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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用晦如明藏锋若虚的低调韬略(3)

第六章 用晦如明、藏锋若虚的低调韬略 (3)

他把孙膑的境遇告诉了齐国大将田忌,又讲述了孙膑的杰出才能。于是,田忌派人到魏国,乘庞涓疏忽,在一个夜晚,先用一人扮作疯了的孙膑把真孙膑换出来,脱离庞涓的监视,然后快马加鞭迅速带着孙膑逃出了魏国。直到此时,假孙膑才突然失踪。庞涓发现时,已经晚了。

孙膑到了齐国,齐威王一见之下,如获至宝,当即想拜他为军师,孙膑说:“庞涓如知道我在齐国,定会嫉妒,不如等有用得着我的时候再出面不迟。”齐王同意了。后来,孙膑陆续打听到自己的几位堂哥都已无音讯,才知道原来前前后后,这一场冤屈全由庞涓一人导演而成。

后来,庞涓带兵连败宋、鲁、卫、赵等国,齐王派田忌为大将,孙膑为军师,使庞涓连连败北,最后,孙膑用“减灶法”引诱庞涓来追,暗设伏兵,将庞涓射死在马陵道上。魏国从此衰败,并向齐国进贡朝贺。在杀死庞涓后,孙膑便辞官归隐,一心研究兵法。

当藏锋露拙还不足以掩人耳目时,就需要我们“装疯卖傻”了,虽然这样做确实让人屈辱不堪,同时要吃许多苦,但只要能保存实力、保证安全,也实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装疯卖傻就如同打醉拳。你看那醉拳,架势并不美观,乍看起来像个喝醉酒的人在发酒疯,东倒西歪,似乎不堪一击。其实,醉拳很厉害,一招一式都暗藏杀机,装醉只是为了迷惑对方,为了把腾腾杀气掩盖起来。对方以为自己碰上了一个醉鬼,于是就麻痹大意,不加戒备,可就在这时,挨了醉鬼的重拳,等醒悟后,已被打得落花流水,一败涂地,悔之晚矣。这诀窍便是:“形醉神不醉。”

装疯卖傻也要有功夫,也有诀窍:“形疯意不疯,形傻神不傻。”装疯卖傻的人,自然都已掌握了这个诀窍。外表或一介疯子,或一副憨相,言行举止都是疯癫癫、傻乎乎的样子,骨子里却精明至极,疯傻都疯傻在虚处,精明都精明在实处。装疯卖傻装到这种程度,自然称得上装疯卖傻的高手了。

藏锋要静若处子,出头要动如脱兔

《孙子·九地》云:“是故始如处女,敌人开户,后如脱兔,敌不及拒。”说的就是人在藏锋的时候,要像处女一样娴静;在行动的时候,则要像逃跑的兔子一样迅捷。这样才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历史上朱元璋是深谙此道的人,他那“缓称王”的策略就体现了这一点。

元朝末年,起义军纷纷而起。在主要的几路起义军和较大诸侯割据势力中,除四川明玉珍、浙东方国珍外,其余的领袖皆已称王、称帝。一时间九州大地,“王”、“帝”遍地开花。此时只有朱元璋依然十分冷静,他始终坚定地采纳“缓称王”的建议。朱元璋成为一个起义军的领袖,始终不为“王”、“帝”所动,直到元至正二十四年(公元1364年)朱元璋才称为吴王。至于称帝,那已是元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的事情了。

与其他各路起义军迫不及待地称王的做法相比,朱元璋的“缓称王”是具有高远的战略眼光的。“缓称王”的根本目的,在于最大限度地减少己方独立反元的政治色彩,从而最大限度地降低元朝对自己的关注程度,避免或大大减少过早与元军主力、强劲诸侯军队决战的可能。这样一来,朱元璋就更能保存实力、积蓄力量,从而求得稳步发展了。

