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会对你进行各种注射和改造，只需要一点你的精神基因做研究。”男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讲明需求。
“基因？”莫雨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有一小瓶血了嘛。”
她可没忘记男人一脸珍惜看着玻璃瓶的模样。难不成他是嫌血液太少不足以支撑研究，要把她做成移动血包？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一股名为不妙的情绪涌现心头。
“血液只能提供身体基因，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研究过，你的血液并无异常。所以我需要对你的精神基因进行分解剖析，来证实宿体丧尸化是由精神基因引起的观点。”
“什么什么？”莫雨满脸黑人问号。
什么身体基因精神基因的，基因不都是一样的，还会根据部位不同产生差异？
似乎是看穿她的想法，男人耐心的解释道：“一直以来，人们只知道基因是人体特征表现的决定因素，却不知道基因其实分为两种：身体基因和精神基因。”
“身体基因可以从血液中提取，而精神基因只存在于意识里。”
“任何一种基因的改变都可能引起人体外貌形态的改变。不同的是，身体基因的改变仅作用于本体，而精神基因的改变却会随着意识的移动而转移。”
“一般情况下两者区别不大，但当意识脱离本体进入另一个宿体的时候，原宿体身体基因的影响会随之消散，而精神基因的影响则会随着意识转移保留下来。就像小说中经常提到的意识穿越，就像你。”
莫雨听得一愣一愣的，瞬间有种被教科书欺骗的感觉。她不是很能理解男人说的两种意识，却听明白了最后一句话，结合他前面提到的丧尸化缘由的观点，她得到一个猜想，“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丧尸化是意识里的精神基因发生了改变？”
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是博士的实验？”
博士的实验都是在意识的基础上进行的，加上她穿越后力量异能消失精神和空间异能却保留了下来，这就正好验证了男人口中身体基因和精神基因的差别。她确定原先自己的基因是没问题的，那就极有可能是博士在对她进行改造的过程中改变了她的精神基因，让她形态上出现了非人类的表现。
男人欣慰的点头，一副‘你还不算太蠢’的表情。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猜想的啊？”很扯淡有木有？莫雨无奈扶额。
“我对自身的两种基因都进行了研究，在精神基因中发现了非人类基因序列，初步认定是丧尸的精神基因。所以我需要通过对你精神基因的研究，来证实这只是特例还是我们之间的共同特征。”
“初步认定？你只对自己一个人进行研究就得出了结论，这样会不会有点草率？”
她虽然不是很懂科学方面的事，但好歹知道一个结论需要多个论据去支持。
“所以我需要你的精神基因。”
“就我们俩？”
“精神基因存在于意识内，末世刚开始，丧尸还没有进化没有开启灵智，没有灵智自然无法产生意识，暂时找不到你我之外第三个可供研究的素材。”
“好吧。”莫雨点头表示理解，随即抓住男人话中的一丝不寻常，“等等，你说你在自己的精神基因中发现了疑是丧尸基因的序列，这么说你也是丧尸？”
男人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她，“你才反应过来？”
“骗谁呢你？”莫雨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顶着一张白皙俊脸和十根纤纤玉指就想冒充丧尸，鄙视谁智障呢！
看穿她的疑惑，男人无奈一笑，双手摊开，意念一动，好看的十指猛地伸出乌黑利甲，吓了莫雨一跳。
“至于肤色我没办法变回原样。”
“你......”莫雨惊得目瞪口呆，同样是穿越，做丧尸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她一把抓过男人的手反复研究，好半天才接受他指甲可伸缩的事实，看了眼他英俊的外表，又对比了自身的情况，满脸震惊，“你怎么做到的？！”
男人微微一笑，“二阶后期肤色会慢慢变淡，直到三阶后会越来越趋近正常肤色，指甲也可以自由伸缩。”
“三阶？精神异能还是空间异能？或者同时？”这个问题对于一个爱美的小公举来说简直太重要了。
“都可以，阶数是以最高级的异能为评定的。多异能者只要有一种异能达到三阶，本身就算是三阶了。”
“原来如此。”莫雨了悟的点头。
男人一脸无奈，“你没发现自己的肤色比原先淡一点正常一点了吗？”
莫雨汗颜，“是这个原因啊，我还以为......”
