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生死关头,大漠野狼虽多次呼喊咒骂,但白景星己无心去搭理大漠野狼,因为众人都在看着他,把生命寄托在他身上,希望他能带领大家,在绝境中闯出一条生路来……
所以,眼下白景星需要的是冷静,尽管他的手脸己被高温烤得红透热辣,但为救众人,他仍在寻找火势较小的地方。
突然白景星看到南边火势较小,那是因为那一段地带野草稀薄,火势不大,如过了那一段,野草又多又厚,火势必然又大了,现趁南边火势小的时候,得马上冲过去,这是个大好时机,想着,白景星带着众人向南边奔去。
到了南边,白景星突然抱起司徒雪梅,一提气,施展轻功第一个闪电般先飞越过火海,跟着李君红、周彬、张一通、江白姣、朱虎他们也都快速的越过火海,来到了安全地带。
大家正暗自庆幸逃离火海的时候,但最后却不见朱虎的三个拜把兄弟从火海里逃出来,白景星听说大惊,他焦急的返回身去,欲救出朱虎的三个拜把弟兄,但当他接近大火时,即被大火的高温热浪烤得退了回来。白景星看着熊熊大火,只得无奈的干着急,那时不用猜,白景星己知道朱虎的几个拜把兄弟,一定遇难了……
不错,朱虎的几个拜把兄弟的确遇难了,因为他们内力不足,轻功太差,所以当越过了大火逃生时,他们几个人动作太慢,被毒烟和火浪烤倒在地,爬不起来才遇难的,有什么办法呢,大家看着林内一片火海,难过得低下了头……
为避免再次遭到火灾的袭击,他们远离了那片森林,去寻找有水的地方洗一洗,是的,他们己被大火烧得焦头烂额,特别他们的头发几乎被全部烧焦,衣服破破烂烂,一身都是乌黒的灰尘,个个身臉黑似焦炭,他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哭笑不得。
不久,他们找到一条小溪,溪水淙淙,清澈见底,他们忘记了一切,就都扑入溪水中,任流动的溪水尽量冲洗……
大家洗了近一个时辰,才洗去全身污浊的东西,换上了干净的衣裤,此时,大家便在溪边吃起干粮来,边吃着,边感到无比的困倦,便都躺在溪边一动也不想动……
时间在不断流逝,转眼太阳西沉了,这说明夜将来临,不用说,他们己无法赶到前边的圩镇去歇息了,看来,今晚只能在野外过夜……
晚上在空旷的野外过夜,容易被敌人发现,是相当危险的,为了防备半夜遭敌人突袭,白景星便带着大家又进入另一座森林,在林内的大树脚下背靠大树休息,这样一耒,大家才却得比较安全……
夜越来越深,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在寂静的树林内,远处不时听到一两声不知名的兽叫声,渐渐地,兽叫声越来越近,虽然看不到它们的身影,但却看到它们眼里发出的幽幽绿光,在黑夜中望去,就像一颗颗绿色的小光球悬浮在空中……不久,林子周围的绿色小光球越聚越多,但却静静的停在那儿,不敢往前靠近……
一会,有些绿色小光球在慢慢移动,它们走走停停,吸着鼻子,不断观看白景星他们,它们不知道白景星他们就是人类,更不知道人类为何物,只是感到新鲜离奇,从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便迅速逃之夭夭……
到下半夜寅时的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虎啸,恐怖的虎啸声震动着寂静的密林,密林周围那数十个绿色小光球被吓得转眼不见,司徒雪梅一阵紧张,她颤抖着躲入白景星的怀里,轻声道:“景星哥,我害怕……”
白景星忙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在这里,你放心吧。”
司徒雪梅道:“这是老虎啊……”
白景星道:“是的,这是老虎。”
司徒雪梅担忧道:“难道老虎你也不怕,不要开玩笑了。”
白景星道:“对于我来说,老虎并不可怕,莫说一只,就是两只同时来我也不怕。”
司徒雪梅听说惊道:“你以前打过老虎吗?”
白景星道:“没有,我从没打过老虎。”
司徒雪梅又问:“那你为何不怕老虎?”
