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起来!别磨磨蹭蹭的,一个大姑娘了还有脸赖床,快起快起,太阳都照屁股了!”凌晨五点来钟,正是万籁寂静,睡觉的好时候。许幽四仰八叉的平躺在床上睡的天昏地暗,忽的,一只骨骼分明冰冰凉的大手狠狠地揪住许幽的耳朵。
“你有病吧!”许幽万般不情愿的从沉睡的梦中醒来,使劲挥手打向揪住她耳朵的“咸猪手”。
刚睡醒的许幽晃晃还有些发沉的脑子,意识逐渐的回笼,下一秒钟,忽然意识到什么的许幽大声尖叫一声:“啊啊啊啊!”声音之大尖锐无比,直冲云霄。幸好魍魉早有准备,进来之前顺手布置了一个透明隔音罩,不然今个早上,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的邻居会惨遭到许大小姐魔音的荼毒。
“你,你你你,你这个登徒子,大色狼,你,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的进入到本姑娘的闺房!”许幽颤抖着一双手,怒视着某人。
可惜魍魉的脸皮比城墙拐弯还要厚实,对于自己的做法根本就没露出一丢丢的不好意思,反而轻描淡写的说道:“你放心,我对谁感兴趣也不会对”飞机场“感兴趣的。”
“我去你大爷的!”许幽随手从后面拿起一个抱枕,狠狠地向某个嘴欠的人砸去:“你还看不上本姑娘!本姑娘还用让你看上么!本姑娘今儿个还就告诉你了,像你这样长得跟脸先着地的容颜,还引不起本姑娘的半分兴趣,啊呸!”许幽一席话骂的是酣畅淋漓,别提有多舒爽了,只是,如果她要是知道,就是因为刚刚那些话,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许大小姐是要多悲惨就有多悲催,她大概就不会这么说了。
魍魉顶着一张万年面瘫脸,奇迹般的没有和许幽发生口角之争,只是默默地在心里把某些人即将到来的训练量又增加了五倍不止。
一个小时后,许幽穿戴整齐,手里提着一个金属制的皮包箱走出了房间。
“哎呦!你这孩子,走路咋都不瞅着点呢!”许幽只管拎着皮包往前走,“砰”的一声,撞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妈……”许幽一下子愣住了,想起跟在后头的魍魉,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你怎么了?”许母感受到了女儿的不对劲。
许幽回头看去,一个人也没有。许幽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家伙不是个缺心眼。正这样想着呢,许幽的房门猛然被推开,从里面露出一张“欠揍”的脸。
偏偏某些人还没有“单身男子夜闯未成年少女房间”的顾虑,甩着两双空空如也的大手,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你大爷的!”许幽特想破口大骂。这哥们是有多缺心眼啊!她许幽从小长到大,见识过蠢的,可从没有见过比这还要蠢的!眼见着别人都要放过你了,你自己偏偏还要硬生生的提着自己的脑袋往枪口上撞。
眼见着一个英俊潇洒帅气逼人的青年毫不避讳的从自己女儿的房间里走出来,许母的眼睛都直了。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嘎然静止。许幽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魍魉一脸的淡定,慢腾腾的走到许母面前,左手在许母面前轻轻地挥了一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而后大拇指与食指相搓,打了一个大大响指。
许母一瞬间变得一脸呆滞。
三秒钟后,许母面部表情恢复正常,非常热情的把魍魉请到沙发上做好,并且还亲自泡了一壶浓浓的西湖毛尖递给魍魉。
“王老师,您们当老师的老师是真辛苦啊!这么早的天还要不辞辛劳的来家访。”
魍魉装得还挺像模像样:“不辛苦不辛苦,干一行就要热爱一行,这是我的工作,我就一定要认真的对待它。”
许母被感动了:“要是人人都像您这般认真负责该有多好啊!”
“那冬令营的事……?”
“我们完全没有意见,是吧?他爹!”许母说着用胳膊肘子统统刚刚走进来的丈夫:“就这孩子,整天在学校无所事事,赖赖呆呆的,一点儿也没有高中生的活力,正巧学校组织这种活动。我问支持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反对呢!老师,您不用与她客气该怎么训练就怎么训练,这孩子都快被我们惯坏了,真是该找个地方好好的磨练磨练!”
魍魉意味深长的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许幽,“……”怎么忽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呢!
等到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完全大亮。
“哎,”许幽捅捅身边的某位大爷:“我一直有个疑问,上次我妈的记忆是不是你搞的鬼?”
“是。”非常简短的回答。
许幽不解:“那你干嘛只改一个人的记忆!要改干嘛不干脆把所有人的记忆全改了?”
“没必要。”魍魉说着,脚下不断的加快了步伐。
“那咋能没必要呢?你想啊,万一哪天开家长会,不就露馅了么!呦!你等等我!……”
帮许幽在学校请完长假以后,魍魉瞥了一眼许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行了,眼见着也差不多了,你去,和你的朋友们道个别吧!毕竟长时间都不会再见了。”
“你会这么好心?”
望着许幽脸上明显不相信的狐疑,魍魉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一件特别智障的事情:“你爱去不去!”
“呦,”许幽冲魍魉挑挑眉间:“生气了?”
