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摆脱的后果
杨琳没有反对张其的推断，她似乎在同意，似乎又不是。
一整晚，杨琳的心态很不顺畅，总是觉得身后有东西，只是杨琳看不到。
“嗯，对，我对这个冷于敏有说不出的怪异感。”柳思宁把心里的想法说了一半出来。
“冷小姐。”
背后传来了柳思宁叫冷于敏的声音。
“是你？”冷于敏转过头来：“你在跟踪我？”
“我是在超市门口遇到你，所以我就跟上来想和你谈一谈。”柳思宁没有说谎。
柳思宁来到冷于敏的身旁，他对冷于敏的等待很有耐性，他的面色是十分的难看。他很想知道冷于敏和冷郁是不是真的很不正常，柳思宁同时试探着冷于敏：“冷小姐，可以给我和你谈谈的机会吗？”柳思宁的口吻转变了，他和刚才的口吻很不同，柳思宁从无奈之中等待冷于敏的反应。
周围的车流响起高分贝的喇叭声，柳思宁还在原地等待。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冷于敏的脸部上：“可以吗？冷小姐？”
“我有时间，我一直都想和你聊聊，只可惜，你上一次拒绝过我。”
冷于敏说。
“上一次是我临时有事，我没有好好和你谈。”
柳思宁和冷于敏已经坐在茶馆里，这是隔间的茶室，里面很安静，没有人会来这里打扰。
柳思宁选择了这个包房，包房里只有他和冷于敏。
空气很干燥地隔着门板吹进来，门缝透过风声抖动了几下。
冷于敏以为有人在外面偷听，她很仔细地注意到门上有动过的痕迹。
其实在门外，什么都没有。
“柳警官，你想问什么就直问吧。”冷于敏握紧茶杯。
她知道，柳思宁一定是冲着冷郁来找他的，只有这个理由可以成立。冷于敏很大胆地设想，她喝了一口茶，嘴唇从发白变成了红润。
当冷于敏咬住下唇的时候，冷于敏感到心情是特别的烦躁。
“是关于你的表弟——冷郁。”柳思宁问得很轻松，他注意着冷于敏。
对方没有多大的反应，柳思宁给机会去让冷于敏解释，只是对方没有珍惜。
对方不再显得冷淡的，这让柳思宁感到彻底的很不舒服，他的手几乎把茶杯碰到桌子上。于是，柳思宁调整了一下心态。
“冷郁？柳警官，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和冷郁之间的事？”
“嗯！”柳思宁点头：“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柳思宁漫不经心地说，他那说话的声音竟然很平淡地，这声音和刚才的很不同。
“我可以告诉你。”冷于敏再说：“我可以抽烟吗？”
冷于敏从手袋里拿出一盒烟和打火机。
“可以——”柳思宁没有拒绝，他的眼睛里带着血丝，眼睛里还有很麻痹的感觉。
从昨晚开始，柳思宁就觉得心神不安地，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预料之外的柳思宁很迷惘，他很不习惯和冷于敏呆在一起，一种很厉害的压逼感爬上柳思宁的脸部上。他私底下不断地安慰自己，事情不会是他想的太糟糕。
柳思宁很不满意冷于敏的表态，瞪了整整几十秒，对方没有任何夸张的举动。冷于敏把打火机把玩在手上，然后点燃了烟，冷于敏面无表情地抽着烟。她的手很不轻松地落在烟上，拨动打火机的动作是很重的，柳思宁细微地观察着冷于敏的脸。
她到底想要掩饰什么：柳思宁很想知道。
“我可以回答你，不过，我不可以把冷郁的一切都告诉你。”
冷于敏还是对柳思宁有顾忌。
从柳思宁出现开始，她给柳思宁一种很压逼的感觉：“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可以了。”柳思宁退了一步，他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柳思宁知道冷于敏一定会抗拒这个问题。
柳思宁已经转变了问话的方式和等待的态度。
“你为什么要冷郁的手提电脑？”柳思宁提起这件事，眼神很犹疑地落在冷于敏的装作很从容的面部：冷于敏到底隐瞒了什么，他和冷郁……
柳思宁还在想，冷郁，冷郁：柳思宁的脑子里全是冷郁的身影。
“里面有我想要的资料。”冷于敏的回答很正常，握住烟的手很平静。
但是，柳思宁的思绪却平衡不起来了：冷于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柳思宁还是想着冷郁，那全身的血迹让柳思宁感到暂时的害怕。记忆又回到了几个月前那个冷郁被遇害的场景，室内是被血腥味覆盖住，冷郁的尸体开始发出怪味。
