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黎文墨的枪口指向自己,大汉知趣地举起双手,朝边上挪了两步。
“大大大姐,别别,”
“别别别什么?哈哈,三个帐号都给我了?好大方呀。”
“好好好商商,”
“没什么商量的,你早应该消失。”黎文墨从包里又掏出消音管,拧上枪口。
吕家良冷汗下来了,“都都都拿拿去,留留留命。”说着跪了下来。
“我不要钱。”一丝冷笑挂在黎文墨嘴角。
“是是是你!”吕家良惊恐地瞪大眼睛。
“不错,是我。”黎文墨扣动了扳机。
大汉放下高举的双手,弯下腰探了探吕家良的脉息,笑着摇摇头。
黎文墨拆下消音管,连枪一起递给大汉。从桌上拿起写着帐号的那张纸,看了看,折起来,也递给大汉。接着从挎包里取出两截绳子。
大汉示意她坐在椅子上,双手背在后面捆住。
拿起另一截绳子,把书瑜的双手在前面捆上。
黎文墨低头看着他,“老葛,干嘛下那么狠手打儿子?”
被叫做老葛的大汉停了一下,探头看了一眼书瑜,“没事儿,两天就好。”
都捆好了,老葛拾起匕首,用衣襟擦去自己的手印,又塞回到吕家良慢慢变硬的手里。
“老地方见?”
黎文墨点点头。
老葛在黎文墨头顶上拍了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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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瑜醒来,第一眼看见是梅梅在身边,握着他的手。
“嗷呜。”
“书瑜,别动。”
梅梅绽开笑容,轻轻在书瑜唇上吻了一下,“医生给了不少吗啡,药劲儿过去就不晕了。”
“你没事儿?”
梅梅摇头,“我没事儿,放心。鳖妹还没生呢。产医让住院了,箫宏陪着。”
“哈哈,她挺机智。”
“嗯,她自己也挺得意的。”
“黎文墨呢?”
“正在小明那儿取证。一会儿就过来。”
“老婆,谢谢你救了我。”
“是妈妈。”
书瑜迷糊了,“她不是,她不是?”
梅梅温柔地抚摸着书瑜的脸,“宝贝儿,你被打了头,记不清了。别管了,睡个好觉,醒了就好了。”
书瑜再睁开眼,床边换成了黎文墨。
“瑜儿,”黎文墨仔细盯着儿子的眼睛看了一分钟,“脑子没受伤。”
书瑜闭上眼睛。
“瑜儿,妈妈在这儿的事情办完了,明天就回巴黎。”
“你到底来干什么?”
“嘘嘘,书瑜,翻篇了。”
“黑吃黑?”
“常来巴黎看看妈妈,好不好?”
“你太可怕了。”
“妈妈向你保证过,会保护你的。”
书瑜不再说话,头歪向一边。
黎文墨起身,亲了亲书瑜的额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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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瑜在医院躺了两天,医生宣布没有伤筋动骨,可以出院了。
回家第一件事书瑜就叫来李蕾。
“这几个人,”李蕾按下暂停键,在图面上画了几个红圈,“几乎和你同步,只不过隔的很远。”
书瑜一眼认出和吕家良一起来的那个大汉。
他伸手点了点他。
“李建民,男,汉族,三十五岁,籍贯曲阜,十二年前从特警部队退役。今年五月成为吕家良的保镖。因为贪图吕家良的赃款,导致内讧,争夺中开枪打死了吕家良,现在是通缉犯。”
书瑜点点头,自己的直觉不错,就是这条大汉在跟踪他。
“战佳蔷呢?”
“她是吕家良包养的,谁知道是小四还是小五,已经坦白交出了证据,用来减刑,估计判个三五年。”
“可惜可惜,出来就看不得了。”
李蕾捶了他一下,“有老婆的人了,还这么花心,我替梅梅揍扁你。”
书瑜假装剧痛,抱着胳膊叫了起来。
“别装了,你伤的是脑袋。伸过来我看看。”
书瑜把后脑勺亮给李蕾。
“嗯。没大问题。”
“蕾姐,咱来个集体婚礼如何?”
李蕾点点头,“好主意。我本来就不擅长这种事,梅梅愿意就行。”
“是梅梅提出来的。”
“那太好了。定了日子通知我就行了。”
“哈哈,到时候你就穿着婚纱到场就完了?”
“可不是。还要怎样?”
“很复杂,我也不清楚,梅梅会告诉你。”
“行。”
“那我叫梅梅直接跟你联系。”
“吭吭,我还有黎文墨的情报,你,想听听吗?”
书瑜垂了眼,半晌,微微摇头,“算了,有何意义?”
李蕾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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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瑜不想休息,他想要宣泄!
开着宾利到了练习场,今天人不多,只有四五辆车在跑道上,正合书瑜心意,他可以铆足了劲儿疯开。
开了十圈热身后,书瑜停在场边,吃了两口点心,看到梅梅来了个短信,“彩虹进产房,大壮终于来了。”
书瑜微笑起来,决定再开几圈就去看大侄子去。
又开了十圈儿,意犹未尽,速度也上来了。
到了第十五圈儿,书瑜的速度已经达到一百八。
转弯处,书瑜从外道插向内道,一直在他后面追赶的一辆玛吒罗蒂似乎看准时机要超过,从他左侧并入内道。
书瑜略微往右打把躲他,另一辆黑色的跑车,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在他右后车档一别,书瑜有些失控,急踩刹车,快速的宾利开始旋转,书瑜松了刹车,黑色跑车也有些失控,又撞了他一下,这下力量极大,宾利横着翻滚起来。
“卧草,完了。”书瑜骂了一声,闭上眼睛,下意识双臂抱住了脑袋。
不知滚了多少圈儿,宾利狠狠撞在水泥墙上,停住了。
书瑜只觉得双腿剧痛,睁开眼睛一看,还好,宾利是四轮着地。书瑜怕油箱撞裂着火,想尽快离开,伸手去解安全带,已经卡死。
“妈的!”书瑜又骂了一声,试着钻出来,这时发现车头变了型,双腿被紧紧压住。
“你大爷的!这回完了。”
书瑜忍痛又挣了两下,右腿略有些松动,这给了书瑜点儿希望和力量。
又挣蹦几下,上半身探出车窗,察察的脚步声从后面过来。
书瑜一喜,“劳驾,有刀吗?帮我把安全带割开。”
脚步在车边停住,书瑜抬头去看,一只枪筒杵到了脸上。
油箱爆炸声遮住了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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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房里,箫大壮响亮地啼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