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冰冷的东西滴在身上,脸上,还有手上,我对自己说这是梦。
也下意识的抬起手看滴在手掌心的雨,预感说不会有雨,因为就像之前我看见韩小兰在雨水无助的狂奔,也有真实感觉是哭了的,却没有眼泪一样的情景。
可没想到的事太多,就在我抬起手看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定住,在我的手掌心一片血红,就跟我杀了什么人那样,满手都是血。
这一幕吓住我,我再次抬头看,才发现雨水是红色的。
下血雨是大凶。
现实中不会下血雨,但是爷爷曾经跟我谈起这件事,他是很久以前一次大地震,好像是唐什么山地震,他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下血雨,然后看天象也是有问题的。
只是路途遥远,加上爷爷那个时候被人盯着,还戴尖尖帽游街,所以也就没有去那个地方深~入查看。后来发生大地震死了很多人,爷爷跟哥几个才有机会去一趟,结果遇到阴兵借道的事,看见有卡车拉了一车一车的人头消失在茫茫雾气中不见了。
现在我梦见下血雨,心里自然是很不安的。
心里不安却没有马上醒来,好像被什么东西蛊惑住无法醒来的那种样子。也就是人们口口相传的梦魇,似醒非醒,似睡非睡那种状况。不知何时,我在血红色雨水中看见一个人。
一个人身穿黑色长衫,面前摆了一法坛,法坛上挂满各种符箓条纹,他口中念念有词,手握一柄铁剑,剑指苍天,面带诡邪笑意,眼神恶毒,好像在施催眠法。
我看见他,他也看见我,突然狰狞一笑,悄没声息的隐身不见了。哪去了!我瞪大眼睛看,却觉得有冰凉的东西在我脸上淋下来,一个冷噤我醒来一看,是秦简他附身用冰红茶给我淋脸。
“你干什么?”我一个翻爬起来,怒道。
“醒来就好,我看你一张脸憋得通红,还以为是重感冒了,喊你好几次不醒,心脏跳动异常,才情急之下用冰红茶给你洗脸。”
“我去!”我伸手一摸脸上冷冰冰的,还黏糊糊的,我从不喜冰红茶,喜欢淡茶,被他这么一弄还真的就像变成了血脸。
秦简递给我一张纸说:“还有三小时的路程,你要睡也得去吃点东西再睡。”
“几点了?还没有到!”我有些心焦,胡乱的抹了一把脸,脑子里清晰的记忆还存在,那个黑衣人是什么来头,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一次寻人事件好像得罪了什么人。
而这个人深藏不露,我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人家好像已经盯上我了。要不然也不会做刚才的噩梦,同样是雨,倾盆大雨,血雨,这两个噩梦真折腾人。
我跟秦简去休息区吃了一顿七拼八凑的饭菜,合计下来用了五十块零八毛。
车子加油,稍作休息,秦简说:“你刚才睡了那么久,这次你来开。”
我不好说,虽然睡了那么久,但是就没有安稳美美的睡一觉,都被该死的噩梦把时间消耗掉了,即便是这样,就秦简开了那么几个小时的车,也应该休息一下才是,这是人性的想法,我没有拒绝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话道:“好的没问题。”
说起这开车,还是秦简教我,他在背地里调侃说我无师自通,其实他教得不少,因为跟他的这层关系我免除了上驾校交学费的繁琐程序,直接去了驾考地考了驾照。
可想而知我的驾驶技术也没有秦简的好了。
坐在车上,秦简要去我刚才睡觉位置,被我拦住:“别,你还是坐副驾驶,虽然前面的路不会有什么难走的弯弯绕绕,可你坐在这我安心。”
“你妹……”
秦简不乐意却也无可奈何,安全第一,他坐在副驾驶上也是可以打瞌睡的。
走出大山,没有了高山险峻,视角开阔,看得很远。平地是舒服,再看最近几年搞的绿化重建,景色宜人,只可惜这一路天空都阴沉沉的没有露出一丝儿笑脸来,要不然景色还可以更好看点。
我没有把血雨的事告诉秦简,是想让他安稳的打瞌睡。
车子一路前行,上了高速,速度加快,憋闷许久的雨终于不期而至。
细雨如丝,纷纷扬扬,在高速收费站,有秦简的证件,是执行公务期,也就没有阻碍的通过。过了这段高速下去,穿过货运大道就到直通A市的绕城高速。
我们要走二绕直奔市区。
雨好像越下越大,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忽然心绪不宁起来,左看右看,生怕车速慢了被人比了下去。
我明明记得车后面还有几辆车,前面也有几辆车的,可现在前后都没有车,整条路就好像专门单独为我们开放。我惊疑间隙,继续开车,然后问秦简说:“你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问出话,没有人理睬,我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尼玛惊得我吱地急踩刹车,副驾驶没有了秦简,只有他之前盖住在身上的衣服。
衣服松松垮垮堆积在哪,好像是他下车离开随便丢在哪的样子。
好邪门!
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来,啪一件什么东西打在挡风玻璃上。接着那东西随着雨水的侵蚀慢慢溢出红色的颜色出来,这一幕吓住我,我这还没有开车,急忙下来看。
车挡风玻璃上有一块巴掌大的红布,红布遇水掉色,这红色酷似血的东西,是掉色成分。搞什么鬼!在高速路上,上午片瓦,路边也没有看见人,这玩意是怎么来的?
我纳闷的捏了这一方红布,提在手里,闻,仔细的看,看不出来异常,随手丢在路边坐进车子里继续前进。
话说,这双向四车道高速公路上空无一人一车,乍一看怪渗人的。
什么时候雨能让人感动恐惧,我给你说就现在我看见雨就莫名的产生恐惧感。
雨从细雨变成大雨,这会吓得哗哗的响,这个跟我之前做的噩梦相应起来,心里毛毛的有点慌神起来。秦简去哪了,我该不会又是在做梦了吧!狐疑的看四周,真的整个马路上就我一辆车一个人。
我把手伸进副驾驶堆的衣服里,还能感受到一丝热气,真是奇怪了。
就在我恍惚不定的时候,砰然一声巨响,我真是吓了一大跳,一个人貌似横穿马路,撞在车上,挡风玻璃迅疾散开一层血泡沫,此时此刻恍如有一万匹曹尼玛朝我奔来,铁蹄践踏踩到之处是一片泥浆,泥浆是我脑壳里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