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命于天的信仰深深地影响着中国的历史编纂学。古代的历史学家引用、隐瞒、歪曲甚至伪造证据,以证明为什么王朝的创建者值得上天的赐福,对于这种尊贵的资格,他个人是毫不怀疑的。他重视正统性。那些反对天命的人是明显的小人。他们之缺乏道德资质可以从他们的下场中得到证明。古代历史学家在这方面持否定的态度:他给最重要的造反者和皇位觊觎者撰写有偏见的传记,这些人由于他们的行动,已把自己置于有秩序的社会以外。此外,古代的历史学家就没有进一步行动了;对那些反正统王朝的人的主要助手概不写传。
这就是历史编纂学的状况,它对公正地评价象推翻前汉皇室而试图另立自己王朝的王莽这样的人来说是一个主要障碍。如果他能如愿以偿,他就会说是沐受了上天的恩泽,古代历史学家就会把他比作以往伟大的王朝创建者。但是随着他政府的垮台和汉朝的复兴,王莽自然而然地成了历史编纂学的受害者,从天子之尊贬为篡位者。甚至他的相貌也变了。
汉代的中国人都深信相面术。他们认为面貌反映了性格,并试图根据一个人的相貌来推断他的未来。这就引出了一种假设,即王朝创建者必定有某些共同的外表,于是历史家们就杜撰他们多须、高鼻和有突出的前额。相反,这种伪科学的相面术还需要把皇位觊觎者或篡位者道德的堕落表现在他们的外貌上。因此,王莽被描述为一个巨口短颔、露眼赤睛和声音大而嘶哑的人。
于是,近代的历史学家面临着明显的偏见的问题。当班固编《汉书》,即《前汉书》时,他是以兴复汉室的斗士的观点来写书的。虽然王莽当了15年皇帝,却没有他应有的历史。他占有的篇幅只是《汉书》之末(卷九九上、中、下)的一篇传记,文中对他的为人和他的统治进行了连续的批判。《汉书》的其他地方很少提到他和他的支持者;《后汉书》对他的垮台的细节补充得很少。对王莽只能在这样贫困的材料基础上进行评价。
---------------------------《剑桥中国史》
有关于历史,看看就好了,没必要认真,为了某个历史的细节争的你死我活的没什么意思,那可能只是某个历史学家偶尔的异想天开或者某个统治者攻击政敌的手段。
篡改历史是人类的通病,历史学家则是刽子手和帮凶,当然这并非他们的错,而是很少有可以说真话的年代。
我们自以为了解历史,其实真相早已经湮没。
没有人掌握着真理,不过有很多人自以为掌握着真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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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夜,古老的扬州城,我一边朝着行馆走一边沉思着,我在反思刚才的举动,我有些后悔起来。
是不是太过意气用事了?要不要回去再解释一下?能不能有转圜的余地?
然而这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正当我想回头朝青楼走的时候,从昏暗的巷子里蹿出一个身影,那身影摇摆不定,似乎受了伤,不过他还是凶狠的朝我扑来,来到近前才看清他就是刚刚在青楼内的那个佣人。
我和他有很大的仇么?
我转身就跑。
这当然不是畏怯,而是战略性的撤退,看他脚步虚浮的模样估计够呛,我拖他跑几圈之后不用我动手就能把他累趴下,到时候还是不任我宰割,没必要冒险和他拼命。
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兵法的最高境界!咱是靠脑子生活的!
然而我低估了敌人对我的仇恨指数,他的意志很顽强,他的精神很可敬,在寒冷的冬夜跑步可以驱寒,可一直跑下去我也受不了啊,难道真的要我跑两万五千里么?
“喂,咱们讲讲道理好不好。”我气喘吁吁的转身说道,“咱们根本不认识好吧,你追着我跑是个什么意思?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若不是你喊破我的行藏,我怎会落到这个地步。”那人扶着墙壁,嘴里吐出血沫,恨恨的说道。
“这你真是冤枉我了。”我莫名道,“你又不是王远知的弟子,那个弟子我昨天见过,他被官兵追的像狗一样。”
“你是在讽刺我么?”那人一脸愤恨道,“你可知道官兵为什么追他么?”
“对啊,为什么啊?”我好奇的问道。
按理说官兵找到他应该好好款待,然后把他送回茅山,不应该喊打喊杀的啊!
