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白景星又给司徒雪梅服一粒药丸,目的是控制她的高烧,之后才背起烧得滚烫的司徒雪梅,快步走出洞口,向圩镇赶去……
不久,白景星背着司徒雪梅已来到一个圩镇,他找到客栈,把司徒雪梅安顿好后,便到街上找医生开药,然后拿药回客栈,利用小火熬煮。
药煮好后,白景星又拿着汤匙,将药水一点一点的送到司徒雪梅口中,他一边喂药,还一边用湿毛巾敷在司徒雪梅的额头上,以至更快降温。
莫看白景星是个年轻英俊的武夫,他服侍起人来,却是斯斯文文,面面具到,实在令人佩服。
不久,司徒雪梅的高烧又渐渐退去,证明药物对症了,髙烧虽然退去,但疲惫的她仍然沉睡不醒,呼吸异常均匀……
看着司徒雪梅虚弱的样子,想起她苦难的人生,白景星不禁又难过又怜悯……原来,他曾觉得司徒雪梅是个累赘,如今,他便觉得这个累赘是好的,是前世安排的,是难以割舍的包袱……
白景星坐在司徒雪梅床前,他不愿惊动她,他让她睡,他愿静静的等待她从梦中醒来……
“公子,这是什么地方?”司徒雪梅醒来了。
“这是客栈。”见司徒雪梅醒来,白景星高兴的回答。
“你何时背奴婢到此,奴婢一点不知。”司徒雪梅轻声说,由于病情的折磨,竟一夜之间,司徒雪梅的确虚弱了许多。
“你一路上都在高烧,烧迷糊了自然不知道。”白景星说到。
司徒雪梅想了想道:“记得在山洞里,服公子的药丸都好了,后来怎么又发高烧了呢?”
白景星笑道:“药丸只是治标不治本,暂时控制一下高烧罢了。”
司徒雪梅听说又问:“那奴婢现在是服什么药好的?”
白景星道:“你现在服的是先生开的药,是专治感冒发烧的。”
司徒雪梅道:“服了先生开的药,看来不会复发了吧?”
白景星道:“这是对症下药,一定药到病除。”
司徒雪梅高兴的笑道:“但愿如此,即谢天谢地了。”
白景星点点头,以笑为答。
沉默了一会,司徒雪梅突然话锋一转,柔声道:“公子,奴婢有个要求,你能答应吗?”
白景星爽快道:“说吧,在下一定答应你的。”
司徒雪梅不好意思道:“我们今后改变称呼吧。”
白景星奇怪起来:“为什么改变……”
司徒雪梅道:“奴婢早想和你说了,只怕你生气,才不敢开囗。”
白景星道:“在下不会生气的,你说吧,如何改变称呼?”
“从今以后,奴婢称你为景星哥……”司徒雪梅说完这句话,脸己红到耳根。
“好啊,在下不反对……”白景星轻笑着,也难为情地低下头去。
“此后,你不要称奴婢为姑娘,不然太分生了。”司徒雪梅也轻笑着说。
“那称呼什么呢?”白景星抬头问。
司徒雪梅低下头去,许久,才又红着脸柔声道:“就称作雪梅……雪梅妹吧……”
白景星听说,轻声道:“如此虽好,但太别妞了。”
“这有什么,习惯了就好……”司徒雪梅说着低下头去,久久又道:“你几天来,天天背着我,服侍我,肌肤之亲尤如夫妻,你难道不明白吗,这点称呼又算什么……”
……
沉默了,双方都心知肚明,白景星也只能默认,他不敢反对,也不该反对……是的,这几天下来,他天天背着司徒雪梅走路,服侍司徒雪梅的日常生活,就连倒屎倒尿,都是他干,这样的生活相处,和真正的夫妻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他们沉默了,也无话可说。
就这样,他们相爱了,他们的爱情是纯洁的,认真的,他们没有那种接吻搂抱、哈哈大笑、你追我打的爱情方式,但是,他们这样的爱情,更显得传统牢固……
“雪梅……雪梅妹……”对于新的称呼,白景星不习惯,他断断续续叫完这两个字后,才道:“你病初愈,不要多说话,好好休息,待我到街上去买些肉粥回来给你吃,以便补补身体。”白景星说完,站起身子离开房间,向大街走去。
……
白景星和司徒雪梅就这样在客栈一连住了三天,在白景星的精心护理下,司徒雪梅的重感冒才彻底完好,人也恢复如初,但她那扭伤的脚就迟迟没有痊愈,虽疼痛减轻,炎肿也消退了许多,可就是还很难行走,一走就痛,这的确烦透了白景星和司徒雪梅。
有什么办法呢,路总得走,不可能长住客栈等待,浪费大量时间。于是第四天一大早,白景星又背着司徒雪梅赶路了……
