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又到了萧条期。我回到学校。10分钱5分钱甚至1分钱也挣不到。最后,圣诞节期间,我通过帮助运送松树、云杉给银行、商店以及那些不想自己砍树的人家,挣了2美元。
还差7美元。这时,我的一个朋友病了,要我替他工作,送《企业报》。我一星期挣1美元,清晨4点起床,叠报纸,在凛冽的寒风里走5英里。天气刚好转一些,我的朋友又回来工作。我有19美元了。
只差1美元了,我认为已经竭尽所能。所以,我走到父亲面前:“爸爸,求你给我1美元吧!”
但我很快意识到,求他就像求太阳从西方升起一样。父亲说:“你是在要求施舍,杰克。我的儿子是不会请求施舍的!”
我几乎想带着那19美元离家出走,或者,从树上跳下来。如果我摔断了腿,父亲怎么想呢?沮丧之极,我闲逛到法克斯的商店,想去看一眼我心爱的自行车。可我到那儿时,车却没在橱窗里。天哪,不要这样!我想,它已经被卖出去了。我冲进店里,看见法克斯正推着车往后面的储藏室走。“法克斯先生,”我哭叫道,“这自行车,你没有卖它,对吧?”
“没有,杰克,没有卖。它放在橱窗里已经很久了,没人买它。我只是想把它放在墙边,把价格降为18美元。”
那时,航空火箭还没发明出来,而我却像火箭一样,一下子射到了法克斯先生的臂弯里。我骨瘦如柴的手臂和腿紧紧地缠绕着他,热烈地拥抱着他,差点让这位老先生窒息了。
“别让任何别的人买这车,我要买。等我一会儿!”
“别担心,”法克斯先生喘着气,微笑着说,“它是你的。”
我跑上街道,离家还有一排房屋时,就开始喊叫:“妈妈,把钱拿出来,把19美元拿出来!”我一路小跑,又叫了一声:“快一点,妈妈!把钱拿出来!”我飞也似的回到商店,把钱放在柜台上。“我还多出1美元来。那个行李架,还有那个篮子多少钱,法克斯先生?”
“杰克,你可以用1美元买它们两样。”
几分钟后,我出了商店。
我骑着车,向我看见的每一个人挥手,叫嚷:“喂!快看我的新车!
我自己买的!”
到了家,我跑进院子里,差点撞倒了父亲。
“爸爸,看我的新车!它是最棒的!它跑起来像风一样快。噢,谢谢你!爸爸,谢谢!”
“不用谢我,儿子。你不必感谢我,我什么也没做。”
“可是我是那么幸福、快乐!”
“你感觉幸福是因为你应该得到这种幸福。”
喜悦之中,我的眼前模糊了。但在一瞬间,我认真地看了一眼父亲,我看出他也很快乐,甚至有些为我骄傲。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爱意,那种对儿子长大成人的爱。
这么多年来,那满是爱意的目光一直留在我心中。这些年来,我悟出了父亲所给予我的最大快乐,那就是让我明白——我能行!
感恩寄语
有人说父爱是炽热的却又不时透着冷峻,是粗疏的可有时又很苛求,是实实在在的又显得神秘莫测。父亲总是不急于表达他对我们爱,比起妈妈对我们生活上的嘘寒问暖、关爱倍至,爸爸的爱更显得内敛,他时刻把握着我们人生的方向盘,不让我们的人生之船出现一点偏差。他将爱着眼于我们的人生,他交汇我们独立,教会我们应当如何去生活。
母亲的事业
文/龙侠
就这样,一位胸怀远大的女性丢弃了所有的志向和抱负,退守在三间低矮的土房子里面,成为一名普普通通的母亲。
母亲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20岁的时候,她嫁给了爸爸。结婚后,母亲心中升起一个志愿,就是要挑起我们村第一生产队队长的职务。那一阵农村正兴大比武。母亲说:为什么咱们一队的生产进度赶不上二队、三队?割麦子时,她的身影远远领先,运肥料时,她推起小车风一般向前飞驰,扬场时,一掀掀麦子像匹练般当空飞舞……一年后,母亲挂上了第一生产队队长的袖标,第二年,她带领的生产一队取得了村模范队称号。这时,她另一个更高的志愿诞生了——为什么咱们村的生产进度赶不上邻村——她要当村里的大队长!那年,村里搞了一次民主投票,母亲的得票数遥遥领先……