“还以为是面膜起作用了？”
莫雨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不是一直坚持在用吗。”
“你监视我？”
“算不上，行动前的侦查而已。”
“......”莫雨无言以对，你强你有理咯。“话说回来，游戏时代似乎没有这种设定，我看大多数丧尸都是青肤利甲腐化严重，只听说八阶丧尸才恢复了原貌。”
男人耸了耸肩，“一般丧尸是这样，但我们是特例。”
？？莫雨一脸不解。
“你认为博士用来实验的丧尸基因会是一般劣质的吗？如果一开始注入的基因序列来自高阶丧尸，那它本身就是强大于一般丧尸，不过是我们现在的身体太弱发挥不出来，只有不断变强才能发挥全部效果。”
对于男人的解释，莫雨难以置信的摇着头，“我还是无法接受，一串数据居然能篡改玩家意识里的精神基因？这太疯狂太可怕了！”
她原本以为所谓以意识为基础的改造不过是程序员故作神秘的设定罢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你到现在还天真的以为他们是一串数据吗？”
莫雨心下一惊，“你什么意思？”
男人淡淡一笑，“高深的基因改造、应对自如的交流行动、生动形象的性格变化，这一切的一切，你认为是一串数据能做到的吗？”
“不是说是新研制的高端智能数据吗？”
“呵。”男人轻笑出声，“你还挺天真，游戏公司的说辞都信。”
莫雨眼神一凛，死死的盯着男人，“什么意思？”
“常玩游戏的人都知道，原先世界的网游技术水平仅能实现常态的全息状态。简单来说只是让玩家的意识进入游戏世界，从而更真实的体验游戏乐趣，而游戏NPC依旧留有行为呆板语言模式单一的特征，算不上智能，稍微人性化的就是人工NPC。”
正因如此，声称拥有更智能更人性化NPC系统的《末日》才会大受欢迎。
见莫雨点头赞同，男人继续往下说：“想要研发出他们口中的高端智能数据可不便宜。有名有实力的游戏研发商就那么几家，在此之前你听过《末日》的研发商？或者听说它背后有哪个财团支持？”
“一个籍籍无名又没有资金支持的团队是怎么研发出那些老牌研发商都望之却步的技术？靠嘴吹吗？”
莫雨被问呆了，听男人这么分析，她才发现自己原本考虑的太过片面，这么多疑点竟毫无所觉。
“你的意思是，那群智能NPC背后全是人在操控，他们其实是以游戏为幌子为寻找实验体提供便利？”
“总算没笨到家。”
“可是，”莫雨仍有想不通的地方，“仅仅是在网游是通过一堆游戏数据就能实现对人基因的改造吗？”
男人摇了摇头，“或许因为是意识改造，所以并不要求一定要在现实世界进行。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对错不论。但可以肯定的是，《末日》这款游戏绝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我理科虽然不好，但也知道迄今为止教科书上并没有出现你说的基因分类。”不是她多疑，而是男人的话太过匪夷所思。抛开正确性不看，他是从哪里得到如此机密的消息？
面对莫雨的质疑，男人不见丝毫慌张，淡定的解释道：“事实上我也是一个搞科研的，基因种类恰巧是我近期的研究课题。因为只是初步取得成果，还未得到完善，自然不会出现在教科书里。”
只能说，他和游戏背后那伙人撞课题了。这感觉，真不好。
“你和博士他们是一伙的？”她一开始就有所怀疑，要控制她至少要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实验室守备森严，男人能悄无声息不露一丝马脚的操控她达到自己的目的，又知道那么多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只有内部人员这一可能。想到他和博士是一伙的，莫雨看向他的眼神带上恨意。
“别误会，你可以说我和他们职业相同，但从本质上来讲，我们两个才是一伙的。”既然要组队，就意味着要将背后留给对方，他自然不会让彼此间存在误会。
本质？莫雨愣愣的盯了他一会儿，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你是玩家？”
“是。”男人点头，见她眼底的恨意逐渐消失，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和你一样是受害者。”
“你是怎么入侵我的系统甚至屏蔽小五的？你是黑客？”普通玩家不可能做到这点。
男人摇头，“不是。我没有入侵你的系统，和你交流甚至屏蔽你的助理靠的都是精神力。”
“精神力还能跨世界使用？”莫雨感到吃惊。《末日》游戏在同一个大背景框架下分割出不同的数以万计的平行世界，和常规网游里的分线路差不多，只是这条线路一经选定就不得更改，玩家抽到同一世界的概率极小。
“我们在同样一个平面世界，我也在实验室里。”精神力自然没有强大到足以支撑跨界交流。
“不可能！”莫雨想都不想的否定，每到一个新地图她都会让小五进行检测，“检测结果显示实验室里没有玩家。”
无论是研究人员还是其他实验体，就算男人的宿体是实验室里的一件摆设，只要他是玩家，检测系统肯定会检测出来的。
男人不以为意的笑了，“我既然能悄无声息的屏蔽你的贴身助理，隐藏自己的身份不是什么难事吧。”
莫雨依旧不信，“你不是黑客，就算能瞒过小五的检测，那你的助理、主系统还有游戏后台的那些人员呢？你发动攻击他们不可能毫无察觉。”就算男人精神力再强，只要身处游戏世界，玩家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主系统的检测和后台程序人员。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如果我当时已经脱离游戏控制了呢？”
“怎么可能？”莫雨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玩家只要身在游戏怎么可能脱离主系统的控制！”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现在和主系统之间还有联系吗？”
“我......”莫雨刚想反驳，随即察觉出他话中深意，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你的意思是爆破之前你就已经穿越到游戏里了？！”
“我当时的情况不能叫穿越，只是意识在游戏过程中脱离系统控制，彻底与感应链接设备失去联系，从而导致无法回到现实世界只能留在游戏世界里游荡。”
莫雨一脸懵逼，好特么难懂，还不如穿越呢。“什么是感应链接设备？”
“通俗了讲就是游戏仓。”
这样说她就懂了嘛，以后请务必往通俗了讲，谢谢。
莫雨眼中闪现一抹希翼，“那我们现在......”
“想多了。”男人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们现在是穿越。”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莫雨不解。
“我当初脱离控制后游戏的时间和进度并没有改变，但现在，我们回到了末世刚开始。”
这样一说，确实有所不同。
“你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就算智能NPC技术是假的，但近几年全息技术已经逐渐得到完善，游戏仓与玩家失联的情况几乎已经杜绝了。就算游戏仓出了问题也可以通过贴身助理联系后台进行解决，游戏助理出了问题也能使用游戏仓的强制下线功能，这两项同时坏掉的几率约等于机选一注号码恰好是头奖。起码市面上那么多全息网游，最近几年都没再发生这样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