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吊诡
5247600000008

第8章

看见这道一闪即逝的人影,再顾不得一旁的锺晨,我拔腿就追,跑了好一阵子终於将距离拉近,也愈能看清前方的身影。终於拦下这个人的时候,我的泪水早已经夺眶而出,呜咽地说:「小洁,我找你找的好苦呀,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的,她就是我苦苦寻找的小洁,泪水早已模糊了我的双眼。

小洁也红了眼眶,抽噎了老半天,才扬起一抹惨澹的笑容,说:「不会呀,阿书很好呀,身旁有人陪着了,有没有我,应该没差吧。」

知道小洁误会,我急着想解释,舌头却像打结般,结结巴巴说道:「小洁,那……个锺晨同学只是帮着我一起找你,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啦,千万别误会呀。」

「阿书,她是个好女孩,有她照顾你,我也放心了……」小洁眨着满是泪光的眼睛,那模样让我看了n心疼。

见她还是不相信,我急忙解释道:「不是的,锺晨只是普通同学而已,我和她完全没有男女感情的存在呀,小洁,你要相信我。」

说着,我大踏步向前想拽住小洁,就怕她又从我的眼前消失。

「啪答」一声,身後传来踩断树枝的声音,让我本能地回头望了一下。是锺晨,没想到她也追上来了,一双大眼怔怔地望着我。

说真的,在这节骨眼她又闯进来,只怕对小洁更难解释了。

我急忙回过头,想先拉住小洁,说:「小洁,你听我说……」只是一手抓了空,哪里还有小洁的影子,我的眼前空空荡荡的,彷佛从来没有人在那站立过。

好不容易才见到她的,怎麽会这样?我发了狂似的四处乱闯并叫着小洁的名字。想起她发红的眼眶,我的心像被针扎似的,一阵痛过一阵。

突然,有人从身後把我扑倒在地,大嚷道:「国书,你到底在找谁啦?小心掉下山崖。」

是锺晨把我扑倒,看着一脸惊惶的她,我说:「是任文洁,你刚才没看到吗?」

「你……别吓我,我没看到任何人呀,就你在那边嚷嚷,四处乱闯。」猛力摇了摇头,锺晨抓着我的手更用力了

听锺晨这麽说,我全身一软,顿时悲伤填满胸怀,难过至极。难道说是因为太过思念,所以我才又见到小洁的幻影?我不甘心地捶着地面,不断流下泪,那种痛不知道怎麽形容,寻觅这麽久,好不容易才见面,却又消失无踪。

锺晨没有多说什麽,只是静静地陪伴着我,偶而拍拍我的背部,那种慰抚心灵的感觉,远远胜过千言万语。

在锺晨的搀扶下,我们循路往活动中心走回去。一路上,我仍然沉浸在方才的悲伤情境中,失魂落魄地跟着她的脚步走。

一直低头而行的锺晨,突然眨动她又长又翘的睫毛,说道:「国书,你真的……只是把我当成一般同学吗?」

说真的,现在心情这麽低落,我实在无心探索锺晨的心里在想什麽,於是随口回应道:「嗯,真的很谢谢你今天晚上这样帮我。」

锺晨别过头,像是擦了一下泪水,说:「没什麽,同学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回到活动中心,心情不再那麽沉重,原本想说先送锺晨回去宿舍休息,她却说:「国书,我记得在行政大楼里,好像有保存我们学校历届的毕业纪念册,你要不要去瞧瞧?说不定能找到什麽线索呢。」

锺晨这番话可提醒我了,会杀陈建志与高美华的人,一定是在当年度一同来参加活动的人。因为这个活动中心附近完全没有民家,所以说外人来犯案的机率实在不高,因此我立即点头,同意锺晨的提议。

锺晨带着我来到行政大楼,还好,大门没有上锁,趁着夜色,我们二人矮着身子偷偷潜进。因为她是学生会的自治干部,对於行政大楼的地形还颇为熟悉。来到一个木制的书柜前,我朝她所指的方位望去,真的是一整排的毕业纪念册。只是看到书柜上挂着一个锁头,我不禁在心里喊苦。

还好,锺晨拿着锁头拨弄几下後就打开了。只是当我望向她丢在一旁的锁头时,不禁看傻了眼,因为那个铁制的东西,竟然歪七扭八,好像受过什麽残忍的对待似的。

「可能本来就坏的吧。」我心里这麽想着。

因为不确定陈建志他们是哪一届的学生,我们只好打着手电筒从第一届开始找起。翻到第三届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就是负责打扫的蔡伯。从第三届以後的毕业纪念册里,都有他的照片。