正当母亲的事业如日中升时,我降生了。对我来说,世界上的一切充满着诱惑,我艰难地挣扎了9个月,好不容易才摆脱黑暗和孤寂的束缚,怎忍得母亲经常弃我不顾?于是,我的小手牢牢地把母亲抓住了,把她留在了我的身边。奇怪的是,当初一肚子志向的母亲,一见到我,满眼就只剩下了母爱和温柔。
在我刚好100天的时候,我得了一场怪病,时而浑身发烧,时而浑身发冷,据说当时让我一连鉴定出18个庸医来。我在那个岁数,没有多少生活细节的体验,一难受就知道嗷嗷地哭,我一哭,母亲的心也给牵动着,就陪着我哭起来。后来一房远亲给指了个去处,说:“那里有一位神医,专治疑难杂症,不过离我们村有二十里路呢。”那时候,交通不太方便,二十里路应该算是长途了。母亲听到了希望,马上把我抱上了父亲那辆破旧的“大金鹿”。父亲说:“你又不会骑,要不我去吧。”母亲说,“不行,你去我不放心。”说完就推着我上路了。“大金鹿”走在扭曲的乡间小路上,好像有满腹的牢骚,“吱呀”“吱呀”地,一直叫个不停。但它拗不过母亲,只好闷着头像老牛一般往前赶。晌午时分,我们来到一个被树木环抱的小村里。在两棵老槐树下,我们找到了那位专治疑难杂症的“老神医”。
“老神医”问过我的病情之后,衣袖一挽,眯着眼,一手伸出三根树根似的手指头,搭在我的手腕上,一手轻捋着颁下稀疏的胡子。不会儿,他的两只浊目霍然一张。母亲忙问:“神医,怎么样?”“老神医”微沉着声音说:“幸亏你来得及时,这病不轻啊,还好是遇到我。”说完回到屋里抓了一些树根草叶类的东西,包了几包递给母亲,跟着叮嘱了一句:“记住,每天一付。”母亲把它们小心地裹放在包袱内,不住地说着感谢的话。
快到家的时候,老天突然下起了雨,母亲忙把它的外衣脱下来,给我裹在头上。雨越下越大,走了刚几步,“大金鹿”就闹情绪了,赖在泥泞里,说什么也不肯走。无奈,母亲只好将包袱挂在脖子上,一手抱着我,一手扛起“大金鹿”。踏着泥泞,冒着大雨,母亲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她脚下一滑,跌倒在泥里,我也被甩出好远。“大金鹿”趁母亲倒地的一刹那,用脚蹬子狠狠地划在母亲脸上,血刷地淌了出来。母亲咬咬牙,重新将我抱起来……
“老神医”果然名不虚传,五付药下肚,就把顽症给赶跑了。但好景不长,我又被淋巴结核缠上了,有好几次,差点把我推到生死线上。之后的岁月里,肠炎、胃溃疡轮流欺负我,感冒发烧更是骚扰不断。总之,我的命不太好,从小就被病魔抓得死死的,而且病一发作就非常顽固、非常危险。在我患淋巴结核不久,母亲就把胳膊上的袖标摘下来,交给了老村长。老村长说,“你再考虑考虑吧,你看我这岁数,还指望你来接班呢。”母亲摇摇头,说,“我已经考虑清楚了。”从此,母亲就成了我的专人护理,连工也不上了,开始用她那无微不至的爱和关怀来陪伴我。
就这样,一位胸怀远大的女性丢弃了所有的志向和抱负,退守在三间低矮的土房子里面,成为一名普普通通的母亲。
那几年,村里甚至公社里的领导都来看她,劝她出山。母亲只有一句话:“我是一个母亲,儿子需要母爱,需要母亲陪伴在身边。”不知什么时候起,母亲变得“自私”起来,她不再关注生产队的事,不再在乎是一队的表现好,还是二队,也不再理会村子的收成和大比武的结果。渐渐地,人们不再议论她了,开始把她当成了众多平凡女性中的一员。冬去春来,母爱守护着我,无情的岁月渐渐把母亲鬓发染白……当我知道了母亲为我所做的这一切舍弃时,常常在梦中被泪水浸湿。我知道如果不是母亲无微不至的关怀,也许我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是绵绵不尽的母爱、博大的胸怀征服了病魔,也唤醒我倔强生存的意识……
现在,熟知她的人,常要提起她当年当队长的那股劲头。每和人说起时,母亲总是伸出一双枯瘦的手,脸上浮出宽慰的笑……
感恩寄语
曾几何时,母亲也是一位胸怀大志的热血青年,母亲也有自己美丽的梦想。然而母亲的所有梦幻都因我们而打破了。可是当你问母亲可曾后悔时,她们总是微笑着说,孩子就是母亲的生命,孩子就是母亲的事业。是啊!在母亲的心中没有什么比我们更重要,母亲用最起码的情感,给了我们一生的幸福。母亲是世上最伟大的职业,将子女哺育成人就是他们毕生事业的见证。母亲是给与也是牺牲,牺牲了自己,成就了我们。
