个孩子，长得同雪凌霜至少有五六分像，说杀就杀，何等冷血。
“尸体本王已经命人放在了府外，明日天亮你带过去给她看看吧。”雪凌霜说完这句话，便有些艰难的扶着桌子站起了身，朝外走去。
齐月看着雪凌霜高大的背影，不知为何，一时间，竟然觉得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有那么些许的可怜？
“告诉冷凝萱，想杀本王尽管来，但是别动整个雪家，这…是本王对她最大的宽限。”充满妥协的声音响在了齐月的耳中，她知道，他没有撒谎。
她心中有万千疑问，可最终都没有问出口，就这么看着雪凌霜一步步走远。
一个连杀自己亲生女儿都不眨眼的人，居然会对一个女人妥协？
齐月不懂。
——
翌日。
驿站书房。
冷凝萱静静的看着摆放在屋内的…棺材，那里面躺着一个小女孩。
大约两三岁的样子。
就像睡着了一样，很安静。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人已经死了…因为在她的胸口通了一个洞，心没了…
流血而亡。
冷凝萱沉默的站在原地，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同时的，大家都没有讲话。
齐月突然跪地，把雪凌霜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都告诉了冷凝萱。
沉默了良久。
冷凝萱只说了一句：“从今天开始，你就别回去了，跟在本王身边吧。”
齐月一愣，随即笑了：“属下多谢王爷。”
“让城外的大军准备好，今晚子时，直接攻城！”冷凝萱突然抬眸，眸中闪烁着寒意。
她等不及了。
她要立刻灭了他。
不能再拖了。
爹…
娘…
等女儿为您们报了仇，再去你们坟前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