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妖,你别妄想了,跟了本殿下,这仙界才有你的出头之日。”
“殿下,奴婢不做蛇妖很久了,仙娥虽小,因谄媚主上这种事儿被罚也还是不值当的。”她冷静地替殿下挑拣仙果,连头都未抬,更遑论给殿下半分眼神。
卧榻之上,和玉玉体横陈衣襟半开,配上那黑如油墨却未经绸缠散落案榻的长发,青丝缕缕,卓世风流。
“难道你不想知道什么人是三界无所查从吗?”他玩弄着腰间未曾作用的流苏,媚眼如丝,若不是这宫殿仙气袅袅,说是绝代妖孽也不为过。
阿浓手一顿,目光瞬间热切,只是很快冷却下来:“殿下每日也就这点儿逗弄的心思,奴婢今日是不上当了,爱说不说,反正你根本没打算说。”
“啧——”和玉慵懒地翻坐起来,下巴半垫在榻上的案几上,一双湿漉漉的含情目似缱绻缠绵一般盯着阿浓,“生气了?”
阿浓抿了抿嘴懒得理他。
和玉挑眉目露不悦:“本殿下问你话你敢不理?”
“殿下自个儿高兴即可,管奴婢生气作甚?”阿浓憋了口气随即叹了出来,手下的仙果已择拣得差不多,推至和玉跟前,又拣了一粒喂到他嘴边,却被这不正经的咬了指尖。
飞快将手抽了回来,控制不住地回了个嗔视,这才规规矩矩地站到了身侧,一如殿外那些仙娥一般。
和玉慢悠悠的嚼着,也不知是仙果好吃还是回味着适才阿浓指尖与自个儿唇畔那短暂的温度。
直到果肉全数吞入腹中这才半坐起来,修长的手指朝前一伸,广袖顺着长臂向后滑去,真·仙肉来袭……
他扬着唇,极为恶趣味地勾手捏住了阿浓的下巴,天真而妖娆:“你不生气,本殿下如何高兴?”
“嗯,奴婢现在气得要死,若不是怕得了个以下犯上的罪名,这会儿都把殿下摁在桌底下胖揍了十几回呢。”阿浓面无表情的说着气话,任谁也听不出是实话还是玩笑话。
和玉这下终于开心了,手一松哈哈大笑起来:“小丫头片子,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他的五官终于放肆舒展开,并不刻意去藏着他那天生的风流媚态,优雅地起身将那开口的领子合上,又使了个小咒术,换了一身常服。
总算不辣眼睛了,阿浓心想。
“天界所能搜寻之三界乃依靠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人、妖、神界,那无所查从,自然是以邪魔之气为本的魔界,小蛇妖,你的亲亲夫君,该不会是个魔吧!”
“不可能!”阿浓顿时失态,这数百年在玉鸾宫几乎磨没了的妖性一触即发,“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那你怎么解释他的魂魄连地府都不收?”和玉有些残忍的戳破阿浓的自欺欺人,这些年对她的保护,只平白让她多了更多的妄想,是时候让她清醒了。
“他、他…”阿浓有些着急想要解释的,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不然也不会寻了夫君这许多年。
“十世善人吗?”和玉冷笑,“知道这天界众神为何明明岁月无疆,却依然不断陨落,为何天界之人自视甚高,却容许你们这些下界小妖、修道之人登入仙门么?”
阿浓隐约感觉答案不妙,下意识并不想听后退。
和玉嗤笑一声:“你的亲亲相公,怕是百年前就叫魔界之人,啃得连渣也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