母爱绵长
文/佚名
这时我的继母也发了话,说我爸爸说得对。无奈,我接过了铝盒,走进自己的房间。开锁的钥匙我妈妈死前丢弃了,她要我砸开或撬开它。我找来一把钳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扭开了那把锁。铝盒内有写满字的纸,纸下是一张储蓄存折。我展开纸,熟悉的笔迹跳入了眼帘……
我清楚地记得,在我9岁以前,我的爸爸、妈妈都把我视若掌上明珠,我的生活无忧无虑,充满了欢乐。但自从我母亲和我父亲去了一趟武汉的某医院后,我的生活就大不如前了。
冷眼相向
我的父母回来的时候是在晚上。说实在的,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我最喜欢的是我的妈妈。每次妈妈从外地回来,我都会娇模娇样地跑上去,张开双臂扑到她怀里要她抱,即使我9岁了,依然如此。
然而这次妈妈不仅没像以前那样揽我到怀里,抚摸和亲我,反而板着一张脸,像没看见我似的,她借着我奔过去的力量,用手将我扒拉开,把我扒到爸爸的腿跟前,她却径直往房里去了。我顿时傻了眼。
打这以后的几天里,无论我上学回来,还是在家吃饭,妈妈见到我总是阴沉着脸,即使她在和别人说笑的时候,我挤到她跟前,她脸上的笑容也立刻就像肥皂泡一样消失了。我的妈妈第一次打我,是在她回来的10多天后。那天中午我放学回来,我的妈妈竟然没有做饭。我以为妈妈不在家,便大声地喊妈妈。这时妈妈披散着零乱的头发从房里走了出来,恶声恶气地骂我,并掐着我的胳膊把我拖进屋里,要我自己烧饭。我望着一脸凶相的妈妈,嘤嘤地啜泣起来。哪知妈妈竟然拿起锅铲打我的屁股,还恶狠狠地说:“不会烧,我教你!”她见我不动,又扬起锅铲把打了我一下,这时我发现她已气喘吁吁,好像要倒下去的样子,我开始有点儿自责了,也许是我把她气成这样的呢,忙按照她的吩咐,淘米、洗菜、打开煤气罐……
这样,在她的“命令”下,我第一次做熟了饭。更使我不理解的是,她还挑唆我的爸爸少给我钱。以前我每天早餐是I元钱,中餐是I元钱,从那一天起,她将我的早餐减为5角钱,中午一分钱也不给。我说我早晨吃不饱,一天早晨我起码要吃两个馒头。她说原来她读书的时候,早餐只有2角钱。她还说饿了中午回来吃的才饱些,吃的才有滋味儿些,以后只给5角钱,叫我别再痴心妄想要1元钱。至于中午那I元钱,更不应该要,要去完全是吃零食,是浪费。这样,我每天只能得到5角钱了。特别是中午,别的小朋友都买点儿糖呀、瓜子呀什么的,而我只能远远地站在一边咽口水。
打这起,我恨起了我的妈妈,是她把我的经济来源掐断了,是她把我和小朋友们隔开了。我的苦难远不止于此。由于我的爸爸在外地工作,我只能和我的妈妈在一起。有好几次,我哭着要跟爸爸一起走,爸爸抚摸着我的头安慰我,他说他正在跑调动,还有一个月,他就能调回来了。不能跟爸爸走,在家只得受妈妈的摆布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妈妈她竟连菜也不做了。我哭着说我做不好菜,她又拿起锅铲打我,还骂我:你托生干什么,这不会做,那不会做,还不如当个猪狗畜生。在她的“指导”下,我又学会了调味,主要是放油盐酱醋,还有味精。我的爸爸只用很短的时间就把调动跑好了。那天他一回来就催促我的妈妈住进了医院,他也向单位请了长假。
欲哭无泪
妈妈住进医院的第一个星期天我去探望她。她住在县人民医院的传染病区。到病房后我看到妈妈正在输液。已经睡着了。爸爸轻轻走上前去,附在她的耳边说我来看她了。她马上睁开了眼睛,并要爸爸把她扶起来坐好。开始时她的脸上还有一丝笑意,继而脸变得乌黑并用手指着我:“你给我滚,你快给我滚!”我本来就恨她,霎时,我想起了她对我的种种苛刻,马上头一扭,气冲冲地跑下了楼。我发誓今生再不要这个妈妈。3个月后妈妈死于肝癌。葬礼上,我没有流一滴泪。接灵的时候,要不是我的爸爸把我强按着跪在地上,我是不会下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