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红不是等闲之辈,她也是个冰雪聪明的人,虽然她和周彬做捉迷藏游戏,其实第一、她将计就计,试探周彬是否真心做捉迷藏。第二、是她完全有把握,周彬无法逃出她的控制,她不怕周彬逃走,果然不出她所料,周彬又被抓住了。
李君红挟住周彬,快速向不远处的树林奔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这是内功深厚的结果,如没有内气的帮助,她即手无缚鸡之力。
进了树林后,李君红恨恨地把周彬摔在一棵大树脚下,然后便走到另一旁去坐,她默默无言,一脸怒气。
她想杀他,但她下不了手,因周彬与她无冤无仇,如为门派不同而去杀他,她更不会去那样做,除非在战场上兵戎相见,生死搏斗时,那是另一回事。
她想放他,她又不愿意,因为她心中突然生起了一种对周彬依依不舍的感觉,这种一见钟情的微妙感觉,当然她知道是因周彬的俊美与气质吸引了她,在这种微妙的感觉驱动下,她爱他,她舍不得他了……
正因上述原因,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有埋怨,和怨恨周彬不理解她,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再说周彬,他虽被点中软穴,但他能想,也能说,可他不想说,说也无用。如要生气,想骂几句,他觉得那更是多余的,因他被李君红控制着,自己毫无能力,已是菜板上的肉,要剁要砍只有随她的便了,还有什么心思去生气去骂她呢……
周彬躺在树脚下,不禁看了一眼李君红,他见她坐在那儿呆呆地一动不动,那动人的美目正凝视着前方,她在想什么呢,是痛恨、是后悔、还是难过……周彬不知道,但有一点周彬看得出,她可能爱上他,这是从李君红的言行中表现出来的,因为他不是疯子,不是傻子,他当然看得出……
不过,他奇怪的是,他和李君红只是一面之交,但想不到这一面之交,就能使李君红对他产生了爱恋,这种一见钟情的爱恋,这种由于“眼缘”所产生的爱情故事,到底在年轻的男女中,是否很多呢?他不知道……
周彬看着李君红低头沉思不动,那粉脸上还挂着一丝忧伤的神情,他禁不住内心一震,突然有些怜香惜玉了……
说真心话,眼下周彬的确对李君红产生了好感,他不仅喜欢李君红貌美如花,而且更喜欢她有一颗善良的心,他想,她虽活泼好动,那只是她年少无知的性格而已,这又怎能怪她呢……
既便如此,周彬又想,如果他和李君红真的相爱,他想他们的爱情可能不会有好的结果,原因是正邪两派水火不容,特别是神拳门的门规与众不同,其中有一条就严禁门人与邪教组织的人和子女通婚,否则即视为背叛师门,必须斩首示众,以示后人…… 这样的门规,周彬是清楚的,因此,周彬还敢去接受李君红那份火辣辣的爱吗……
在这样的情况下,周彬为此也陷入了难以言状的难过,只觉得李君红的爱是多余的,是造成自己痛苦的结果……
“姑娘,我几次逃跑,这是我的错,请你原谅吧……”周彬打破了沉默,轻声到。
周彬的忏悔,使李君红像受了极大的委屈,她一言不发,突然抽泣起来,用手帕轻擦泪水。
“但我有我的苦衷,不得不这样做……”周彬继续说。
“你几次想杀我,又多次逃跑,难道本姑娘就没有苦衷……”李君红终于开口,她流着泪说。
“要知道,我父亲病重,要赶回家看望父亲,可是你三番五次阻拦我,不让我回家,我不跑能行吗?”周彬没有生气,他心平气和地解释着说。
李君红听说一惊:“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周彬急分辨道:“我俩争闹不休,我想说明原因的机会都没有,你叫我怎么说?”
