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内殿,看见仍躺在床上,脸色明显憔悴的雪小萌,墨娄鬼眼中尽显心疼,人未近,眉心已紧拧。
雪小萌也看见墨娄鬼,看见他手上脚上带的铁铐铁链,也看见他满脸的胡渣……便啧的一声,只等司空魔焰走近些时便冲他报怨。
“这是做什么?我早就交待过,他属于投案自首的,不要拿他当犯人看待,我现在说话就这么没用了是吗?”
司空魔焰倒不急,走近床边,轻声的冲雪小萌说话:“之前只是套了套他的话,便套出一个您所不知的真相——他所谓的埋在地室下的玉坠链,根本不存在。”于雪小萌一愣时,司空魔焰声音故意高个调的继续:“整个故事就只是一个骗局,专门用来欺骗您的骗局!”
那边已经被禁军卫推的跪下的墨娄鬼听见,惊急的大叫:“小萌——!快救我——!阻止他——!他已经派人去我家地室要挖出玉坠链——!”
雪小萌又一愣,望向司空魔焰:“到底怎么回事?我明明交待过,不要再碰他家地室。”
司空魔焰不以为然,浅浅一笑:“他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反应,您可千万别着了他的道,被他骗着。我说地室已经挖开过,根本没有玉坠链,他颓废的瘫坐下去,尽显绝望……现在又翻供,倒打一耙,呵……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有个屁的意思!咳咳咳……”雪小萌气的直接咳嗽起来,吓的一旁吴令和苏尹人赶紧冲上前,却被雪小萌扬手制止,她呛红了脸,瞪向司空魔焰:“我明明说过了,他家地室翻动不得,特别是里面的玉坠链更是不能取出来,你骗他说里面的东西根本不存在,也就等同于是被取走了,他当然会绝望!你们怎么这样啊?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
司空魔焰陷入沉默,一脸凝重的在看雪小萌——他没想到雪小萌这么护着一个叛贼。
“还站着不动?赶紧收回成命啊——!”见司空魔焰没反应,雪小萌急的直叫。
眉尖一挑,司空魔焰转眸望向仍眼中只有雪小萌的墨娄鬼,他盯着他细看了小会,突然望回,冲雪小萌摇了摇头。
“这事蹊跷太多。异能术皆为灵动心生,还从没哪种异能术是由物品生成。他说他的异能术是玉坠链做媒介所得,太荒谬。别说魔尊不信,试问魔界中任何一人,谁会信?”
“我信——!”雪小萌脱口而出,两个小脸蛋气的通红,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仅凭您一人信他,他便可无罪释放吗?被他杀死的上百官兵谁来负责?如今旧城众患奇病的工人又该由谁来负责?您可知,截止目前为止,西北来报,已死十七人。您就真的断定,与他毫无关系?”
雪小萌一愣,一脸迷茫:“什么工人?什么奇病?”
司空魔焰将西北急报,所有去过旧城的工人全部患病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雪小萌听的目瞪口呆,转头望向墨娄鬼:“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墨娄鬼直接摇头,亦是一脸迷茫。
“如果连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呵呵……那可就真没人知道了。”司空魔焰别有意味的说。
雪小萌急了,撑着身子坐的更直些,惊着一旁的吴令,赶紧凑过去往她后背塞软枕。
坐直了,雪小萌发现自己还是力虚的很,便有些后悔这么多天没怎么老实的吃东西了,她看了眼墨娄鬼,转望向司空魔焰。
“不管怎么样,你先赶紧派人去阻止你的人,让他们不要乱动墨娄鬼家地室。”
司空魔焰一脸淡漠,沉默小会后,摇了摇头:“恐怕来不及了。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下达的命令很明确。如果地室里真的有玉坠链,他们自当会重新土封;可如果里面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他所说的东西,自当马上急报送回。到那时,您就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虽然司空魔焰不配合,但雪小萌听完后还是松了口气,不管多不开心,她还是望向墨娄鬼,安慰他。
“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会这样做的。你自己可以感觉一下,有没有不舒服的时候?”
墨娄鬼想了想,摇了摇头。
雪小萌便微微一笑,又望向司空魔焰:“人就留这儿吧,去了他的手铐脚铐,在我这儿,他不会乱来的。”
司空魔焰眉心一沉,尽显不悦:“您未免太过信任他吧!”
雪小萌一乐,笑的古怪:“你不信任他只是因为你不熟识他,就好像司空魔火失忆后立马把你给贬下去是一样的道理。”
司空魔焰听着便呵的一声冷笑:“恕臣不能从命。魔尊封我辅政王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纵使是您,亦无权干政。墨娄鬼的案子已经交与我,除了魔尊,谁也休想干涉!”
感受到来自司空魔焰的坚决,雪小萌气的笑出声来,不住点头:“蛮好的!这脸跟三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他对我好的时候你就对我服服帖帖的;他突然对我不好了,你立马也翻个黑脸给我看,唔,真心好,好的不能再好。”
“王妃过虑了。魔焰只是就事论事。就目前来说,独这墨娄鬼,与之相关的任何事宜,烦请王妃莫要涉及。待案情水落石出了,自当还所有人一个该有的公道。”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啊!司空魔焰!你敢不敢在这里当着其它人的面跟我打个赌?”雪小萌真心被气到了,说话声音都颤抖起来,她猛一甩手怒指苏尹人他们:“如果墨娄鬼家地室里真有玉坠链,你必须立马放了他!”
双眸一沉,司空魔焰突然感觉雪小萌幼稚的近乎无理取闹,便冷声一喝。
“国家大事岂容得如此儿戏?”
“放肆!”雪小萌自己吼了一声,吓的一旁侍从侍女什么的齐刷刷跪一遍。她则猛一甩手直指司空魔焰:“你以为你是司空魔火吗?居然敢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