柳思宁想甩掉这些烦人的预警，他没有心思再等下去，冷于敏的安静让柳思宁感到彻底的郁闷和惊恐——
这几种的情绪落在柳思宁的身上是满满的讽刺。
冷于敏竟然可以坦然自若地说：“我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和你没有关系吧？”
冷于敏的表现很决绝，柳思宁的话是带着另一个意思，冷于敏听出来他的话。她装出很淡静的样子来面对自己的虚伪：柳思宁，我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你。
冷于敏计划着下一个目的：“就是这样。”她的回答是很清楚地落在柳思宁的耳边。
“有关系，因为你出现了，在冷郁的出租屋里。”
“柳思宁，你这是什么态度……”冷于敏很发怒。
“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相信我，我只是想问个究竟。”
冷于敏猛地抽着烟，烟头灼痛了冷于敏的手背。她沉沉地用手指拔去手背上的烟灰，动作是非常的快，冷于敏开始傻笑了几下：“你还想问什么？”冷于敏的语气很辣，冲着柳思宁就是一句很差的口吻。
冷于敏无法地安慰自己对柳思宁的冲动，这个男人惹怒了她。她想着要报复，想把柳思宁拉入一个被她设计好的陷阱里。
冷于敏的预想让她自己都感觉到怪异，就是从冷郁出事开始，她从没有和别人接触过。直到今天，她才这样想柳思宁想要知道什么。
柳思宁，柳思宁，柳思宁：冷于敏不断地想把柳思宁拉出去痛打几下，只是，冷于敏没有这样做，只是愣愣地坐在座椅上继续去抽烟。
冷于敏对柳思宁的试探根本就没有用处，她不再刻意地把自己想到的话说出来。冷于敏的安静都让她自己感到狂躁的害怕了。
冷于敏想甩开这些繁琐的理由，她要掩饰下去。
柳思宁跟着抽烟，他握紧茶杯，右手拿着烟在抽。强烈得到线索的柳思宁发觉冷于敏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女人，柳思宁想，甚至不断地猜疑冷于敏。
冷于敏开始警惕起来，冷于敏知道柳思宁很想问冷郁的事，她越是不想说，对方越是追着问。冷于敏故意地在抽烟，借着抽烟的动作来掩饰内心的躁动。
她很想去摆脱柳思宁的约束，冷于敏很想离开，她没有要必要要和柳思宁解释这么多。
特别是在提起冷郁的时候，冷于敏就慌乱了：“我和冷郁经常吵架，我和他的关系很不好。”
“这个，我知道。”柳思宁特别是注意冷于敏那抽烟的动作。
“你是怎么知道的？”冷于敏是明知故问。
“我是从冷郁的日记里看到，他的日记里有一部分是写你。”
柳思宁同样在抽烟：“嗯”，他的气色比之前更要难看。
柳思宁很想去问冷于敏，里面和冷郁发生不寻常关系的女人是王盈盈，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柳思宁始终没有开口问，问题全挤压在柳思宁的脑子里。
王盈盈，她的名字让柳思宁感到忧心和无法忘记，从光盘里出现的就是这个女人，她和冷于敏到底有没有关系。柳思宁很想证实下去。
只是，对方依然是绝口不提：“冷小姐。”
柳思宁的口吻很不轻快地：“我想问你，你和王盈盈认识吗？”柳思宁终于有勇气说出来：“是王盈盈！”柳思宁提起王盈盈，出现在光盘里的那个女人。
“认识，怎么了？”冷于敏没有回避柳思宁，她回答柳思宁的问题。
窗外，一个黑影逐渐地飘逸过来，柳思宁打了一个冷颤，他感觉到这个黑影的存在。他不停地稳定自己的情绪：可能是我看错了，肯定是。
柳思宁反复地想，怪想从柳思宁的眼睛里闪过：是黑影，身材和冷郁的差不多。
只是略略地看了一眼，柳思宁就认定了这个黑影和冷郁的身材差不多。
柳思宁的头上全是冷然的汗水，他抹去额头上的汗，握紧烟的手摇摆着。
柳思宁不再平心静气地面对冷于敏，他的语气是格外的急躁：“王盈盈和你有接触过？”
“私底下，我没有和王盈盈有来往，只是我经常在我表弟的出租屋里见到她。”
“是吗？”柳思宁把烟灰捻息在烟灰缸里：“还有就是，王盈盈经常来找冷郁？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不正常的关系？”柳思宁问，很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冷于敏拒绝接下去解释。