虽然白景星背着司徒雪梅走路,却没有遭到路人的嘲笑,他们总认为白景星与司徒雪梅是小夫妻一对,丈夫背着病痛的妻子走路,也没什么奇怪,反而更得到人们的关心和同情。
这天中午,太阳当空,天气特别炎热,但白景星不愿避暑休息,仍背着司徒雪梅大步的朝前走,那汗珠子不时从他的额头直流到下巴。背在背后的司徒雪梅看着心中特别难过,她一边流着泪,一边用毛巾帮白景星擦去汗水,此时她无知所措,只恨她的脚不争气,为什么不早点好。
“景星哥,歇会再走吧。”司徒雪梅在白景星的背上,她心中难忍,说话时声带哭腔。
“你怎么哭了,我不累嘛……”听声音,白景星知道司徒雪梅正在哭泣。
“这样热的天,你背着我走,我过意不去。”司徒雪梅说着,用手背轻擦眼中欲滴的泪水。
“没问题,这点重量难不倒我……”白景星笑着安慰到。
“景星哥,你看你这一头的汗……”司徒雪梅边说,又一边用手帕擦去白景星额头上的汗水。
“别管它,还走一个时辰再说。”白景星说话时,语气很轻松。
“不行,天气这么热,你得先休息一下。”司徒雪梅强忍住眼中泪水,用手捶打白景星的后背。
白景星心软了,他不想再和她较劲,以免更伤她的心,随着笑道:“雪梅妹,谢谢你的关心,我依你就是。”
司徒雪梅听说,这才破涕为笑:“前面有一遍树林,我们到那树下避避署,待会再走也不迟。”
白景星抬头望去,前面不远处,果然真的有一遍树林,由于歇息心切,白景星即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来到树林,白景星和司徒雪梅,双双同坐在一棵大树下乘凉,微风拂来,舒心凉爽,署热顿消,真有如一坐不思行程了……
他们休息一会后,白景星不禁想查看司徒雪梅的伤脚,因为这几天来,一直都忘了给她換药,便不知道现在消炎得如何了。
想罢,他轻轻抬起司徒雪梅的伤脚,放在自己的脚膝盖上,然后撩开司徒雪梅的裤脚,慢慢解开包药的布片,解开布片后,便看到司徒雪梅的伤脚仍有些红肿,白景星想去摸摸看,但又缩手回来,他知道,本来司徒雪梅的皮肤已嫩得吹弹可破,加之如今仍是红肿透亮,白景星自然担心一摸即破,他哪还敢伸手去摸呢……
同時他知道这几天耒,因司徒雪梅髙焼病重,他为此早晩奔忙,便一時忘了给司徒雪梅的脚伤換药,耽误了換药時间,这才造成伤脚迟迟未好的原因。想罢,白景星自感心中內疚,便立刻走到山脚、树林边去寻找跌打、扭伤的独门草药。
一会,他捡回了一把各种各样的药草,把这些草药拿到水沟里洗净后,即放在石块上用剑柄轻捶,待草药捶烂时,才把药渣轻轻敷在司徒雪梅的伤脚上,然后又用一块干净布,小心包扎起来。
白景星的动作既熟练又轻柔,看那样子实在斯斯文文,如他从小异武从文,好好读书写字,可说凭他冰雪聪明的脑子,要考中状员那是易事……
虽然现实中他是个练武习武的人,但己学而大成,像他这样身怀绝世武功的人,将来为平定武林大业作出贡献,也一样得到百姓的颂楊。
突然,司徒雪梅一滴泪水滴在白景星的手背上,白景星抬头看去,见司徒雪梅正用手帕擦泪,他不知司徒雪梅为何哭了。
“雪梅妹,为何哭泣……”白景星奇怪的看着司徒雪梅,惊问到。
“我太感动了……”司徒雪梅不停地抽泣着。
“什么感动你了,值得哭吗?”白景星笑着问。
“你的所作所为感动了我,我不得不哭……”司徒雪梅轻声到。
“这是我应该做的亊,怎值得感动流泪的?”听了司徒雪梅的话,白景星想不到帮助包扎伤脚这点小亊,竟能给她带来如此大的震动。
“你知道吗 ,我从小失去父母,上街乞讨度日,从没有得到一个人像你这样疼爱我,如今,我有幸得到你的关心与爱怜,我自然感动得流泪了……”司徒雪梅说完停止了哭泣,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是的,司徒雪梅是个孤儿,自小无人疼爱这是事实,如今,当得到白景星的关心与疼爱,她自然激动不己,才情不自禁流下泪来……
“景星哥,你抱抱我好吗?”司徒雪梅杏眼盯住白景星,如今,她说这句话时,己没有一点羞怯感,这是爱情在不 断升华的结果。