魍魉转身就走。
尽管心里一直在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但是真的要分别了,许幽心中还是有些难过。这一次的分别,可能下一次再见就是很久之后了,从今天起,他们就会活在不同的两个世界里。
不过,这样应该也挺好的。自己再也不用拉仇恨了。
分别的时候,许幽没哭,她觉得哭挺矫情的。
倒是王媛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那,你还会回来么?”
对于这次的“旅行”,许幽当然不可能与大家说实话,当然,她就算是说了实话肯定也没人信,说不定还得像许幽刚开始怀疑魍魉一样怀疑许幽是个智障。
“哭啥。”许幽眼圈也范了红:“我就是去外国旅行,过一阵子也就回来了,到时候还不是该咋地就咋地的,说不定到时候我会因为太久时间没有学习,到时候还要让你帮我学习呢!”
王媛媛被这句话逗笑了。
许幽把王小帅一直喜欢的一盒巧克力送给了他。
王小帅死活不要,尽管就在昨天他还没羞没臊的像许幽讨要。
最后还是许幽拼命的把巧克力塞进王小帅的怀里。
对于其他的人,许幽没怎么告别。她在班里的人缘不算是太好,通常,许幽在班里不是睡觉就是看手机,每天一句话也不说,除了死党和同桌,基本上跟其他人也没啥交流。本来,大家是想当她不存在的,可是偏偏许幽接近满分的成绩单给她拉了一波又一拨的仇恨,从此之后,许幽就成为了班级里又爱又恨的存在。
最后再回头看一眼,迎着冬天最后一场雪花,许幽静悄悄的离开了这所学校,结束了她的高中生涯。
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许幽的眼皮狠狠调动了好几下,才把那句“你是在跳大神呢!”这句极其有损师徒情分的的话咽回肚子里。
魍魉身穿一席白色斗篷,手里拿着一把破旧的“桃木剑”站在空旷的野地里,嘴里念念有词,不停的摆着各种姿势。
许幽身穿粉色斗篷,手里也拿着一把破旧的“桃木剑”,非常不想承认这就是魍魉为自己找的武器。
当然,如果许幽知道自己手里拿的那把“桃木剑”其实是个不折不扣上古宝贝,价值更是堪称是无价之宝的话,大概会疯狂的晕过去。
许幽家里可不穷,他的父亲还是个小企业的老总,比不上那些一年动辄就上亿上千万的大企业,但一年几十万还是有的,家里也从来没短过许幽的零花钱,所以,许母也不知道自己女儿这从小就贪财的坏习惯是从哪来的。
“把手伸出来。”魍魉突然转过头对许幽说道。
许幽双手抱胸,正站在呢想入非非想得出神。
“呦,看为师看的入迷了。”俩人刚消停一会儿,又开始新一轮的斗嘴。
“滚犊子!”许幽一脚踹向某个自称是“为师”的家伙:“闲的没事干了吧!跳你的大神去!”
“不行啊。”魍魉摇摇头:“你这丫头好生无礼,看来还得好好的教育教育才成呢。”魍魉此时身上穿的是复古的斗篷,梳的是复古长发,加上他本来就精致的面容,倒是让人不由得生出谦谦君子,岁月静好的触感。
可惜许幽早就见识过某些人“犯贱”的样子,因此倒是没被这幅样子迷惑:“要教育也轮不到你教育!”
“我可是你的师父!”
“我可没有承认!”
“嘿嘿。”魍魉笑得一脸奸诈,用手指了指许幽手中的“桃木剑”:“你承不承认没关系,它可是承认了呢!”
“哦。”许幽一副了然的样子点点头:“那就让它叫你师父好了。我先回去补觉了。回见了您呐!”
魍魉就被这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别提有多难受了。
最后,许幽还是老老实实的跪下给魍魉磕了三个头。
“乖徒儿。”魍魉笑得一脸的“慈爱”。
许幽“恨”得咬牙切齿,原来魍魉给自己的那把剑和魍魉手中的剑是“父子剑”,简而言之,就是这两把剑上在各自认主之后,无论何时,许幽的子剑都要听从魍魉的父剑,剑的情绪是会影响主人的情绪,所以许幽不得不拜魍魉为师。
“有些人啊,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实际上啊,过得那叫一个苦啊!连一把看的上眼的武器都没有。”在回去的路上,许幽忽然发出感慨。
魍魉奇怪的看她一眼,很想知道这丫头莫名其妙的感慨是从哪来的,等到魍魉顺着许幽充满暗示性的目光,扫到她手里拿的那把桃木剑的时候,魍魉的嘴狠狠的抽了抽:这个不识货的丫头!
遂开口:“你手里拿的这把剑是产大夏于时代。”
大夏时代!呃,这么说,这还是一件古董了!许幽不由得抱紧了手中的剑。
魍魉继续说:“传说还是上古战神蚩尤的武器。”
战神用过的武器!许幽的呼吸都开始紧了。
“几万年的时光过去了,这期间,只有两个人能使这把剑认主。”看着呼吸明显紧促的许幽,魍魉轻笑一声:“这第二个人就是你。”
许幽呼吸重重的一击,心脏好似猛然被撞击,下一秒,就直接昏了过去。
魍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