要知道,在天下大乱的封建朝代,起兵割据并不意味着与中央朝廷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但一旦冒出个什么王或帝,打出个什么国号,那就标志着这股势力与中央分庭抗礼了。因此,哪里有什么王或帝,朝廷必定要派大军前去镇压。

“缓称王”还避免了过多地刺激个别强大的割据政权。

元末群雄间角逐相当激烈,特别是自立称王的政权间都相互仇视,为夺天下,展开了惨绝人寰的血腥屠杀。正因为朱元璋“缓称王”,不但避免了卷入这种残杀,而且借隶属于小明王的宋政权,一方面讨得宋政权的欢心,另一方面,也得到了宋政权的庇护,可谓一箭双雕。

“缓称王”关键在一个“缓”字上。一旦时机成熟,朱元璋就当仁不让了。元至正二十四年(公元1364年),军事形势对朱元璋集团十分有利,北面的宋政权已经名存实亡了,即便与其反目,也不足为虑;东面的张士诚已成为惊弓之鸟,再成不了什么大的气候;四川的明玉珍安于现状,没有远图,对朱元璋集团构不成大的威胁;而元军在与宋军的决战中大伤元气,且陷入内战之中,已无力南进。在这样的大好形势下,朱元璋凭借自己的强大军队和广阔地盘,不失时机地公开表明自己的政治主张,自立为王,对业已开始的统一战争无疑是一个巨大的促进。

审视明太祖的成功实践,我们可以从中汲取宝贵的经验和智慧。在日常的工作和生活中,我们不可以奢望一步登天,也不要急于求成,那样只会导致失败。

凡事欲速则不达,当时局不利时要暂时妥协,一旦时机成熟,就要马上向对方摊牌。

善于韬光养晦

对于君子来说,韬光养晦常常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之策。因此,君子行晦往往心不甘情不愿,愁肠百结,多种忧愤积郁于心。其实,大可不必这样。殊不知,君子以晦为辱,小人却对其大加顶礼膜拜,挖空心思地要将它的功用发挥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西汉王莽最初以皇亲国戚起家,屈居人下,勉力而行,从而博取名誉,赢得了家族称赞,等到他登上高位,辅佐朝政时,又是一副为国家辛勤工作、公正贤良的表象,他表面上好像宽仁厚道,本质上却虚伪奸诈,他能篡夺皇位、窃取政权,靠的就是假仁假义。

王莽就其宗族而言,应该说是出身名门。他父亲虽然早死,但他的几个伯父、叔父在汉成帝时都出将入相、封侯受赏,王氏一门可谓显赫之极。

但王莽的家却是寒微之极:父亲早逝,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靠亲戚周济生活。但也正因此,王莽从小就练就了一套为人处世的本领,少年老成。无论心中多么难过或气恼,在亲戚长辈或外人面前,他都表现出十分愉悦、平和的样子,因此颇为宗族人所赏识。

有一次,他的大伯父病重,他得知后跑来,守候在大伯父床前,端药送水,守夜看护,一连几个月衣不解带,蓬头垢面,憔悴不堪,简直比病人还“病人”,比亲儿子还“亲儿子”。对此,全族上下无不夸赞,纷纷上书,为他请求封赏。

于是汉成帝封他一个新都侯称号,并命他任宫中侍卫,成了皇帝身边的一位近臣。虽然地位高了,权力大了,但王莽从不露出半点骄矜懈怠的神色,反而益发谦恭有礼,一方面广为结交公卿将相、名士大儒,一方面又赈济贫穷、轻财好施。而自己生活却十分俭朴,常常吃素菜,更不穿长袍大袖的礼服,只一身短装打扮。于是朝野众人一致以一个“贤”字称赞他。

