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汴京,敦肃王府内。若惜悠悠然睁开了眼,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并不怎么听使唤。几次尝试都未成功,难道这就是地府?不会真的有阴差来差鬼吧!惊恐中,下意识想要逃跑,竟在慌张中坐起了身。身体竟然在渐渐地回暖!我不是死了吗?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手心,“嘶!真疼啊!”难道自己真的没有死?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自己怎么说也有二十七了,没道理皮肤依旧滑嫩啊?等等,小时候的疤痕也不见了!
诡异的情况让她措手不及,若说自己已死,自己明明是有体温的,若说自己没死,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翻身下来,双脚踩在地上才让她有了几分踏实的感觉。
还是那个石床,只是没有了那些东西纹路更加清晰,猛然间记起穆云泽将匕首插在自己胸口的情景,强烈的恨意让她娇嫩的脸上布满狰狞,双眼迸射出来的锐气好似能把这石床炸个粉碎。撑在石床上的双手指尖上的疼痛将她从仇恨中拉回来。
抬头看着四面的石壁,当务之急是怎么从这里出去。既然我能在这里就一定有出口,如果我真的是一缕孤魂的话,想到这里若惜不禁扶额。细细地摸过每一寸石壁,竟然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将目光对准了没有碰过的石床。
果然,在石床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凹槽内,有一块手掌大小可以活动的石板,用力将其按下。突然脚下一空掉进了漆黑的石道,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叫出声来。黑暗中她只感觉到自己顺着这暗道下滑的速度在渐渐地减慢。
突然,看到前方有一个黄色的亮点,还没来得及思考就滑了出去。
“嗯?”没有预期的疼痛传来,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硕大的床榻,没错就是床。正对的墙上有条长长的绢布,写着禅。伸手撩起,后面竟然有个大大的黑洞,自己大概就是从那里出来的。翻身下床,走出内室,辛亏没有人要不然可怎么解释呀!
这大概是个僧侣的房间,顿时放了心,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只会一口一口施主施主的叫又怎么会怪罪于我呢?粗略地到处看了看,发现满满当当的书架上书的涵盖面令人咋舌!这里住的也许是个得道高僧呢。
自己毕竟是一介女流,公然从这里出去肯定会引起注意,轻缓的推开一个门缝只发现了一个小僧在扫院子!天助我也!蹑手蹑脚地准备出去,却听见大门那有动静,有人回来了!
“珈木师叔,弟子功课做完啦!大殿的册封可还顺利?”
“嗯,顺利。”
若惜感觉那人直接朝自己这边来了,自己会不会被当小偷?会不会被当妖女?三十六计走为上!本姑娘跳窗去也!说干就干,拉起裙子就爬上了窗子。这时,有人推门而入。
珈木看着挂在窗上的一双小腿,下意识的运起内力拍上了门板,把即将跟着进来的三叶阻在外面。“晚点再过来找我。”“是,师叔!”
听见拍门的声音,若惜的心瞬间凉了半截,这下完了这么个模样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是谁?”珈木说着卷起袖子将若惜甩到一边。
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怜香惜玉的和尚呢!压下心里的不快,从容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接着理了理头发。向前一步,抬起头“我”“淳元郡主,在贫僧寝殿有何事做?”若惜准备好的一肚子牢骚就这么被华丽丽地憋了回去,抬眼看着眼前人,却被深深的震撼了。妖孽啊!眸若灿辰,双唇不点而朱,重点是历史上有哪个朝代僧侣是长发吗?不穿袈裟穿长衫!简直祸国殃民!“你真的是僧人?”
“郡主莫要任性,寻不着你,王爷该要着急了。”珈木直接踱步坐在桌后冷声催促她离开。
惊异过后,若惜冷静下来,面前这个妖孽直呼自己郡主却没有十分的尊重,甚至有些轻蔑一脸司空见惯的表情。自己如何进入石室的原因尚不得知,他是这主人必定是知道那石道的,自己不请自来那小僧没有看见我从正门进来,看他对我的态度,他若是真想我出去,一挥手即可。看来他知道我是谁,我从哪来,交情是不大可能有了,但是他对我没有恶意。那自己在这等待有人来寻岂不是上上之策,左右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珈木看着眼前翘起二郎腿一手端着茶杯一手举着书的某人,他的嘴角几不可见的微微一扯。炼魂术影响最大的就是记忆和心性,只有血海深仇才能催动此阵,这样就会让抽出来的魂魄占主导,另一段记忆就会受影响。人是不可同时身处两世的,若不炼魂恐怕就活不过她及笄了。
手持《山海奇传》的某人自然不知另一人的想法,被书中的奇闻异事吸引不时发出浅浅的笑声。
一人发髻凌乱,端着书毫无体态可言,一人相如谪仙,看似随意的翻着书页背却挺得笔直,任谁也无法将这样的两个人联系到一起。但此刻的安静无不透露着理所应当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