一直翻到第六届,才让我们找到陈建志与高美华。还好,学校有保留他们的照片,只见他们的照片下方被同学写满了祈福的话语,像是希望他们赶快回来等等之类的。

看着他们的照片,果然与我一直见到的陈建志和高美华一模一样,这下我更加肯定,这二年来的梦境,还有这几天所发生的怪事,绝对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正想再把纪念册往後翻去的时候,猛地一道手电筒光束胡乱地摆动,正急速朝我们这间办公室走来。我急忙关掉手电筒,与锺晨一起躲到角落的办公桌底下。

「叩、叩、叩」的脚步声愈走愈近,也让我们的心愈揪愈紧。来到我们这间办公室前,那脚步声停下了。

我和锺晨立即屏住呼吸,不敢乱动。因为办公桌底下的空间很小,她几乎是躲在我的怀抱中。也因为够近,锺晨身上竟然传来阵阵香味,像是花香的味道,难道女人身上都带着这样的香味吗?还是她与众不同?

幸好,没有停留很久,脚步声再起,愈走愈远。不敢多待,我把纪念册塞进怀里,拉着锺晨摸黑走出办公室。

临去前,我望向走廊那头……

好熟悉的背影,是蔡伯,应该是例行巡逻吧。突然,我的脑海中闪现纪念册中蔡伯的照片,还有杀死陈建志那个谜样人物的身形,我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不知道为什麽,我的直觉一直将他们串连在一起,难道真的是他?

走出行政大楼後,我把心中的想法告诉锺晨,她听了直点头,说:「的确有可能是蔡伯,不过要怎麽确认呢?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呀,而且事情都已经过了这麽久。」

这点的确很难,毕竟我只是看到那个凶手的轮廓,何况这些画面还是鬼魂提供的,说出去的话不笑掉人家大牙才怪,所以锺晨愿意相信我,让我很感动。

沉吟一会儿,我回忆起高美华用剪刀剪掉那凶手命根子的那一幕,终於想出了确认的方法,同时告诉锺晨我心中的计画,她听了之後满脸涨的通红,害羞不已。

获得她的首肯,我立即起身奔回宿舍,把毕业纪念册藏在床底下、翻出之前带来还没喝完的啤酒,全放进背包中,再回来与锺晨会合,然後奔往蔡伯住的员工宿舍。

我们躲在远远的地方,等到蔡伯进了房间後才跑去敲他的门。来开门的蔡伯似乎被我们吓了一跳,脸色极为苍白,因为掉了好几颗牙,口齿不清地问道:「你们……有什麽事吗?」

「是这样的,蔡伯,我想找人一起喝个小酒,结果那些同学全跑去找女孩子告白了,她又不喝酒,所以就来找蔡伯了。」我指了指锺晨,胡诌一堆。

不让他考虑太久,我拉着锺晨就往房内挤去……

当然,如果能够重来一次的话,我绝对不会再进入蔡伯的房间……

蔡伯的房间不大,里头一张床、桌子,加上一台电视机,已经占了大部份的空间。让我和锺晨比较受不了的地方是,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尿骚味。

我的计画其实很简单,只要和蔡伯多喝几杯,等他上厕所时我再跟上,偷偷瞄一下他的命根子,如果有被「阉」过的痕迹,那麽他与陈建志和高美华两人的死应该脱不了关系。如果确定是他的话,再去报告班导并报警,然後到树下挖挖看是否有陈建志等二人的屍骨存在。

我知道这个计画有些粗糙,但是蔡伯都已经是六、七十岁的人了,如果真打起来,应该还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我并不怎麽担心。

