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傲雅国统治,皇帝什么的,朝臣什么的,都是次的。决定性的是那神秘的玉信,那玉信来自何方,被国师称为是来自上苍;那玉信出自谁的意思,被占运官称为是来自庇护神;那玉信所说的内容,被个中朝臣都当作恭敬遵从的真理。那玉信一般不来,一来就是变革性的事情,而且次次都是完中。这不,这次是玉信来得第五次,果然应验了,傲雅国换了新王,而且如玉信所指示,顺利完成了新帝的接替。
回想一下,那庇护神要不是就不肯出现,傲雅国早把他当作神给金银珍宝、大兴神殿地供了起来了,他只寄来玉信,隽秀的字刻在薄薄的一页白玉上,封在一个薰着椒子味的浸了玫瑰水的白纸信封里。傲雅国朝臣与民间灵能者皆无法解而崇拜,然后,它成为了即将发生事件的预言,后来成为了指导与提示。
从第一封的连诚夺帝的理由与必然开始,第二封的为侧清朝野辩护,第三封的预兆南部区域大旱而提前作好准备,玉信己成为了极度神圣之物。第四封的密征大量建筑工丁修筑地下城,如同第五封刺帝换王酌玉信一般,根本都不用多考虑了。但是,丞相祝许山却在深帏之中,小心地看着封在玻璃锦丝中的两封玉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话说那左炎却也端正生得是一个人物,虽身为乞丐却腰腹圆胖,虽行止扭曲却好手好脚,虽脏秽不堪却虫蚤未生。汐镜五年前周游时路过长安,他一见汐镜便伸手乞讨,汐镜无奈便施舍了他三粒“徐福记”巧克力太妃糖。这事至今都深深地铭刻在汐镜的脑海中,偶尔回想起来,汐镜便心下感叹一番。
现在,这叫花子本在皇宫门外摆个破碗,蓬头垢脸的坐在沿坎上发呆,被一干密护给捉了进宫,洗漱干净,换身新衣,除子眼神涣散、表情呆痴外,果然出落得人模狗样的。
那左炎却虽说表情不好、逢人便讨,但还是懂得孰重孰轻,听从梦妹的安排。按照前朝遗训,对连诚的后宫三千嫔妃与伺候公公都杀死作了陪葬,当然只是大体上办到了,还是有极少数漏逃的,梦妹就是其中一位。左炎却因为汐镜刺帝而封他御前护卫,汐镜不要赏金、只要妄玉妃梦妹,最后以私藏来解决,他对梦妹与汐镜是绝口不提。这绝口不提也是相对的,左炎却对外从未涉及过有关梦妹的问题,下朝、拉起重帏、屏闭左右人等后就不同了。
汐镜向左炎却提出他要就近以利于更好地尽到保护工作,这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兴修,在皇帝寝宫旁边建起了一座极致奢华的小别院。这小别院一落成,工丁马上被派新任务,且新编分队秘密离开。
原是这小别院小虽小,两厢房一别院,只住有一男一女,却极致奢华又机关重重,还有多条去皇帝寝宫与早朝殿的秘道。当真是神秘金贵的机要之处,也有一个名号,是根据汐镜的剑术与美貌而命名的,叫作“诛仙宫”。
那一男一女当然就是痴情的贵公子汐镜和勇慧的谪仙子梦妹,居然过起两口子的相亲相爱小日子来了,那梦妹的善解人意、百灵百俐没了距离后,更是让汐镜爱得更深了。
**********************************************
雨初霁,一院的花花草草都清清爽爽、焕然一新,挺拔地扬起叶子,几只喜鹊飞来落在了枝头上,它们叽叽喳喳地,正在交谈。
喜鹊花斑说道:“我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这么般配的一对儿,我不是花了眼吧?”
喜鹊灰皮啄啄翅下,说道:“眼见为实,总之,你想得太多了。”
喜鹊花斑跳了两小跳,落在了杂毛身边,蹭蹭它,说道:“看来,我俩也不是没希望的啦啦啦,我俩金童玉女、天造地设……”
喜鹊杂毛鄙夷地哼了哼,说道:“滚一边去,我才不要见到你!……你这家伙,从来只说得对一半,也不经常照照镜子提醒自己!”
喜鹊花斑扭扭,一副受委曲的小媳妇样儿,说道:“不见不如相见,若是不爱,怎么可能会相见?”
喜鹊灰皮嘁了一声,不理会这一对斗嘴的冤家,可是花斑被赶了过来,说道:“我爱它,它不爱我,为什么?那对男女可真是让人眼红……”
喜鹊绿头凑了过来,说道:“杂毛有啥子好的,值得你这么****?”
喜鹊花斑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爱生于信任与依赖,感觉到了甜,感觉得特别甜,所以爱。”
顿时,两鸟被酸得掉了下去,可那杂毛还兀自站在枝上哼哼叽叽地。
喜鹊花斑搔搔头,不太明白地看看了周围,与杂毛站三步远,对它说道:“因为我爱你,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当然,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说的。”
……
趴在窗台上、沐浴晨光的梦妹听到这里,不禁莞尔,微微一笑。她懂鸟语,其实她懂大部份鸟兽的语言,遇见花斑与灰皮这一对活宝,怎能不由然一乐?
