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未初这才发现自己的失神,居然看着他的身子出了神。
被他戳穿,红了脸颊,下意识地伸手去撩自己的头发,将头发放下,挡住自己一部分的脸。
同时,她庆幸他没有点亮全部的灯,只是点亮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
“谁,谁看你了?”言未初咽了咽口水,将手里的医药箱放在地毯上,然后打开。
没有再为难她,看到她打开药箱后,手僵在那里,不知道先拿哪一个。
其实他有过担心,担心她看到他的伤口会害怕,更加担心她不喜欢格斗这种刺激的运动。
如今看来是他多想了。
幸好她喜欢,也幸好他的小狐狸没有改变过……
“先消毒,用棕色瓶子。”他指挥她拿药。
“哦。”言未初按照他的指挥,赶紧把棕色的瓶子拿出来,拧开,用棉签沾湿。
拿着沾上消毒药水的棉签,然后看向他受伤的地方涂抹。
还没来得及细细地看伤口,就看到晕染开来的血迹。
幸好不是黑色的,那就表示没有中毒。
心那一处莫名地放松了一些。
只是他受伤的地方是靠近人鱼线的地方,那地方真要命。
虽然该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但是……但是……
咽了咽口水,莫名的口干舌燥了。
他的手脚都是好的,她觉得他自己完全可以自己上药,根本不需要她来:“要不……”你自己来还没说出口,就听他说:“我晕血!”
晕血?他一个格斗场的人告诉她晕血,逗她玩呢?反正她是不相信的。
见她不相信,皱起眉心一脸疑惑地盯着他,想要看出真假来。
他又说了一句:“晕自己的血!其他人的倒是不晕。”
言未初:“……”她还晕针呢!
“嘶!”不给言未初反应的时间,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表示自己是伤者而且还恨疼,这一声不轻不重,正好能清楚地进入她的耳朵里。
言未初不敢再犹豫。
拿着棉签靠近他左下腹,手指轻轻地颤抖起来。
她舔了舔唇,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些别的。
帮他专心处理伤口。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嘴巴里念念有词,让自己冷静,镇定。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将棉签涂上他的伤口。
伤口倒不是很大,只是流出的血迹被晕染开了,有些恐怖。
她用棉签轻轻地将血迹擦拭掉,然后消毒,在他的指挥下上药。
上完药,他又指了指药箱里的绷带:“用绷带。”
他的语气尽量保持着平静。
但是他眼底的暗流已经很明显。
试问一个在心底藏了很久的女生蹲坐在自己的跟前,如何再让他隐藏下去?
而某只小狐狸也不好受,鼻尖都是属于霸道的男性气息。还有块垒分明的腹肌。
时不时地靠近,身子像着了火一样。
要不是她定力来,她真的会把他扑倒。
脸颊严肃异常,手指拿起绷带……
*
在他伤口处比了比。
好像要将他的裤子稍微脱下来那么一点点,才不至于将他的裤腰一同绑进去。
“那个,你要不要把裤子稍微拉下来一点?”言未初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敢看他。
生怕他说:你来。
然而,她没看他,心思好像被窥屏了一样,只听他的声音低哑地响起:“你来。”
言未初:“……”
脑子一片茫然,他是不是不把当她异性看啊,居然让她给他拉裤子?
“男女授受不亲,我可是矜持的好姑娘。”对,没错,她是矜持的好姑娘,绝对不做扒人家裤子的事情,尤其是对男生那样做。
好姑娘?矜持?
某人好看的眼角上挑,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出现一副,她趴在包厢门口,用手机拍摄的画面。
她这叫矜持?谁信呢?反正他是不信!
“把你脑子里的那些思想除去,你激动什么。”他的声音冷冷的。
可是,刚才她看到他眼底的暗潮了。
难道说,是自己会意错了?
他真没把她当作女生看待?