李君红语塞了,当然她知道,她一见钟情爱上了周彬,但她又说不出口,生怕周彬笑她轻浮,无法,她只得耍起孩子脾气死缠住周彬不放,并借题发挥把几次逃跑的周彬抓回来,不让他走。现经周彬说明情况,她自觉有些过分了,很对不起周彬,于是李君红转过身来,对着躺在地上的周彬,隔空一指点去,即解开了周彬的穴道,以此表示自己的不对,并希望周彬给予原谅,这一无声的举动,也只有他们二人的心中明白。
周彬穴道得解,便翻身坐起,客气的道:“姑娘,你能理解我,并解了我的穴道,我对你表示感谢。”
李君红见周彬态度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的确一点想不到,内心立刻感到暖洋洋的,便轻声道:“只要双方能相互谅解,我想什么事都能过去。”
周彬听后笑着说:“些许小事,我们男人都看得开,只是你们女人总小气。”
“不,本姑娘一点不小气。”李君红脸上略过一丝笑容。
“你看,你那把小嘴可挂油瓶子了……”周彬提高声调笑到,他的目的是想逗逗李君红,他不愿看她那怒中带愁的脸,其次也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你不要胡言乱语,我可不会气成那个样子……”李君红轻笑了两声后,便收去了笑意,那样子好像心事重重。
李君红这样的表情变化,周彬都看在眼里,知在心上,既便如此,他不敢说,也不能说,只是把难言之隐留在心中,最后不得不停止了玩笑话:“我俩相聚在此,是我万想不到的事。”
“是的,这大概是缘分吧。”李君红叹了一口气,对“缘分”二字,她加重了语气。
“依我看,人应在欢乐中度过,不必去为无用的事担忧。”周彬避开了去谈论有关“缘分”的事,并有意开导李君红不要胡思乱想而引起的无端忧愁。
“是的,我很想轻松愉快,但不知为什么,自从遇到你,我即有了莫名的渴望,可你对我付给你的热情,却遭到冰冷的回报,这使我恨你,但我讲不出口……”李君红说着,泪水在眼晴内打转,她多么希望周彬说句“我爱你”的话,可周彬没有这样做。
“姑娘,你长得漂亮可爱,但年少无知,因此使我想不到的是,你会产生那种微妙的想法,这不禁使我震惊起来,便觉得你太幼稚了。”周彬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并从侧面去提醒李君红。
“要知道,这种微妙的想法已使我无力自拔,另外,这种想法我觉得是正常的,是男女青年应有的事,并不是那种无聊非分之想。”李君红索性一针见血,直直的说了出来。
周彬沉默了,他想起了门派不对,想起了严厉的门规,不禁心寒起来。
“今日之事,使我难以忘却,但可惜的是……”周彬欲言又止。
“可惜什么?……”李君红追问着,抬眼望着周彬。
“可惜我们门派不对……”周彬无力的说到。
“只要我们没有敌意,什么教会门派,我们不去理他。”李君红想避免谈论门派问题,但她不知道周彬的苦处,她的思想太简单了。
“这是个水火不容的矛盾,这一矛盾不解开,一切都毫无用处。”周彬继续深入的谈着,特别最后这句话,他进一步提醒李君红。
李君红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她当然知道周彬说话的用意,于是便试探性的问道:“如主要矛盾解决了,别的事情又能顺利否?……”
别的事情是什么,这样含蓄的对话,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所以周彬听到李君红问他时,他语塞了,因正邪水火不容,最终他们的愿望一定难得实现,如此怎能轻易表态呢!……
接触到关键问题时,周彬又畏缩了,这一切李君红都看在眼里,她不由伤心的看了周彬一眼,她多么希望周彬能拿出男子汉的勇气来,去接受她执着的爱,可周彬始终不这样做,如此懦弱的表现,使她太失望了……
沉默良久,看到李君红又哭了,周彬无知所措,他感到既尴尬又难过,为结束这样的局面,他鼓着勇气走到李君红的身旁轻声道:“姑娘,如今时候不早,为急着回家探视父亲的病情,我只得走了,请你原谅……”
李君红坐在原地不动,她知道拦不住周彬,应该让他回家探视父亲,然后泣道:“好,你要回家探视父亲,这是应该的,我拦不住你,你走吧……”
周彬沉默了一会,即轻声道:“望姑娘多保重,我这就走了……”
说完,周彬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背后,仍传来李君红更伤心的低泣声……