汐镜走了过来,正好看到她红扑扑的脸上绽放了两朵浅浅的小酒窝,也露齿一笑,露出了一口整齐的雪白玉米粒。
他走到她的身边,抚摸那垂到了窗台上的九重葛枝末,紫红的花如同小小的酒杯在微风中跳跃,让他马上连想起梦妹刚才脸上浮起的浅浅小酒窝,觉得生活如此这般下去当真是惬意,就如过上了神仙的日子。
汐镜的到来,梦妹感觉到了,她回过头来,看到已经梳洗穿戴齐整的他。
他说道:“花开得真好,天气也很好,所以,飞来了喜鹊,这真是好兆头呢。”
梦妹甜甜地微笑,说道:“那是当然,多亏汐镜的花艺,才变得这么美。”
汐镜认真地说道:“你过奖了,不过班门弄斧罢了,只要你看得过去就太好了。”
梦妹说道:“那是当然啦,汐镜是真得做得很好,梦妹好喜欢的。”
汐镜听了,笑了笑,说道:“天呐,我怎么这么幸运,能和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在一起。”
梦妹拍了拍他的手,眼睛溜转了一圈,说道:“我好饿,还没吃早饭呢?我去做,你打下手!想吃什么?……当然,牛奶是不可以少的啦。”
汐镜点头认同,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个扯嘴的鬼脸,跟在梦妹的身后,走向左厢房,那里排放、洗浴、厨房等等一应俱全。食材,梦妹都写在清单上,由左炎却派专人每日送来的新鲜蔬菜水果,放在篮子里晾着。看来,每天都要在做饭上花上两小时左右,不过,现在这一对儿仿佛小猪一样乐此不疲。
当然,两人并不是一直都在一起,梦妹上下午都不在家,汐镜便一个人呆着,他也不多问梦妹去哪儿、干什么,就待在家和小院子里等她。汐镜那只小蜜蜂,是不可能闲得住的,他走到哪儿,总是能让哪儿美好起来。
这诛仙宫建成的时候,汐镜就要求了一百多种的珍奇花木,按他绘制的设计图纸,布置出了一院的缤纷,那摆布从天下看下去就是一朵绽放的蔷薇花。
曲径边错落地栽着冷傲的岁寒三友,回廊两旁伺候着那雍容的国色天香,矮塔上挂着的十五座鸟房周围全满种着桃红李白,一地里铺就野牛草青青的软毡,水井边植着三棵由东洋供奉傲雅国的大樱花树,当真是封在透明水晶中的仙境,脱尽俗尘,那么仙逸,不像是在人间。
如到了夏日,那烟笼了一岸依依杨柳的戏鱼池就是好风光!坐在琉璃绿瓦亭里的汉白玉石桌石椅上品茶对奕乘凉,正是听着那湖心亭下一荡的五彩金鱼戏莲叶东、戏莲叶南、戏莲叶西、戏莲叶北,方得复叹莲叶何田田!
汐镜每日早晚为它们浇水,那洗脸水、洗菜水都派上了用处,当然是远远不够的,推着一个小板车,一路洒水,当作早晚散步。他为它们除虫、剪枝、造形,这是定期作业,大约一月或几月才轮得到的,这院子里风光繁复,但是并不大,汐镜的时间是很宽裕的。
他每天给鱼儿喂三道食,就如同他吃三顿饭一样,他总是微笑地看着鱼儿们争抢食物。几天一次的打捞死鱼、补上新鱼,半年才会换一次池水,他都将事件列在表上、贴在了墙上。
他养着的鸟儿,一种是鸽子,那是一群的级别,在鸟塔为它们做了窝。他从不关它们,在那里洒放食物碎渣并每日中午清理,按他的经验,它们会渐渐成为那里的住户。
这样,他的生活可真是热闹、悠闲、优雅,过着隐士的天人生活。
但是,三天中有那么一两次,他打开东厢房左侧的柜子门,钻了进去,关上了门,手里提着一盏幽幽的蓝玉夜明珠灯,轻轻地拉起搁板,原来下面是一条黑暗的梯道,通向一片漆黑的所在。那是一个地下室,他所到之处,点亮了一小处冰蓝的光,看得见干净的墙与地。
三分钟的时间,他来得秘室,关上身后的壁门,点亮了一墙狮面人身铜油灯,一室红光,那里一排排的汉白玉架子,有些零乱地堆满了许多软软的东西,乍一看,衣柜有这样子的吗?仔细一看,却全是各式各样的美男子与美女的皮,年纪很轻,生前必定是非常好模样,死后都这么美!另外,它们都上了御用香蜡与干化碳,保存得完好,栩栩如生。
汐镜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步子平稳,看上去,他是随意拿了一件,穿上,然后,走向右墙。他对着右墙上贴着的面镂金边凤凰的铜镜,指拈花棒,沾着粉底,化起妆来,那镜边的一个多层柜子上和抽屉里全是各式各样的妆脂用品。
那也是,他与幻馨有过不短的雇佣关系,幻馨的法又注给了他,再碰上姬北雷的法力,她的吸食人的肉与脏法套加姬北雷的吸食内力法,让汐镜成了人魔。
这法真是邪恶,如果他能变得更漂亮、与梦妹在一起没问题,他是不会觉得有什么关系的,当然他也就不关心其它人知道了会怎么想。他与鬼门之后没有什么长进,不是高级的人魔,但是以他的悟性与能力,要比那些刚刚入门的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