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楠的声音。
轻轻的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叹息。
连何楠也不明白的叹息。
似解非解。
里面包含着什么。
她自己也不自己的。
李姐看向何楠。
她发现这个何楠似乎，似乎……
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他叫原白？”
这是王小玉的声音。
一惯的语调。
“原白原白，还真符合他。”
王小玉念着，盯着温润如玉的男人道。
符合吗？
何楠也觉得。
那样的符合他。
何楠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也看着他。
心里泛滥的撞击和涌动又强烈起来。
如一波波的浪，退去又涌起。
起伏不平。
念在口中，有复杂温暖的感觉，就像他给她的，现在看着多了一份疏冷，还是他！
“他是做什么的？”
何楠望向李姐。
王小玉也望着。
李姐看着她们，看一眼上面的原白：“这个知道的少，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身份背景不比安远差，是香港人，住在香港，偶尔会过来，一般的人都叫他原少。”
原少？
矜贵的称呼。
忽然……
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目光太专注太强烈，还是什么，亦或者是姓陈姓王的两个女人对刘珊说了什么，台上的安远像是感觉到什么，还有刘珊往何楠他们这里看来。
何楠感觉到了。
一瞬间她怔住。
定在原地。
整个人僵住，无动动弹，属于他的强大带着寒意的气场似一刹那扩散开来，她被定住，片刻后，才能动，她不知道王小玉和李姐有没有感觉到，她转头。
“他们看过来了，小楠……他们在看什么？怎么好像是在看着我们？应该不是……”看到小玉也刚好转头，两个对视，似乎也感到了，还有李姐。
都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
她们三个
王小玉和李姐倒还好。
何楠觉得在这里站不下去。
安远的目光太冷，太面无表情，太冷漠。
他的目光一直很冷。
一直这样。
可是她记得不是像如今这样冷漠到极点，眼中似被冰封一样。
眼中冷到没有了一点的暖，一点的别的东西，望着，一望无垠的雪。
叫人心寒，心发痛。
他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
他的目光不仅如此，穿过重重的人群落在身上，冰冷的感觉熟悉灼烧着她。
曾经如影随形。
唤着她的记忆。
她定着，看向他身边的刘珊。
她不是陪着安远吗，为什么安远的目光还是这样？
刘珊……
何楠看去，刘珊也看着她这里，隔着重重的人群，她们这里是角落，他们好像看到了她们，又好像没有，好像是在看她们，又好像不是，何楠也分不清。
刘珊挽着安远的手没有放过，安远冷着脸，刘珊脸上笑着，却忽然叫人觉得苍白可笑。
还有薄弱。
薄薄的，似乎一触即碎。
又似乎晃得刺眼。
刘珊和安远亲密的站着，亲近的。
偕手站在一起。
身上精致奢华品味的衣服相映着，很亮。
她们的脸也是。
他们站在光处。
她站在黑暗。
她清楚的看着他们，而他们看不到她。
清楚着她与他们的分界。
腮边一凉，何楠感到自己的眼角有些涩涩的水润，腮边微凉，伸出手边，纤细的指尖有一滴水滴，是泪，滑落而下，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流泪。
不。
也不是流泪。
只是突然眼角发涩，流了一滴而已。
不是哭泣，不是流泪，什么也不是。
心里空着没有感觉，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有这一滴水珠，沾在指尖，闪闪发亮。
晶莹闪烁。
她看着，一会，放开。
水珠划落在空气中，不见。
她再看着刘珊和安远，空空的心里揪紧着，不知是不是安远和刘珊的原因，旁边的叶轩和原白也看了过来，方泽和乔蕊穿梭在周围的人群里。
何楠对上原白还有叶轩的眸。
叶轩的邪魅风流让她一窒。
原白的眸让她一暖。
纵是温润疏冷。
温润的眼中，脸上并没有多少暖意。
纵是和她要的不同。
心暖眼不再发涩的同时，心里酸酸的。
不是为安远，是为原白。
心情的起伏太大。
何楠对着原白的眼，还有叶轩的。
“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看向一边的王小玉还有李姐。
王小玉也盯着前面，难得的安静，李姐也是。
“小楠？”
闻言王小玉回过神来看着何楠，脸上竟有些红。
何楠看着：“我想去一下洗手间，你要去吗？”
王小玉看了一眼大厅中央的男人，摇了摇头：“我不去了，我在这里等你。”
“嗯。”
何楠应一声，也再看一眼台上，王小玉似乎是因为叶轩脸红。
似乎……
“你也在看那个叶轩吗？真是花花公子……”何楠听到王小玉喃喃的道，她抬头看她，脸红红的，何楠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只看向李姐：“李姐呢？”
“我也不去，在这里，你知道洗手间在哪里吗？”
李姐也摇头。
她看着何楠。
“我问问，那我去了。”看她们一眼，何楠转身离开。
朝着洗手间去。
李姐收回目光望着台上。
而台上的男人们。
安远，叶轩，还有原白，三个男人盯着大厅的一个方向，叶轩还是邪魅风流的笑，不过好像看到什么，他的笑有些凝结，眸中闪过什么，表情变了变，安远更是面无表情的眸一直盯着，人群里移动的人，原白也是。
他温润的眸闪过什么。
“表姐，你和安大哥怎么才来？刚刚我们见到两个女人，哼……”
“怎么？”姓陈和姓王的站在刘珊旁边缠着她，说着什么，目光揪着叶轩原白，脸上飞红，有些娇羞，扭捏的样子，看在刘珊眼中，她换了换位置，挽着安远的手臂，让她们站在叶轩和原白身边。
“我很不喜欢她们，不知道怎么来的这里？她们说是有人打电话叫她们来的，看她们穿的衣服，一看就不值钱，这里也她们能来的。”
“……”刘珊有些皱眉，小心翼翼的看了几个男人一眼，瞪了姓陈的女人一眼：“不要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