……
再说白景星,他自从和周彬分手后,便来到这个圩镇,这个圩镇就是白景星和张一通、周彬共同约会的地点。白景星来到这个圩鎮后,便在此镇住了一夜,今晨已时,他觉得肚肠饥饿,便直直走进一家酒店,打算在此用餐。
进了酒店,白景星在店内找到一张较干净的桌子,坐下后便招呼店小二端来饭菜(白景星从未喝酒)。
他正吃间,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循声望去,却见张一通快步向他走来。
张一通走到白景星身前,紧紧握住白景星的手,他因找到了白景星,便感到格外兴奋。
白景星招呼他坐下,之后又叫店小二增加一份饭菜,二人才一边慢慢吃,一边畅谈别离后的情况。
二人正谈得投机,这时周彬也风尘仆仆的来到了,都照着白景星提供的地点时间赶到,大家见面,甚是高兴,总有谈不完的话。
交谈中,白景星问起周彬分别后的情况,周彬立刻把自己先到武当山寻找门主,把自己要与白景星共上少林寺的想法告诉他,当得到门主的赞成支持后,即迅速前来此地约会。之后又把遇见李君红的情况,从头到尾详细的说了一遍,说完叹口气道:“景星哥,想不到就像你说的,她真的爱上了我……”
白景星听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是的,如果她对你毫无情义的话,第一次见到你时,她就杀了你,因为你们派性不同,都是敌对的,知道吗?”
“是的,我知道她爱我,但这种爱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单相思罢了。”周彬说着,语气充满无奈。
“既知道她爱你,你又是否真心爱她呢?”白景星直接问。
“这……”周彬欲言又止,他左右为难,因门派不对,本门门规又太过苛刻,他怎好说出不现实的真心话。
“爱就爱,不爱就不爱,男子大丈夫,有什么婆婆妈妈。”白景星笑着到。
“是的,说心里话,我爱她,只不过……”周彬向白景星表明自己的心里话,但最后这句话,他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说来听听。”白景星看出他心里有事,便问到。
“我神拳门,门规太严,要是我和她相爰,我们的爱情最后可能形成悲剧。”周彬说了出来,的确这是他最担心的事。
“门规如何规定,你告诉我吧。”白景星不知道神拳门的门规如何,又进一步问到。
“门规其中有一条规定,门内弟子,不准与邪派组织的人和子女通婚,否则即斩首示众……”周彬轻声说着,他觉得自己太渺小了,无能与门规抗争。
白景星听说一惊,想不到神拳冂竟有这样的门規,便恕道:“真是糊塗的门規,哪有这样的道理,一棒子打死人!”
周彬低着头轻声道:“这的确如此,令我无可奈何……”
白景星沉默一会便道:“我问你,你能说服李君红离开阴阳教,走向名门正派吗?这是关键问题。”
经白景星一问,周彬便想起李君红曾说过“如果主要矛盾解决了,别的问题能解决吗?”这句话时,周彬即有把握的说:“致于这个问题,我想我能劝她离开阴阳教,回归我们名门正派,既便如此,到時门主万一不同意我们的亊,这便形成我欺骗李君红了,她还能原谅我吗……”
白景星听说不禁又有些气:“人家既己反戈一击,走向名门正派,为什么还不能同意你们相爱呢……”白景星稍停又大声道:“你日后如有机会见到李君红,便劝说她离开阴阳教,加入你神拳门,另外,你们只管相爱,你们的事包在我身上。”
周彬稍沉默便为难道:“门规深严,恐怕门主不同意……”
白景星仍鼓励周彬道:“这样的门規必須废出,日后我找你们门主談談,我相信他会遵重我的意見。”
周彬听了白景星一席话,他一块石头落下地,心情轻松起来,便道:“景星哥,你说得很好,我想,我和李君红的亊,还得依靠你去通融门主,有你亲自出面,我相信一切都会顺利的。”
白景星看着周彬认真道:“不,这还得看你,看你是否能把她转变过来,,如不能,那就一切免谈。”
周彬由于吃了定心丸,他说话更轻松有底气:“依我看耒,她保证听我的,一定乖乖的跟着我来见你。”
白景星看着周彬兴奋的样子,又道:“李君红是个好姑娘,不要错过机会,应好好珍惜她,否则她被坏人利用,一定造成很大的杀孽,到那時你再想談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