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着一切,我有些傻了。
刚才那个人的确是爷爷年轻时候的翻版,我看到爷爷年轻时候的照片,也只是一张,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爷爷烧了。
麻五,婴儿,而且跟我一模一样出生时辰的婴儿,爷爷撒谎了。他说我是被遗弃丧葬店门口的,却不是这样,是在医院里抱的我,还是亲生父母遗弃准备处理掉的生命。
我步履沉重,用意念屏蔽了鬼瞳,眼前的一切恢复原样。
急救室,病房,不同的是,我看见了小胖。他风风火火朝我跑来,然后对我说:“年师傅死了,他儿子在重症监护室,这里是迟欣蓉的地盘,我们要不要惊动她?”
“你给她打电话,就说我找她。”
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刚才看见的事,木讷的举动拿出烟盒子,抖出来一只,正在打电话的小胖看我抽烟,凑过来一把接管了烟盒子说:“七哥,我给你保管。”
迟欣蓉还没有起,在床上接的电话。
小胖跟她没有说上几句,她就要求他把电话给我。
我接了电话,手指夹住烟头,听她在电话里碎碎念:“麻七,怎么?想小米了!”
“我有事找你,你赶紧来医院一趟。”话说完,没有等她答复,我就挂了电话。我想她来一定会捎带上小米来,问小米就是多余。
迟欣蓉来医院的时候,医生护士的还没有上班,鹅黄色风衣,长发飘飘,漂亮迷人,她果真没有带小米来。
“小米没有来?”
“你好像没有特别说要带小米来,我就没有带来,再说,人家还在睡觉,我不能把她吵醒来医院这种地方吧!”
“说得也是,小米不喜欢医院这种地方,没有来就没有来吧!你赶紧的去做一件事。”我如此这般简单的讲述了发生在丧葬店的事,跟在医院里所见所闻,
各科室的人并不是都知道迟欣蓉,不过三分之二的人知道他是迟瑞强的亲侄女,医院有股份属于她名下的,所以对她很是尊重。
“昨晚上那位送重症监护室病人情况怎么样?”迟欣蓉听我简单的讲了那件事,直接去找了昨晚上值班的医生。
医生很年轻,还不知道迟欣蓉说谁。他打哈欠,一脸不屑的表情纹:“你是谁,问这些干什么?”
“这是我的工作证,还有身份证,压你这,赶紧带我们去看病人的情况。”
医生看了迟欣蓉的工作证,表情瞬间僵住,急忙恢复一副很敬业的神态专业的语气说:“主任好,年发受到狠命的重击,外伤严重,后脑壳经过修复,情况基本稳定,现在在重症监护室。”
我说:“快点吧!迟了恐怕回天无力。”
“你是谁?”医生警惕的看我一眼,可能顾忌迟欣蓉在,又强自镇定挤出一丝笑意解释道:“病人的情况基本稳定,不会有什么大的事发生。”
我很想说;迟了,他老子就来把他带走了,可这话说出来除了迟欣蓉相信,跟小胖明白,其他人还不把我当成神经病。
几个人走得很快,走廊歘歘的脚步声齐整,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就像要面临一件很重大的事那样吸引住正在打扫卫生的清洁工阿姨跟值班的护士们。
他们的议论很小声:“哎,那个什么主任在一起,好像有事发生了?”
“为什么没有通知我们,昨晚上我们值班……”有护士开始不安起来。不住的看病房所有包括重症监护室的医监测器,监测器都是正常状况。
现在医院采用的是红外线
重症监护室,不知道从那散射状发出绿幽幽的光,空无一人的走廊,一抹暗夜弯弯曲曲飘的如一缕烟雾进了门缝隙,一秒钟的瞬间我反映迅猛却也来不及了。
虚影出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高高瘦瘦低垂头的影子。两个影子走到阴暗处,朝我摆手;拜拜!那低垂头的影子被一团黑气笼罩住,跟在前面佝偻的影子后面消失了。
我突然站住不动,迟欣蓉还有那值班医生都觉得奇怪。
“没用,来晚了。”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医生,知道什么?”值班医生对我很不客气,却又顾及迟欣蓉在,语气还是尽可能的稍缓了些。
我还是没有动。
“走啊。”迟欣蓉是最后一个进了消毒间的,她朝我招手。
“好吧,去也是白去。”我跟小胖一前一后进了消毒间,换了一件衣服进了重症监护室,就是年发的病房。
病人一脸死灰,所有医疗器械停止运转,心脏见识测器一条直线到底。这一幕惊呆自命不凡的值班医生,也惊得迟欣蓉不住的拿眼睛看我,我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迟欣蓉追了出来问:“麻七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来你都不相信,就在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他老子把他带走了。”
“啊……”
我长出一口气说:“他是死有余辜,不肖子孙留在人世间只能继续祸害人,倒不如离开的好。”
“你这是什么屁话?”值班医生出来,对我凶巴巴的吼一句。
“司马医生,你觉得他这个说法不对,那么请你给我一个详细的死亡报告书,把你们昨晚上如何操作的结果都记录下来,我跟马主任电话说一下,看要不要开一个会,表彰一下你们的光荣事迹。”
“主任,这个就算了,病人昨晚上来就好几次窒息休克,后经过我们极力抢救无效死亡。”
“哦。是这样啊!那行,你看怎么处理?”
“这位先生是来?”
“我们是受他人所托来带死者离开医院的。”
司马医生愣住,重复一句道:“他的家人不是已经……”
“司马医生,就按照麻七说的做,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有了迟欣蓉这句话,我跟小胖操作起来就顺溜多了。我们在司马医生的协助下,找到停放在停尸房的年发父亲,就是那个老头。虽然小胖心里有数,开始还稳得起,可乍一看死者的样子,就吓得不要不要的。
我们把年发跟他父亲的遗体带出医院,由我出面联系了殡仪馆的车子,把年家爷俩的遗体送到殡仪馆冷冻起来,才急急忙忙赶回家。
本来这件事也就这样了,却没想到在麻五丧葬店的守候,看见一女戴僧帽穿土布灰色僧衣,站在丧葬店门口犹豫不决的样子,好像想进,又不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