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浓认真忐忑的模样,他心中一动,似乎能有这样可爱纯真的娘子陪自己度过这山中岁月,也很不错。
“好。”
一切情绪终究归于平静,他微微一笑,应了,霎时间,也惊艳了他的,娘子。
阿浓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不过是见色起意而已,昨夜视线高糊看不清便罢,清晨看到他的第一眼,那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直直戳中了她的心。
她记得姐姐说过,人间最动人的,便是情。
何为情?
当你看到那个人的第一眼,视线便不想再移开,想逗他,想亲他,想,嫁给他!
可不,说的就是他了?
刹那间她绽开了笑,活像一朵盛开的芙蓉花,明媚、艳丽。她张开手特爷们的将自家相公往怀里一搂,开心得叫唤着:“相公、相公。”
少女的声音娇俏,叫得他也忍不住心生欢喜,刚想回抱,少女却一把将她推开,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似有些疑惑藏在里头,问:“可是,相公,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长生。”清润的嗓音吐出他的名字,“我叫长生。”
阿浓‘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暗暗想着,人真是奇怪,明明活不过百年,却总妄想长生。
不过自家相公怎样都是好的,她甜甜一笑一口吧唧在长生的脸侧,笑嘻嘻地说:“那这七天,阿浓就拜托长生相公多多照拂了。”
这突来的亲密接触叫长生一时愣住,羞涩如坠云中好半晌清醒过来,等想明白阿浓刚才说了什么,脸色倏地煞白:“七天,什么七天?”
阿浓看着长生依然笑得甜美:“当然是七天的夫妻啦,怎么了吗?”
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长生只觉得有那么一瞬的眼前发黑,身体一歪连忙撑住床案,却见少女见他异样目露关心的神色也不作伪,一时心绪复杂。
他想要狠狠地诘问眼前这拿天真当狠毒的小妖精,可适才的心动并不作假,对上这双明丽的眼睛,便什么狠话也都想不起来,只能恨恨将头撇开,心底委屈莫名:“姑娘,是在拿在下开玩笑吗?”
“咦?”阿浓吃惊,“怎么会?我当然是认真的。”
长生并未看她,苦笑一声:“罢了,姑娘既不诚心,养好伤便走吧,我一个山间寡人,担不起这福气。”
说完,他抖了抖被子收拾着打算从床上下来,更觉得自己此刻还在一场荒唐的梦中,所有的情感诸如害怕、动心、失落都来得过于迅速,无力招架。
手一顿,突然想,既然是梦,那还是醒了合适。
他手一抖被子一铺,翻了个身竟钻进了被子,没一会儿便真的睡着了。
阿浓被长生这一番操作惊呆了,张着嘴半天没闹明白怎么回事,摸了摸鼻头,想了想,难道是相公昨晚守了她一夜累了?
作为一个称职的小媳妇儿,她很乖巧的没有打搅他,而是细心地替他掖了掖被角,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相公,等你醒来我们再生一窝蛇蛋,放心,在我飞升之前,一定让你儿孙满堂…”
被子里的手,仿中梦魇一般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