后来,他的叔父大司马王根病逝,临终举他以代。皇帝及众大臣都认为他最适合,于是,仅仅三十八岁的王莽,便当了掌握全国最高军权的大司马。

大权在握后,王莽便开始一步步实现他的野心。

当时,大司徒孔光是著名的儒者,辅佐过三个皇帝,是皇太后所尊敬的人,全国人都相信他,于是王莽极力重用孔光,选用孔光的女婿甄邯担任奉车都尉加侍中衔。所有皇帝的外戚和他向来不喜欢的在职大臣,王莽都罗列他们的罪名,写成请示奏章,让甄邯拿去交给孔光。孔光一向小心谨慎,不敢不送上这些奏章,王莽再报告皇太后,总是批准这些奏章。

与所有奸臣当道的情形一样,依附顺从王莽的人就被提拔,触犯怨恨王莽的人则被消灭。王莽脸色严厉,说话一本正经,想要有所行动,只需略微示意,同伙就会遵照他的意图明白地报告上去,而王莽自己却磕头哭鼻子,坚决推辞那些事,对上用这种手段迷惑皇太后,对下用这种手段向广大群众显示诚实。

一次,大臣们向太后报说,王莽应该比照以前的大司马霍光和萧相国的成例受封。王莽上报说:“我和孔光、王舜、甄丰、甄邯共同决策拥立新皇帝,现在希望仅条陈孔光等人的功劳和应得的赏赐,放下我王莽,不要和他们相提并论。”大臣们建议说:“王莽虽然克己让人,朝廷还是应当表彰,及时给予赏赐,表明重视首功,不要让百官和人民失望。”皇太后便下诏书把召陵、新息两县民户二万八千家封给王莽,免除他后代的差役杂务,规定子孙可以原封不动地继承他的爵位和封邑,褒赏他的功勋,仿照萧相国的成例。任命王莽担任太傅,主持四辅的工作,称号安汉公。把从前萧相国的官邸作为安汉公的官邸,明确规定在法令上,永远流传下去。

当时王莽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不得已才上朝接受策命。王莽接受了太傅的官位和安汉公的称号,辞谢了增加封地和规定子孙可以原封不动地继承爵位、封邑这两项赏赐,说是希望等到老百姓家家都富足了,然后再给予这样的赏赐。各大臣又力争,王莽又推辞没有接受,而建议应当把诸侯王的后代和自从高祖以来的功臣子孙赐封为列侯。

靠这些假仁假义,王莽赢得了大家的好感。

此外,王莽极力赢取太皇太后的信任。每逢四时八节,他就安排车驾请老太后巡游郊野。老太后数十年在深宫居住,见厌了青砖灰瓦、高墙重楼,一旦见到市井人烟、青山绿水,欢喜异常。又有王莽预先安排好的众多百姓的歌功颂德,满耳全是喜庆赞美之声,老太后更是高兴。王莽又预备大量钱财布帛,任老太后随意赏赐百姓,自然一阵又一阵招来前后左右的感恩戴德之声。太后身边的人也得到王莽大量的贿赂,无不在老太后面前夸赞王莽……从此,老太后更加信任王莽,索性把全部朝政放手交给王莽独自处置。

但是王莽仍不满足,因为他真正的野心是要当一位名正言顺、货真价实的真龙天子,要在所有人面前称帝,建立自己的王朝。

当他派堂兄弟王舜去向王政君索要传国玉玺,准备位登大宝时,太皇太后王政君才彻底地看清王莽的真面目。她痛骂王莽和王舜,把传国玉玺狠狠地摔在地上。从此,王政君与王莽彻底决裂,退居深宫,仍穿汉家服饰,按汉廷旧制生活,以示坚守名节,不与王莽同流合污。

公元6年,王莽正式称帝,国号为“新”。值此,王莽彻底暴露了“大奸似忠”的伪装面具。

小人得志常常令正义之士痛心疾首,百思不得其解。然而考察小人的发迹史,他们只是抓住并乐此不疲地运用了正人君子所不齿的“晦”作为实现其险恶目的的百变武器。从这件事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