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阿修罗惊叫出声。
魔佛座下黑莲,乃是魔佛以自身真气凝结而成,与其自身气脉相通,得其真气支持。
清羽能在这莲台上留下深深的掌印,且经久不衰,可见其实力之高深莫测。
“道君清羽······”魔佛的声音无喜无悲,却也生出一丝感慨,“此人当是一强敌。”
“阿修罗,净胜天。”
“属下在。”二人单膝跪地道。
“传讯龙王,让他带人回来吧。吾等目标,不在天京。”魔佛缓缓道。
不在天京,那是在何处?
阿修罗二人有点摸不着头脑,眼看魔佛闭眼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们二人只能缓缓后退,离开此处平台。
待得二人下到一楼之后,净胜天方才心有余悸地和阿修罗交流之前那虚无之感。但是当她再度回想那感觉之时,却觉一切感触皆已消失,就算要回想,都回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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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佛波旬······”
夜空之中,清羽信步于天穹之上,脚踏云霄,“正面接下我的神之手,着实不凡。”
方才那三掌对击,清羽用上了神之手和其对招。虽然因为不是本体,神之手威力未达自身上限,但是能正面接下神之手三击而无伤,说是不凡都有点贬低他了。
‘今夜的这一番谈话,也是有点超乎我的意料啊······’
清羽一边想着,一边一步十丈地前进着。
“清羽道君,请留步。”
一点佛光亮起,其后一道虚幻的大门由小变大,缓缓打开,一个僧人的身影从门内行出。
“心缘,”清羽轻笑道,“你还真是盯魔佛盯得紧啊,贫道刚刚离开,你就出现了。”
出现在眼前的正是心缘这个贼秃,这家伙仗着如今身处净土,遍地开花,时不时就出来显一下存在感。要不是净土之中,有尊大佛坐着,清羽已经将这贼秃给彻底灭了。
“阿弥陀佛,”心缘双手合十道,“道君,敢问方才你与魔佛二人所谈何事?”
“你觉得贫道会说与你听吗?”清羽收起笑容,淡淡道。
“会与不会,要问过才知。”心缘一脸祥和地道。
“你倒是脸皮厚。”
清羽和心缘的仇怨虽是结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事到如今,双方也是懒得去想谁对谁错,或是仇怨因何而起了。
因为他们双方,已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这时再去纠结谁对谁错,未免有点可笑。
心缘现在故意无视双方的仇怨,说是脸皮厚如大地也不为过。
对于这么厚的脸皮,清羽目前所能做的便是无视。
“滚吧,要不是你躲进了净土,贫道不介意现在就将你挫骨扬灰。”清羽淡淡说着,继续迈步向前。
极乐净土这个秘境如真似幻,介于虚实之间。心缘进入净土之后,他的肉身早就已经被化去了,便是现在灭了他,也不过是灭了一个虚幻的影子罢了。
不过心缘终究不可能在净土内躲一辈子的,终有那么一天,清羽便将这老家伙彻底泯灭,抹去他所有的痕迹。
“道君······”
心缘还欲再言,但是清羽的身影却是咫尺天涯般,只是越来越远,不见二人靠近。
并且随着清羽的行远,心缘心中的不详预感越发沉重。
“呜——”
高空的疾风掠过虚幻的身体,心缘面相变换,男女老少不断转换,好似在十分急促地思考。
“到底还是到了这一步啊······”
终于,心缘似乎做出了某项决定一般,转身回了净土之中,“清羽,且让贫僧看看你有何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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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天京城前,战了一日半夜的牧苍生和素盏鸣尊之间的战势越发急骤,凶剑戾气深深,对上狂猛无俦的清浊之力,极端的碰撞,让城外的地面再度遭受一番蹂躏。
在这一日半夜间,天京城外已不见一处好的土地,四处皆是深坑和狰狞的裂痕。便是天京城那高大的城墙,此时也是塌了小半,城墙地基上还可见深入地下的剑痕。
牧苍生此时已是身中三剑,一剑在右胸,两剑在左臂和左肩上,天丛云剑的剑气在和龙脉之力激烈碰撞,带来阵阵反噬,但牧苍生却是越战越狂,招式狂猛,有攻无守。
这一日半夜之间的战斗,牧苍生充分见识到了素盏鸣尊的皮厚程度,那金刚之躯简直就是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即便是自己修持三百年的体魄也比不上素盏鸣尊的金刚体。
尽管激战至此,素盏鸣尊也非是无伤,但是比起牧苍生来,他的伤势却是要轻得多。
之所以如此,最为关键的还是那把和素盏鸣尊不分你我的凶剑。
这把凶剑在不断吸食着龙脉之力,尽管牧苍生通过糅合《兵甲武经》避免了被克制,但是在和素盏鸣尊交手之时,天丛云剑每次接触牧苍生,都会吸走部分龙脉之力,助素盏鸣尊疗伤。
此消彼长,加上有金刚体,素盏鸣尊自然是伤势要轻得多了。
“天羽羽斩。”
“雷霆破天。”
剑罡与天雷碰撞,牧苍生身形疾退,素盏鸣尊不退反进。
“伐折罗。”
又来了,至刚至硬的剑罡横断大地,直追牧苍生。牧苍生抬起双臂硬挡剑罡,身形剧震,双足直没入膝,生生犁出数十丈地。
“该结束了。”素盏鸣尊抹去手臂上渗出的血迹,身上现出八首蛇魔之影。
牧苍生已是将近油尽灯枯,天照也早已将弥神翁压制住,现在还在战斗不过是因为弥神翁借助咒术的诡异在周旋罢了。
月夜见和裴东流双方大战,虽是战得势均力敌,但这是建立在裴东流强行爆发的状态下的。
现在裴东流已是支持不了多久,和牧苍生一样接近力竭,但月夜见却是一直虚耗周旋,余力未减。
这六人大战,东瀛一方已是见到胜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