“冷小姐，你必须要面对我的问题。”柳思宁依然没有任何可以让冷于敏放松的理由。
“我可以不告诉你。”冷于敏再次地点燃另一支烟：“柳警官，你的问题可真多啊，先是要问冷郁，然后就是我，再来就是王盈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冷于敏很不客气地直瞪着柳思宁。
冷于敏对柳思宁提出的话题很反感，她不愿意在再这样被动下去。冷于敏不再抽烟，准备要离开，刚从座椅边起身，她就被柳思宁拉住：“等等。”
柳思宁还是想要问下去。
“我要问我想知道的事情。”
“柳思宁，你不要逼我——”冷于敏很动怒，她被怒气压抑住。她无法想象柳思宁将要问下来的话题，冷于敏放下烟，把烟弄熄在手上。
烟头的一半落在冷于敏的手心上。
冷于敏没有注意到这灼痛感：“柳警官，请你离开，马上离开。”
冷于敏想把柳思宁赶出去，刚才的淡定是假装出来的。冷于敏还有其它的目的，她不断地警告自己，接近柳思宁是一个愚蠢的举动。她把内心里的惘然变成一把尖利的刀刺进柳思宁的心脏里，冷于敏在想，很躁动地摆脱这特殊的感觉。
冷于敏很不明白柳思宁为什么要把冷郁和她联想在一起：冷郁，冷郁。
“冷小姐，请你冷静点，我没有要逼问你。”
“不要再提王盈盈。”冷于敏还是很不稳定，这心情很僵烈。她朝着柳思宁眨了一下眼睛：“我不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你不要太自信。”
冷于敏把柳思宁的话当成是讽刺，她刚才真的想站起来掴柳思宁一巴掌。
不过，冷于敏没有这样做，眼神直愣愣地落在柳思宁那让人讨厌的脸上。
“好，我尊重你。”柳思宁没有必要继续问。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冷于敏还是对柳思宁有抗拒和排斥，冷于敏看冷郁的眼神就很不同：“请你走。”
她又重新地点燃一支烟。
烟味围绕着整个包房里散发出来，窗帘布随着风飘动。
柳思宁很不满意冷于敏的态度：“我会再来找你。”
柳思宁抛下这句话，他的目的很明显，柳思宁不会放过冷于敏。
对方的举动让柳思宁很反感，从跟踪冷于敏开始，他完全没有静下来。他很想知道冷于敏会有什么目的，安玉静和安晗的死让柳思宁很惘然。
他看不透冷于敏在想什么，这个女人带给柳思宁一种很强烈的害怕感，柳思宁起身。
“再见——”柳思宁奔出去，皮鞋的声音很高分贝地从外面的走廊上响起。
冷于敏和一个男人坐在刚才的包房里。
冷于敏说：“刚才听到了我和柳思宁所说的一切。”
这个男人就是腾中南，他刚才就在门外偷听。接到冷于敏的电话之后，腾中南才敢进来。
“嗯，我已经听到你们说话的全部。柳思宁根本就不相信你，他一直都试探着你和跟着你，我敢肯定。”
“腾中南，你要帮我，一定要。”冷于敏的眼色在强烈的灯光下闪烁着。
冷于敏试图地让自己平和下来，于是，冷于敏摆出一副很心慌的表情。
“好，我会帮你，你对我的承诺一定要兑现。”
“我知道。”冷于敏说，轻轻地扭过头看向腾中南。
“我们已经被柳思宁监控了，柳思宁对我很不信任，一切都是为了冷郁。”
冷于敏继续：“这个柳思宁让我觉得太可怕，他什么都想得出来，他……”冷于敏很无助地把原先的妄想从心里消除出去，只可惜，冷于敏做不到。
面对腾中南，她的犹疑也被压力绑住，冷于敏很想去甩开这种莫名的痛苦。只有腾中南可以依靠，冷于敏很无奈地伸出手来握住腾中南的手。
“我发现柳思宁对你很不满，尤其是我听到他的语气，他似乎是针对你。于敏，我们是不是要放手，不要再把事情弄得太复杂。我也不想被柳思宁怀疑，我担心的正是这个。”
腾中南不会对冷于敏说谎，对冷于敏，腾中南很了解她。她已经成为他的女人，腾中南保护的正是冷于敏，他不想让冷于敏受到伤害，包括那个柳思宁都不可以伤害冷于敏。
腾中南直视冷于敏，腾中南对柳思宁还是很不放心，他知道柳思宁一定会再来。
他怕柳思宁会折返回来，到时候，腾中南就没有理由去解释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腾中南想，他握住冷于敏的手：“于敏，答应我，不要再和柳思宁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