白景星道:“人比老虎凶恶得多,我都不怕,难道还怕老虎!不信,等会你瞧瞧,我就把它打死给你看。”
司徒雪梅笑道:“景星哥,听你如此说,我放心了。”
白景星也笑道:“是的,放下心吧,不要胡思乱想。”
司徒雪梅听着真的放心了,她知道白景星武功盖世,打一只老虎看来是件易事,于是,她不再说话,便安静的依偎在白景星怀里……
一会,猛虎被人的气味吸引来了,它低吼着向白景星他们坐着的大树下走来,那发出幽幽绿光的眼睛,就和两支手电筒般大小,看着令人胆战心惊,手脚发凉……
猛虎走离白景星他们三、五丈远近,它停住了脚步,站在那儿静静的瞧着白景星他们,它同样不知道人为何物,能吃否,它正在思考着,不敢贸然而动,这便是虎生性多疑的特点。
此时,白景星坐在树下,他也同样在观察着这个庞然大物,他见猛虎在近距离内站着不动,他便知道它超不出一袋烟功夫,绝对会猛扑过来,因此白景星轻轻站了起来,他把须弥神功提至十成功力,把劲气凝聚在手掌和手指上,等待着猛虎的扑来……
果然不到一袋烟功夫,猛虎大吼一声扑向了白景星,白景星不慌不忙,一指点向猛虎的左前爪,“追风指”强大的劲力似钢锥般,击碎了猛虎的前爪,猛虎痛得跌翻在地,但它一跃而起,不顾前爪的疼痛,又继续跃起一丈多高扑向白景星,白景星一侧身子,让过猛虎扑来的庞大身躯,接着又举指一点,点向猛虎的右前爪,猛虎的右前爪又被追风指的劲力击碎,由此看来,白景星不忙于杀死这只老虎,他正在戏耍和玩弄它,不让它死得太快。
猛虎被击碎右前爪后,两个前爪都巳被击碎了,痛得它扑倒在地,但它大吼一声,立即转过屁股,用强劲有力的虎尾扫向白景星,白景星见虎尾似钢鞭一样向他头部扫过来,白景星忙矮身让过虎尾,接着又一指点向虎的右脚,把猛虎点倒在地。
猛虎的四只脚,有三只被指力击断,剩下一只脚己无力支撑,但猛虎不服,仍大吼着欲扑白景星,白景星大怒,立刻照着猛虎前胸心脏部位点去,强大的追风指劲力便戳穿了虎的心脏,猛虎立即翻倒在地,只抽搐了一会,便不动了。
这惊心动魄的人虎之战,不过盏茶的时间即结束。猛虎死了,森林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猫头鹰从远处传来断断續續的凄厉叫声……
此时寅时刚过,己是卯时,黎明前的天色,周围更是黑得像瓶墨,就是有人坐在对面也看不清是谁。大家一夜未睡,都困倦难挡,越是黎明前夕越是睡意浓浓,无法,白景星只好叫大家睡上一觉,待天明后再说……
大家一觉醒来,己是已时,灼热的阳光透过林间的枝叶,照在他们的身上,使他们感到闷热难当……睡了一觉,个个都觉得精神饱满,然后便都站起来向林外走去,又到那溪边洗脸洗手去了。
这时,朱虎走到白景星身旁,要求回到昨天那火烧的林里去,去寻找他那几位拜把兄弟的尸体,白景星听说立刻点头同意,于是,白景星便招呼大家,又走回到昨天那片被大火烧焦的大森林。
大火早己熄灭,但林内树木和地下都被烧得漆黑似炭,林内因此也显得十分光秃,几乎能一眼望到边。
进了密林,老远白景星他们便看到有几节像烧焦了的短木头,正静静的躺在那里,他们便加快脚步走到旁边仔细看去,便看出这是三具被烧焦了的人尸,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这三具被烧焦的人尸就是朱虎的三位拜把兄弟,朱虎看着便跪了下去,对着三具尸体痛哭不止,白景星忍不住也流下泪来。
在众人的劝说下,朱虎才止住哭声,然后大家用剑掘地,就在林内挖了三个土坑,这才把朱虎的三个拜把兄弟埋葬起来,待做好坟墓后,大家便依依不舍的离开这座烧焦了的林子,继续向北走去……
司徒雪梅和李君红,在这些人之中,毕竟年龄最小,也是最活泼好动的人,虽然连日来的惊恐和适才的悲哀,但对她二人来说转眼即忘,如今她二人边唱边走,还随着唱腔比划着双手,让人看了更觉得这两位大美人实在天真可爱。
走着唱着,司徒雪梅还沿途采着路边的野花,把野花一朵一朵的插在头上,这样,她原本和白景星走在前头,现在反落在队伍后面了。
司徒雪梅正走着,突然从路边的大树上,闪电般落下一个人来,此人一把挟住司徒雪梅就跑,司徒雪梅惊得大喊救命,白景星和众人听到,便转过身来,即看到一位身穿半边黑、半边白衣裤的老者,正扛着司徒雪梅快步狂奔,其轻功非常了得,只几个起落,便渐渐远去。
白景星一见大惊,急急运起“陀气飞身”绝世轻功,闪电般追了上去,老者虽快,但白景星更快,转眼便来到那老者身旁,拦住了他的去路,并大叫道:“无耻老賊,快把人放下来,我可饶你不死。”
那老者看着逃不了,便停住脚步冷冷道:“老夫是有意来抓她,现怎能轻易把她放了?”
