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雷实在看不下去了,为此拔出了自己的白牙,在马戏团管事念完另一个咒语前,放在了他的脖子上。深寒的剑气,瞬间笼罩住了管事的全身,一种随时可能要丧命的恐惧浮现在他的大脑里。
“你想干、干什么?”管事的声音有点胆颤,老早忘记了自己原先快要完成的咒语。
“请你停止对这头冰冻兽的惩罚。”李雷恳求道,白牙依然散发着剑气,继续笼罩着管事的全身。
“你、你要知道这头畜生是我的奴宠,我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任何人都无权干预。”管事结巴的舌头,强自回了一句。
“那我想问一下你怎样才肯放过这头冰冻兽呢?”李雷没有放下剑,继续道。
“那、那你先把剑放下。”
“哦,你可以说了!”李雷收回白牙。
马戏团管事揉了揉有点发酸的脖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断起伏的胸膛,说明了他此时的后怕。刚才的遭遇让他浑身已经湿透,管事不断擦拭着额头的冷汗,说道:“小兄弟,我承认你的实力很强,但是咱们华夏帝国是法治社会,是不能靠武力强迫人家的。这头冰冻兽是我花了一百两纹银从海川镇买过来,并且签订了奴宠契约,按照我们帝国的法律,我是完全有权处置这头畜生的,任何人都不能干涉。”停了一会,看到李雷没有异议,但是却依然拿着那把森寒的白剑,又继续道:“当然,如果要是你把这头冰冻兽给买了过去,我就无权再处置它了!”
“哦,这样啊!哪你要出多少钱才肯卖?”李雷见冰冻兽有解脱的机会,不由的兴奋道。
“这头冰冻兽跟我已经快五年多了,算上最初的百两银子,加上这几年的喂养投入,怎么说也得要两百两银子吧。如果你能出的起两百两,我就把这头畜生转让给你。”管事看着李雷的打扮,不认为他能出得起这么多的钱。
“要那么多的银子啊?”就是拿出李雷全部的银子也不到一百两啊,这还是朱壮送给自己的,自己总不好意思再向他借要银子了吧,李雷生平第一次感到了银子的重要。
看着李雷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曾静拉了拉李雷的衣服说道:“李雷,我这里还有十两银子,要不你先拿着用吧!”
“曾静,谢谢了,就是加上你那十两,也还是远远不够啊!”李雷谢绝了曾静,回头继续对马戏团管事说:“管事,你能不能把价格降点,两百两银子我一下子凑不齐来,要不然等我明天筹好钱后,你再转让给我?”李雷心想只要管事能答应自己的要求,自己一定会硬着头皮再去向朱壮借钱。
“那可不行,你要知道我们马戏团可是流动的舞台,从来不会长期的待在一个地方的,谁知道你明天能不能把钱筹好呢?”管事的头摇的像拨浪鼓,断然拒绝了李雷的要求。
“噌”白牙又一次出现在管事的面前,管事不禁惊慌的挪着坐着地上的屁股往后退,结巴的舌头,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你想干什么?杀、杀人可是要犯法的。”
“对不起,管事你看这把剑怎么样?”李雷见自己又吓着了他,赶紧收回白牙,抱歉道。
“好、好剑!”管事对李雷手中的白牙心有余悸。
“这是一把用霸王级海王类怪兽的牙齿做成的宝剑,剑名白牙,是我的启蒙老师赠予我的礼物,伴我已经度过了好几年,不曾与我分开过。今天,我就以此剑作为抵押,希望你能先把冰冻兽转让给我,待我明天筹好钱后,再予赎回,可好?”李雷无限疼爱的抚摸着手中的白牙,心中充满了不舍之情,但是为了能圆欢欢一个心愿,他还是毅然拿出了这把他随身携带的心爱之剑。见此情景,欢欢不由的冲李雷“吱吱”的叫了两声,感激之情尽露无遗。
“好、好,当然好了!”看着这把刚才把自己吓的六神无主的白剑,马上就要抵押给自己了,管事不由的露出了贪婪的眼神。这把剑少说也得值个千两白银,到时候自己一走了之,任这个孩子怎么也找不到自己,那么这宝剑就完全归自己的了!管事想着,不由的伸手接过了李雷手中的白牙,剑很轻,却很锋利,管事一时不小心,手指被割开了一个大口,鲜血立马浸红了白牙,森寒的白色剑气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好剑,真是一把好剑,管事连忙把剑收好,并立刻用自己的鲜血取出了藏身于体内的奴宠契约,交给了李雷,好似怕李雷当场毁约似的快速完成了交易。
带着伤痕累累的冰冻兽,李雷离开了那条街,来到了城外一处僻静的地方,好让欢欢能专心的治疗皮肤已经完全皴裂的冰冻兽。
欢欢的治疗术的确了不起,在没有了神之惩罚的情况下,冰冻兽的皮肤快速的愈合起来。看着慢慢恢复健康的冰冻兽,李雷原先悬着的一颗心也逐渐的放了下来,他为欢欢能结交一位生死朋友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见李雷紧皱的眉头逐渐恢复了正常,坐在一旁的曾静不由的开心了起来,想着李雷可以为了他的宠物欢欢,而把自己心爱的宝剑抵押给了别人,曾静高兴的说道:“李雷,你真好!”