蔡伯也是贪杯之人,一开始还会推拖,二杯马尿下肚後,就开始和我大杯大杯喝着酒,并且开始谈论他的当年勇。

千算万算有一点我却没算到,蔡伯虽然是六、七十岁的人,膀胱却比我还有力,我都已经上了三次厕所,他竟然还没有尿意,依然大口大口灌着酒。

趁着酒热耳酣之际,我故意套蔡伯的话,道:「蔡伯,你还记得我们学校有个叫做陈建志的学生吗?」

蔡伯双眼迷离闪烁,想了老半天才摇摇头,说:「唉,人老了,没什麽记性,记不得这个人了。」

锺晨很机灵地帮忙倒着酒,只要看见蔡伯的酒杯一空,她就立即斟上。

终於,蔡伯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地说:「阿伯去放个尿嘿。」

机不可失,朝锺晨打个手势後,我立即追上。进到厕所,蔡伯已经站在尿桶前喷洒着黄澄澄的尿液。

假装无意,我站到他隔邻的尿桶,不时将眼睛余光瞥向他,希望能看到他的命根子。只是那个该死的隔板做的太高,无论我怎麽移动视线,就是看不到。

突然,蔡伯转头看着我,一张脸红通通的他,咧开嘴淫笑道:「少年仔,想要看的话说一声就行了,来,阿伯分你看。」

虽然觉得蔡伯此举极为怪异,不过我是真的很想看……不对,是迫於情势不得不看。

看着他昂昂吐信的命根子,我才了解,为什麽他如此勇於让人「分享」,因为尺寸真的很大,大的让他很自豪。同时我也了解一件事,他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於是洗完手後,我急忙跑回蔡伯的房间,想招呼锺晨走人。

不过随後而来的蔡伯,硬是要我们再陪他喝一会儿,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只好陪着他又喝了好几瓶啤酒。

就在我想要再次起身前往如厕的时候,猛地眼前一花,我看到蔡伯的脸由一个变为五个,然後再合而为一……

不对,我发觉身体不对劲,眼花之後,我竟然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是下药,这个死蔡伯一定在我酒里加了什麽东西,看来我要为自己的无知与大意付出代价了。

「国书……你怎麽了?」锺晨被我的样子吓坏了,急忙过来相扶。

我想要叫锺晨快走,却发不出声音,连身体也渐渐麻痹,只好拚命眨着眼睛,希望她能懂我的意思。

蔡伯也靠了上来,此时我见到他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尤其是他眼里那把不断燃烧的慾火,真的让我非常不安。

看来,我真的错估情势,最糟的是还把善良的锺晨带入危险境地。

蔡伯把我扶上椅子,然後装出和蔼的笑容,朝锺晨说道:「别担心,你的同学应该是喝醉了,让他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嗯。」没理会蔡伯,锺晨只是满怀忧虑地望着我,只可惜,她没能了解我不断眨眼的用意。

终於,蔡伯再也沉不住气,一把拖住锺晨将她甩上床。那动作与气劲完全不像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家。

蔡伯取了绳子,将锺晨成大字形绑在床上。

随着身体愈见虚弱,我连视线也愈来愈模糊。眼见锺晨陷入险境,想救人却又无能为力,此时此刻的我,已能完全体会陈建志当时的无助与痛心。

绑好锺晨後,蔡伯一脸邪笑地望着她说:「乖乖的,不能乱吵哦。」

锺晨不停地扯动手上绳索,大叫道「放开我,你到底想做什麽?」

糟了,这下可害了锺晨,我在心里不断自责。

「好啦,别吵了,阿伯办个事,很快就好了。」蔡伯在锺晨的嘴里塞个布团後,居然没脱她衣服,而是一脸淫笑地朝我走来,并且熟练地解开我的皮带,松了我的裤头。

哇靠!看着蔡伯如野兽般布满红丝的双眼,我知道事情大条了,看来这个老人家有断袖之癖。

原来这老家伙的目标竟然是我,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虽然如此一来,锺晨被侵犯的危险性降低许多,可是我……以後怎麽见人呀?

可能是药性大发,我的意识愈来愈模糊,就在我紧咬着牙,准备承受这一切不人道对待的时候,突然一阵非常尖锐的刺耳叫声,让我稍稍清醒了一些。

在这瞬间,我看到裤子已经褪到一半的蔡伯,很不可思议地撞上天花板,然後又重重地跌落在地板上。

是锺晨!她怎麽脱身的?又怎麽会有这麽大的力气?能把蔡伯踢的这麽高?

已经六、七十岁的蔡伯更是厉害,撞上天花板再掉到地上,竟然像是没事跳了起来,大叫一声後随即扑向锺晨。

一下是蔡伯,一会儿是锺晨,二人轮流把天花板及墙壁撞的坑坑洞洞的,那感觉就好像他们正以极快的速度,互相打斗着。

看着锺晨不断地撞来撞去,身上的伤痕愈来愈多,连那漂亮的脸蛋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真叫人不忍。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保护我才这麽拚命,但是光看她死命地守在我身前,心里一阵莫名感动,直叹自己何德何能。

锺晨……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呀。

不过说真的,看着打来打去,撞来撞去的锺晨与蔡伯,我不禁要问,他们到底是不是人?为什麽会有这麽大的力气?为什麽可以承受那麽强烈的撞击?还有那麽快速的移动能力?

是鬼怪?还是妖精?虽然很惊讶,但是连日来的诡异事件,已经让我有些麻痹了。

随着药性发作,我的眼皮愈来愈重,也渐渐无法思考,终於再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