白景星大怒:“你如不把这姑娘放了,我必要你的老命!”
那老夫指着司徒雪梅大叫道:“你若要老夫的命,老夫则先杀了她……”
白景星听说一愣,心想杀此贼容易,但万一他先伤了司徒雪梅怎么办,白景星为此畏缩了,便问道:“好吧,你放开这姑娘,你便走你的路,我们权当没有发生这件事。”
老者听后又大笑道:“你不要把老夫当小孩,一样不懂的任你摆布。”
白景星看着那狡猾的老者,只得试探道:“那你说如何才能放人?”
那老者道:“只要你答应老夫一件事,老夫立即放人,否则只有把她杀了。”
白景星忙问:“说吧,什么事?”
老者冷冷笑道:“就怕你不答应。”
白景星道:“只要我能办到的事,我一定答应。”
老者看了一眼白景星,最后阴沉沉道:“你自行割断你一双脚筋,然后再自己费去内力,老夫便放人……”
白景星听说大怒,心想如此一来,自己即变成了废人,连最普通的武林人也比不上,此条件开得太意外了,太恶毒了,站在白景星身旁的李君红、周彬、张一通、江白姣等也都被老者开出的条件惊得目瞪口呆,就连司徒雪梅在挣扎中也大喊,叫白景星不要管她的死活,要以武林为重,杀掉这老恶贼……
此时,白景星沉默了,他突然冷静下来,在思索着如何对付眼前这一危难……他转过头来问李君红,此恶人是谁,他必须了解他的来历。
李君红立刻告诉白景星,她说此人是阴阳教总教主的心腹,因其眉宇间有一颗豆大的黑痣,而这颗黑痣内长有一根两寸来长的黑毛,人们便送他一个绰号叫“一撮毛”。莫看一撮毛年己六旬,尖嘴猴腮,但其武功高强,在总教内,可与几名武监平起平坐。李君红说,阴阳总教自成立以来,他即跟随总教主到处杀害武林正派志士,搞得武林一片腥风血雨,至今算来,一撮毛己属阴阳教的一代元老了。
白景星听了一撮毛的简历后,便知此老贼杀人如麻,罪孽及其深重,心想必须除掉此贼,既便如此,但眼前还須小心应付,暂不能激怒他,否则司徒雪梅即一命休矣……
想罢白景星道:“我问你,你为何提出如此歹毒的条件?”
一撮毛怒道:“你杀害我教大批高手,使我教处处受挫,所以我必须废掉你的武功不可!”
白景星冷静道:“这就是你的主要目的!”
一撮毛冷冷道:“是的,此目的必须要达到。”
白景星道:“你这样做,难道不考虑到自身后果?”
一撮毛道:“此次行动,是奉总教主之命,无论什么后果,老夫根本不去考虑。”
白景星试探道:“你杀了这姑娘,我马上杀了你,这样生命的交换,你看值得吗?”
一撮毛大笑道:“能亲手杀了白面书生无情手的心上人,老夫就是死一万次也值得。”
白景星听后怒气陡生,但为顾全司徒雪梅的性命,白景星只得忍耐,又道:“有什么事应冲我来,那才是应该的。”
一撮毛又大笑道:“冲你来?你小子是杀不死的人,老子能冲你来吗?”
白景星平静道:“要知道,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姑娘,那不该是我们武林人所为。”
一撮毛道:“老夫行走江湖数十年,杀人如麻,从不考虑这些婆婆妈妈的事。”
白景星道:“现你年纪己老,应该会有恶善之分和做人的良知,要明白,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一撮毛听后怒道:“小子,不要在老夫面前说教,老夫不听你那一套……”稍停,又问道:“适才老夫提出的条件,你答应否?”
看着一撮毛强硬的态度,白景星知道,此魔头恶性己定,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说好话也无用,便道:“你出的苛刻条件,不可能立即就能答应,也得容我考虑后再说。”
一撮毛不耐烦的道:“如今你心上人的性命就在老夫手上,你愿保住武功,还是愿保住她的性命,此亊由你决定。”
白景星沉默了,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他打算缓一缓再说,因为他想到,此贼意在除掉他的武功,在阴谋未成实现之前,他绝不可能杀害司徒雪梅,所以必须拖延时间,再想法营救司徒雪梅,于是道:“现在天色己晚,我希望定一个时间后再答复你。”
一撮毛问:“什么时间?你说。”
白景星道:“前边不远就是圩镇,我们可到客栈住宿一晚,明日辰时,我在此恭候,那时我一定答复你,你看可否?”
一撮毛阴****:“现在不能答复?……”
白景星道:“现在不能。”
一撮毛听说大怒,一把拉出大刀,向司徒雪梅的颈上架去:“小子,你想拖延时间,不行,老夫现在就立刻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