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容心想,白流金和白流易兄弟如今正是读书的好年纪,所在这个年龄荒废了功课,今后再要补上,怕是很难。
青月容眼珠一转,说道:“不如这样罢,本宫平日里也无事,本宫便亲自教导你们功课罢。”
“真的?!”白流易眼睛一亮,闪现惊喜的光彩。“嗯。”青月容点点头,又转向白流金:“金儿,我也莫叫你大皇子了,这样显得生分。你也莫叫我母后了,也随着易儿一般,叫我姊姊可好?”白流金羞涩地点了点头。“金儿,你可愿我亲自教你?”“母……姊姊要肯亲自教儿……教我们,那真是再好不过。”
“嗯,”青月容点点头,“只不过此事我也不敢自专,还要问过你们父皇的意见。”白流易闻言有些失望:“那他要是不同意怎么办?”青月容轻轻拍拍他的头:“放心,姊姊想法让他同意便是了。”
青月容和白柘峰说了自己要亲自教白流金兄弟功课的事,白柘峰起初有些不愿,心想她一介女子懂甚么学问,但青月容对他罕有地做小伏低,笑着道:“臣妾镇日在宫中横竖也无甚事,皇上就权当……赏臣妾个事情做。”那笑容竟有些谄媚。
白柘峰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一时间竟有些飘飘然,便头脑一热应允了她。可他忽然忆起青月容的出身,不由得皱着眉道:“你不会教他们些你们青洲国牝鸡司晨的诗文罢?”青月容有求于他,只得按捺着怒火,无视他对青洲国的侮辱,强作笑颜道:“臣妾明白,臣妾只会教大皇子与二皇子白陆国祖宗传下来的经史典籍。”
白柘峰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青月容成了白陆国两位皇子的太傅。
自从青月容成了自己的太傅,白流易便如龙归沧海,虎入深山,总算得了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日日来翊坤宫亲近青月容。但事实却并非如同他想象一般。
青月容第一日讲学,为他们讲的是《礼记》中的《学记》篇:“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是故古之王者建国君民,教学为先。《兑命》曰:「念终始典于学。」其此之谓乎!”
“这段话的意思是,玉石不经雕琢,就不能变成好的器物;人不经过学习,就不会明白道理。所以古代的君王,建立国家,统治人民,首先要设学施教。《尚书·兑命》篇中说:‘始终要以设学施教为主’,讲的就是这个道理。这也是你们两个身为皇子,尤其要努力读书的原因。”
青月容讲完后看着两人,但见白流金认真地点了点头,再看白流易,却见他一直望着自己傻乐。青月容不由得皱了皱眉,清清嗓子,问道:“白流易,刚才为师说了甚么?”
青月容对他直呼其名,这让白流易很不习惯,加之他刚才的确没有认真听青月容讲习,只在脑海里痴痴地想待会该央青月容给他做些甚么好吃的,因为过去每次他来翊坤宫,青月容总是备下各种美食。白流易记得有一次,青月容教人给他端来了桂花糕,白流易自己只吃了一只,剩下偷偷装进了袖中。青月容练武之人何等眼力,不免问道:“你自己不吃偷着装它做甚?”白流易吓得赶忙跪下认错道:“姊姊,易儿错了,易儿是想带回去给哥哥吃,哥哥从小最爱吃桂花糕,可……可嘉贵妃从不让御膳房给我们做这些。”青月容一听心疼不已,赶忙扶起了白流易,刮了刮他的小鼻子道:“你这孩子,为甚么不直接跟我说,你哥哥爱吃这个,我直接教人给你哥哥送去些便是。”白流易撒娇道:“姊姊,你真好。”青月容又道:“以后在我面前不许动不动就跪,我不教你跪,你便不许跪,听到没有?”白流易重重点了点头。
白流易正自回忆这段往事,忽听青月容这一问,不免一愣。青月容板着脸重复道:“为师刚才讲了甚么?”
白流易回忆起自己刚才断断续续听到的话,便答道:“讲……讲的是把玉打磨好了可以做成饭碗吃饭用。”
青月容见他如此胡诌顿时大怒,心想自己第一日为他们讲学他便如此心不在焉,若不好生惩戒一番,教他知晓厉害,恐怕他今后的功课还会继续旷废下去,自己的一番苦心也白费了。
欲知青月容如何惩戒白流易,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