想到这里,咬咬牙,挺了挺胸,表示自己也是有料的。
他看着她这举动,眼眉又一挑。
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修长的手指勾住裤腰,然后往下一拉,而某个暗红的印记也露了出来。
“啊?”在他手指往裤腰一拉的时候,她出于本能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尖叫了一下。
久久没有任何的声音,指缝打开一点点,眼睛睁开,从指缝里看出来。
看到他依旧好好地躺着,至于裤子还在他的下半身上,该遮住的地方依旧遮住了。
“看什么,缠上!”他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好像刻意在压制什么。
言未初握着手里的绷带用了几分力气,目光移动,看向他的伤口……
谁料,目光刚接触到他的伤口,就看到他胯骨和人鱼线相连那一处有个暗红色的印记。
细一看,是枫叶形状,大拇指盖那般大小。
天灵盖猛地被人劈开一样,记忆宛若被砸开,一下子充斥了大脑。
手里的绷带落地,完全不知道。
手指颤抖地伸出,朝着暗红色的印记擦了几下,擦拭不掉,也不是纹身。
“你,你到底是谁?”问出这话的时候,言未初的嗓音都颤抖了。
眼眶泛红,慢慢地续满了泪水。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个胎记。
这个面具下的脸是不是她曾经认识的。
似乎料到她会有这个反应,他眯起眼睛,深邃地盯着她:“你想我是谁?”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是反问她。
她想他是谁?他就会是谁吗……
“不,不可能,他已经死了……”手指握成拳,纤长的指甲潜入掌心之中,带着钻心的疼痛。
她站起身来,像似在逃避他死的事情,又像是在否认跟前的他不是他。
可是这个胎记又怎么说……
*
他已经死了,在一年半前就已经死了。
当时她听到他死的消息,在国外哭了好久。
一年半前,她突然被老妈带出了国,连告白的机会也没有就被连夜带出了国。
本想等回来再联系他,再去找他告白,可是他再也等不到她回来了。
沈夜霆死了!出车祸死了!
所以他不是,他不是沈夜霆,那个胎记只是巧合。
闭上眼睛,慌张地后退。
脸色煞白:“你不是他,他已经死了,沈夜霆已经死了!”
言未初让自己这么想,然后转过身,逃难一样地逃出了房间。
……
门敞开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风,让他的身子猛地抖动了一下。
他蓦然睁开眼睛,瞳眸一圈圈地缩紧。
她知道沈夜霆,还以为她已经忘记他的存在?
难道说,一年半前,她发起的‘寻找最帅校草’的活动,早已评选出结果了,他是要她要找的最帅校草?
一年半前,他还是沈夜霆……不是什么沈夜末,也不是什么P神,只是一个简单的男孩沈夜霆。
他也还在智德读书,不在智尚,也不是学霸,只是智德有名的问题学生沈夜霆。
还是和往常一样,他趴在课桌上,无所事事。
直到自己身边的兄弟说起:智尚的言未初发起了‘寻找最帅校草的活动’。
每人可以把心目中最帅的男生放到贴吧上面,但要注明是什么学校,在什么班级。
本不在意的一件事,也从未放在心上,想着是哪个吃饱了没事干或者是老师布置的作业太少了,导致有这种精力搞这样的事情。
他嗤笑一声,不予理会。
但谁知,过了两天,身边的兄弟开始讨论了起来。
【我靠,这言未初长得可以啊。】
【尤其是这双腿又细又白。】
【这小梨涡电死我了。】
【看上去好像一只需要保护的小白兔,我愿意化成一只大灰狼,‘嗷呜一下’将小白兔吃了。】
【别到时反被吃了,你没看她发出的话来。】
【什么?】
【要在十八岁生日那天喝最烈的酒,上最帅的校草!!这可不是小白兔的行为,是只狐狸,狐狸的行为!】
【我靠,这么猖狂,看来要我们霆爷将其收了。】
【听闻还是智尚一姐,暴力萝莉,没有人敢欺负,老师也拿她没办法,因为学习好,是智尚的门面!】
……
他听着他们的议论,有一句没一句地进耳朵里。
唯一最清楚不过的就是那两个字‘狐狸’。
正当他准备起身去打球的时候,身边的兄弟就将手机递了过来:‘霆爷,我把你照片放上去了。’
他皱起眉心,冷淡地回答【谁让你多事,删了。】
他并不喜欢将自己的照片放到网上,连朋友圈都不会去发的人,怎么可能想被人大刺刺地在网上欣赏。
【你先看看智尚的暴力萝莉,万一是您老人家的菜呢。】作为兄弟很担心,都已成年了,居然身边没个女朋友。
长得好,家世又好,又是学校的校霸,怎么就没有女朋友呢,作为兄弟的他们很担心,所以只要看到好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的霆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