“雪梅妹这……这使不得……”白景星嗫嚅着不知如何是好。
司徒雪梅不管白景星同意与否,她侧身一倒,倒进了白景星的怀里,微笑着看着白景星。
白景星紧紧抱住了司徒雪梅,二人四目相对,久久不说话,说什么呢,此时无声胜有声……
二人正在亲热间,忽地有三个人,窜进树林来,这三个人在离他们不过一、二丈处停下了。
白景星抬头望去,见这三个人都穿着半边黑,半边白的衣裤,白景星一看就知道他们都是阴阳教人,其中有一个是猪泡眼,猪泡眼不久前被白景星砍断一只手,现这条断手仍用白布包扎着。
“你原来躲在这里,害老子找你几天……”猪泡眼看到白景星时,鼓着猪眼大叫起来。
“我也正在找你,何必去躲你!”白景星俊目一瞪,也大声到。
“你胆大包天,竟放火烧了本分教教址,由此震动了武林,你知道吗?”猪泡眼因断去一只手,只得用另一只手乱指乱划。
“震动武林是好事,我正希望呢……”白景星反背双手站着,神态潇洒松弥,一点都不紧张。
另外白景星有这样一个性格,对坏人,他把自己称为“我”,如对待自己尊敬的人,则礼貌地自称为“在下”,由此可见,他师门的教导是严格的。
“你死到临头,还要口出狂言,今日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猪泡眼语气极凶狠。
“不要瞎着眼睛说胡话,鹿死谁手还未可知……”白景星仰首大笑起来。
“本教主虽败在你小子手上,但实话告诉你,这二位就是总教派下来的武术总监,他们武功通天,杀你好似探囊取物。”猪泡眼指着身旁那二位武术总监说到。
猪泡眼说完,即笑着向那二位武术总监点头哈腰的説了一阵,然后走到一旁站定,他因伤手未好,不能参战,也不敢参战,只能站在远处看着,等待着武朮总监擒杀白景星……
经猪泡眼说明,白景星才知道那两位随行的,就是总教派下来的武术总监。
何谓武术总监,顾名思义,就是对武术的好坏进行监督训练,就是专门负责阴阳教下属的武术指导,指导他们在练武时,所存在的错误和不足之处。
武术总监在总教内,共有六名,他们功夫都高于各分教教主,在总教内属上流人物。今天,这二位武术总监,就是奉阴阳教总教主的指示,前来捕杀白景星的。
在二位武术总监中,有一位年约六十多岁的老者,他生得高瘦,且皮肤黑似火炭,他手握一对判官笔,打斗时,专以点人穴道为主,其手法诡异难防,进攻时十拿九稳,一点就着。
人体有死穴三十六处,而此人就专门研究点击人的死穴,如被点中者即当场死亡,凡与其打斗的人,很少能逃脱生还。其点穴手法之歹毒,无人能及,加上他脸黑似炭,所以江湖武林人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阴怪”, 而他真正的姓名己无人知道。
另一位武监,他与阴怪则是相反不同,此人身材矮胖,皮肤略呈红色,他与人打斗时不需武器,只是赤手空拳,仅凭一双肉掌取胜于人。
他掌力凶猛,重于千斤,被击中者五脏六腑即被震碎而死,无一生还。
此外,他还练就一手武林少见的擒拿手功夫,此功夫以空手夺刀和生擒对方为见长,加之他长期锻炼十指,其十指即硬如钢钩,一旦被抓住,均很难从其手中挣脱,加之其脸略呈红色,因此江湖上也根据他的外相,给他送了一个绰号叫“阳怪”,而他的真实姓名也同样无人知道。
此二怪都是心毒手狠的人,他们很少单独行动,出战时总是联手攻击人,他们联手攻击时其威力特别巨大,在江湖上能胜过他们的己是凤毛麟角。所以,凡是遇到很难对付的白道英雄,还是正派组织,阴阳教总教主就会派他二怪出战,且一出战即胜,从无败仗,因此,这二怪的手上都沾满了许多白道英雄的鲜血,同时也为阴阳教总教建立了巨大的功劳。
近日,当总教主得知白景星火烧清水庄分教教址的时候,总教主异常气愤,即派他二怪随着猪泡眼,去寻找追杀白景星,从而除去阴阳教在江湖上的大敌……
猪泡眼和阴阳二怪交谈完毕后,走到一边,阴怪即上前两步,对着白景星阴声道:“小子,你就是白面书生无情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