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没有想到我哥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的眼睛也露出激动,像是小时候那样,一把将我哥搂在了怀里。
一瞬间,我想起很多画面。
小时候,家里没钱,有一点白糖,我妈从来不吃,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吃完。
大冬天,吃猪肉炖粉条,那些肉她从来没有动过。
手冷,他对着我的手哈气,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我妈泪眼看着我,我也走了过去。
那么多年,她的确是苍老了,眼角有皱纹,头上也染了白霜。
我和我哥一样扑在她的怀里。
不由自主的我伸出手,给她擦眼泪,她却哭的更加厉害,摸着我的额头:“林凡,林玉,都长大了,你们都长大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身上的猩红色的锁链勒的更加紧呼。
她的脸色蜡黄,额头留下豆大的汗珠。
她的身体像是石头,那红色锁链像是岩浆,她的身体不断的冒出黑气。
我哥像是疯了一样,想要将那锁链给掰开,但是无论怎样都动不了分毫。
我妈的脸上痛苦至极,但还是笑着,以微弱的气息说道:孩子别费劲了,这是那些大人物亲自施法的禁咒,弄不开的。
我哥终于停止动手,他是魂体,但是此刻他的手已经受伤了,数道黑色的印记。
我的泪水也终于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哭着问道: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妈苦笑着说道:小凡,你知道梦游吗。
我点了点头,我当然记得,梦游的人,醒来之后,根本不会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怕用用刀把人的脑袋砍下来,也不会有丝毫的记忆。
我妈接着说道:那么多年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也一直处于那些大人物的控制之下。
在平时,他们让我做你们的母亲,但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却让我以残忍的手段凌虐你小玉。
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妈哭的更伤心了。
我痴傻的喃喃自语,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仿佛激起我妈的仇恨,她的脸色开始变的狰狞,她吼道:“为了什么?为了玩弄人心啊,小凡,母子相残,多么有趣的剧本啊..”
说完之后,我妈放佛发泄完毕,她的情绪稳定下来,看着我哥,又看着我道:林凡,林玉,答应妈,如果你们从这里走了出去,就好好活着,不要去找你父亲那个杂种,也不要去寻找身世,平安的过一辈子,切记,永远不要为我报仇。
说完这句话,那猩红色的锁链力道更加大了,从皮肤深入到肉里。
在与内脏骨髓接触,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
在我们兄弟俩的面前,我妈仍然咬着牙齿,嘴角依然流露出笑容,变成灰烬飘散而去,连一具尸体都没留下。
我的心脏放佛停止了跳动。
脑子里都是平时我妈对我的好。
咬着嘴唇,嘴唇都滴血。
紧握着拳头,指甲都把掌心扣出肉。
哀伤不足以用语言形容。
最终,我和我哥对着我妈消散的方向磕了几个头。
我抬起头来的时候。
我哥正转过脸来看着我。
他的脸上没有平时淡然的笑容,也没有刚才的满脸伤心,只有嗜血与恨意。
我冷不丁的想起,在地狱里,他看着地狱里面的万千鬼兵,嘴角露出的嗜血。
我俩是兄弟,他此时发狂的样子,让我都有些害怕。
我问道:怎么了哥。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小凡,这深仇血恨一定要报,一定!
我虽然为我妈的死悲伤至极,但此时的我是迷糊的,还有着太多的问题。
她是我的生母吗?
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这个时候,徐牧也走了过来。
他和我哥一样,也是满脸凝重,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是糊涂的。
徐老头来到我身边,先是对我妈鞠了一躬,然后摸着我的脑袋,跟我说:小凡,你妈不简单啊。
此刻,疑问把我的脑袋快要撑爆,我也没有丝毫顾虑,直接开口问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我妈。
徐老头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嘲弄道:你这个娃娃哪里都好,就是疑心太重,且不说你和她的唇角,眼睛,九分相似,单说这母子连心,你现在的心难道不是在滴血吗?
此时的我变成一个废人。
呆滞的问道:那么..她..她现在是人还是冥鬼,为什么会一会变成冥鬼一会变成人。
徐牧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妈她是从人活生生的被炼制成冥鬼啊,这应该就是那些鬼王的手段吧。
提到活生生这三个字的时候,徐老头的脸上苍白的吓人。
我喃喃道:人会被炼制成冥鬼。
徐牧点头,有些不忍的回到道:是的,你听说过凌迟吗,就是用刀片将人的血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
把人炼制成冥鬼要比凌迟还要惨的多,那是非人的痛苦。
我哥在旁边哭的已经不行了。
我此刻的感觉有些眩晕,视野里变成血红色,只有两个大字充斥在我的脑海中,那就是报仇!
无论他是天王老子,还是地府主宰。
炼制成冥鬼竟然可以控制一个人的神志。
竟然让一个母亲虐待自己的孩子!
这是怎样惨无人道的事情。
我几乎都要崩溃,对着天地长嚎,我要让那始作俑者付出百倍的痛苦。
我家里的木门是关着的,这个时候,却发出撞击声。
还有百鬼哀嚎。
村子里的冥鬼竟然已经追过来了。
我此时垂着脑袋,像是一个傻子,我哥也把头埋在地上。
这徐老头狠狠的说了一句:现在可不是伤心的时候,得赶紧离开。
要不然可就麻烦大发了。
说着话,就念了一句口诀,我哥的灵魂又被收进了佛牌。
冥鬼聚集在北面的大门。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徐老头手上的力气如此之大。
抱着我,就像是抱着一个玩具。
三步两步就跨过了东面的墙,然后一路向东方跑去。
这些冥鬼的的听觉,难以想象的敏锐。
在我们跳过来的一瞬间,他们便像我们追过来。
徐牧一路向东狂奔。
看着月亮的方位,已经是凌晨四点半左右。
秋天,最冷的时候不时午夜十二点。
正是这个时候。
此时寒气最大,肚子里的能量几乎是消耗完毕。
我也从痛苦中缓过神来。
央求徐老头把我给放下,徐老头鄙夷的对我说道:就你那身子骨,放你下来估计你得完蛋。
他说的是实话,他跑的速度比自行车都要快,两边的黑色雕像在飞快的后退。
看到那些黑色雕像。
我问了一个一直很想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