“呵呵,有什么好的?”李雷把玩着地上的石头,没有发现曾静的脸变红了!
“李雷,我们既然出了城,不如去爬爬夫人峰吧?”曾静见李雷没有看向自己,不由有点失望的提议道。
“夫人峰?是什么地方啊?”
“什么?李雷,你连夫人峰都不知道啊?你还好意思说在县城待了几个月呢?夫人峰可是平安县城的标识,诺,就是那座高高耸立在一座小山上的那块岩石。”说完,曾静给李雷指明了夫人峰的位置。
顺着曾静手指的方向,李雷看到了一块高数十丈的岩石,高高的挺立在一座小山之巅。巨石远看如一挽着发髻的妇人,身旁还屹立着一块稍小的岩石,犹如妇人的婴儿一般。
看着欢欢一时半会还不能结束对冰冻兽的治疗,李雷答应了曾静的要求,两人相伴来到了不远处的夫人峰上。小山名为五龙山,相传为五条巨龙埋葬之处。从山上往下远眺,县城平安全貌一收眼里。城外小溪纵横,田沟相错,满目的初冬菜绿色,别有一番景致。
初冬的夕阳,来的特别快,北风开始呼啸,阵阵寒意涌了上来。曾静紧了紧衣服,看着站在夫人峰边远眺的李雷,神情迷离的说道:“李雷,你知道夫人峰的传说吗?”
李雷摇了摇头,回头冲曾静笑了笑,说道:“你说说看?”
曾静的脸被风吹的有点红,她咬着牙,低头思索了一会,说道:“那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相传很早以前,这里的东海国有个姓石的寡妇,偶遇黄石县(与平安相邻)焦坑村后生石佗人,两人一见钟情,遂以桔相赠,定下婚约。因遭族人反对,石夫人便带着三岁的女儿私嫁焦坑。行到五龙山上,忽闻鸡鸣,石夫人以为天已放亮,恐被族人抓回,难以赶至黄石以遂心愿,就僵立在山顶逐渐化为石头,三岁的女儿也随母亲化为石块陪伴在旁。石夫人化为石峰的消息传到焦坑后,石佗人万分悲痛,痴立江边远眺,也变成了一座高大的石峰,叫石佗人。到现在黄石县石佗人和平安城石夫人还在隔山隔水永相望。因为这个故事,所以黄石人一直称平安人为娘舅呢!”说完了这段民间的传说,曾静的双眼望向了李雷。
李雷听完曾静的述说,也望向了曾静,曾静的脸被风吹得更红了。李雷笑了,说道:“曾静你冷吗?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李雷,你不说说你听完后的感受吗?”曾静有点失望。
“有时候,世俗的眼光可以轻易的夺走一个人的性命,个人的反抗在这种力量面前会显得非常的渺茫。但是,曾静,我不会,我是绝不会被世俗的力量所羁绊!不管是谁,只要阻挡住了我前进的正当要求,我都会把他一一击倒!”李雷的声音突然变的高亢起来,他内心的很多抱负,需要他一生来实现,他绝不允许世俗的力量羁绊着他。李雷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却没有说出曾静最想听的东西。
李雷的话给了曾静些许兴奋,虽然不是自己最想听的答案,但是脸还是不由自主的更红了,他果然如自己所料的那般与众不同,真希望他能带给自己充满幻想的将来。
落日余晖中,已是炊烟四起,耕作的农人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携妻带儿,纷纷返回各自的家屋。
李雷和曾静也似一对劳作而归的小夫妻,并肩回到了欢欢治疗冰冻兽的地方。经过欢欢一个下午的治疗,冰冻兽已经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原先体格庞大的身体,在欢欢的治疗下,纷纷蜕掉坏死的皮毛,缩小成一只家狗大小模样的魔兽,冰冻兽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