“因为他对那本道家奇书《长生诀》起了贪念,不过又不敢让王真人知晓,于是他就把茅山向杨广献宝的消息散布出去,暗中却和我们联络,给我们制造机会让我们盗取《长生诀》。”那人解释道。
呃,那个消息不是美仙散布出去的么?难道这其中还有其他隐情?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很秘密的么?怎么闹到如今这般田地?”我怀疑道。
“这世上哪有什么秘密可言,自我得到《长生诀》后就一直被魔门的高手追杀,那个联络我们的道士也不知所踪,这本书真是个祸害。”那人叹息道。
“等等,你被边不负追杀这么久都没死真是个奇迹。”我赞赏道,“看来阁下在江湖上也不是无名之辈吧。”
“那有什么声名,只是在这江都城混得久了,各处都有些信得过的人,藏匿起来也容易,我们就是本地的一个小帮派罢了。”那人谦虚的说道。
“敢问是何帮派?”我郑重的询问道。
“一个不入流的帮派,恐怕你都没听过。”那人不好意思的说道,“竹花帮的殷开山就是某家。”
“久仰久仰!”我拱拱手,真诚的说道,“就凭你能和阴癸派的边不负纠缠那么久就足以自傲了。对了,《长生诀》还在你身上么?”
“你,你想怎么样?”那人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好奇想看看而已。”我阴沉沉的说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头昏眼花,四肢酸软,看你流血的速度恐怕有生命危险啊!”
“你小子……”
“再说那本书就是个负担而已。”我轻柔的说道,“你想想看,自从你得到它之后生活的怎么样?像丧家之犬一样被人追杀的日子好过么?每天担心自己随时会被杀死,吃不好,睡不好,这又是何必呢?把书给我,你就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忘掉一切烦恼,好好经营那个小帮派,或许有一天就会成为江湖上的大帮派,受到万人敬仰。”
“是啊,万人敬仰,我要把扬州南城统一起来,我要把刀疤陈赶出扬州去。”那人脸上泛着红晕,眼神迷离的说道。
“是的,打倒刀疤陈,你就是英雄,带着你的兄弟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我鼓动道,“不过首先你要把负担抛掉,就是那本给你带来厄运和灾难的书,那本让人被人追杀的书,只要丢掉那本书,无限光明的前途就等着你去创造,丢掉书,回家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开始做大事吧!”
“好,我要做出一番事业来!”那人兴奋的说道,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狠狠的丢在地上,义无反顾的朝着巷子里走去。
我终于松了口气,这是和孙思邈学会的防身术之一,催眠!
当然这也需要受术者的配合,若是心灵没有空隙的人是不容易受到语言的引导和暗示的,所以那些心思复杂的人最容易陷入魔障之中。
首先殷开山这几天都处在精神极度紧张的状态,他现在还受着重伤,而现在是深夜时分,正是人一天中最困倦和放松的时候,所以他轻易的被我的暗示所控制,做出了符合我想法的事情来。
这种功法阴癸派也有,不过那是用美色或者肢体语言进行魅惑,而我用的则是语言的引导。
这种事情也是看天分的,我不过是学了几天的时间而已,这也让我更加的确定孙思邈国家秘密研究员的身份,他的催眠术估计对三大宗师也有效果,他在大唐中的位置就像万春流和平一指一样的举足轻重。
我心满意足的拿起那本道家奇书,然后好奇的翻开了第一页。
“你是谁?”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我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里是一个石洞,面前摆放着一张石桌,上面摆满了石子,那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正在摆弄着那些石子。
“这里是那里?”我好奇的问道。
“这里是崆峒山。”小男孩一脸的怪异,“你在找什么么?”
“呃,不是,请问我该怎么出去?”我小心的问道。
“哦,你转过身就能出去了。”小男孩说完低下头继续摆弄石子。
真的这么简单么?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一个大石洞里出现一个小男孩,要是等我一转身他变成怪物吃了我怎么办?
我突然想到我不是应该在扬州城里么?这里有些熟悉,我似乎曾经来过……
“醒醒!醒醒!”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猛然一惊,回过神来,就看到阿雪那张普通到极点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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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原著第七卷第五章《探囊取物》
西排上首坐的却是位千娇百媚的艳丽女子,且是寇仲和徐子陵以前在扬州最爱隔远偷窥的当红的名妓,天仙楼的玉玲姑娘。
竹花帮前帮主殷开山就是因不肯把她献给杨广,被他下令处死的。
两人此时自是明白过来,皆因玉玲成了殷开山的女人,所以殷开山才冒死把她送离扬州。
【注二】参考第一卷第六章。就像古代的帝王一样,没有点什么奇遇的话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受命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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