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喝一出,藏殷猛地睁眼,什么情况?!
然而从杀魔道回来的他本就一身是伤,这一惊害他气血翻腾中断了疗伤之术,胸口一疼,顿时吐出一团黑血。
沧澜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顿时挑了挑眉,倒是忘了让他领罚这件事,不自觉那杀气腾腾的气势便降下来几分。
藏殷随意地擦了擦嘴,不悦地看了沧澜一眼,没好气说道:“尊上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已经几千年没干过自己去领罚这种丢人事了,刚才更是忍着同僚们幸灾乐祸的目光走进自己营帐,正是憋屈的很,自然也没什么好气。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他与魔尊私交甚好,比心腹更心腹的关系上。
“怎么伤这么重?”沧澜摇了摇头,似对此人的认死理有些头疼。
“尊上您语焉不详的,我做属下哪敢降了分寸,罚重了总比罚轻了再罚一顿来得强吧。”藏殷说话不阴不阳,无理得很。
“嗯,你说的都对。”沧澜并不与他计较这个,藏殷作为属下来说可以称得上是格外的称职。
“那尊上您一来就让我说,说什么?”见尊上这是服软了,藏殷总算不拿乔了,“先说啊,我可什么都没答应那小仙姑,别乱给我罪名背啊。”
沧澜看他一副随意地模样,很是习以为常的叹了口气,如果说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如何盛气凌人让他将那些过往抖个干净,此刻也没了那份心计,开门见山:“你之前说的那个主子,就是她的相公?”
藏殷原本无所谓的态度顿时僵住,眼中闪过一丝说不出的异色,眼珠子想动不敢动深怕叫他看出些什么,最后状似没什么了不起地‘唉’了一声直接偏过头去:“嗯,短命鬼一个。”
“他们的感情,很好?”沧澜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沉浸在自己的疑问中。
谁知,藏殷却是‘嗤’地一声:“七日夫妻,能有什么深刻感情?”
“嗯?”终于,沧澜再度提起了兴趣,甚至带了一丝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欣喜。
“可偏生我那短命主子是个痴情的,人家好端端升仙渡个雷劫,自己蠢得凑上去,被劈了个魂飞魄散,人家呢,一飞升就是六百年,连个衣冠冢都没见着。”藏殷嘴角挂着不屑,语气满是不平,眼中却难掩悲戚。
这下说得沧澜就更疑惑了,他看阿浓的模样,并不像对她的相公毫无感情,不过这些事都不重要,他来也不全是为问这个。
“那你需要给我解释下,你和沧琼什么时候闲到去凡间认了个主子?”他笑了笑,如果说藏殷和沧琼同时对阿浓有恨意,那么一定是同一件事了,毕竟藏殷像狗皮膏药一般黏在沧琼数千年,没什么理由在阿浓的事情上放任沧琼一人。
而沧澜明明没什么诘问的语气,可听在藏殷耳中却不一样了。
他顿时心中一惊,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思索再三最后一咬牙跪下:“尊上可还记得千年前的那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