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布袋之中忽然冒出一阵阵的白烟,老者轻轻的抖动着布袋,这白烟像是瀑布一样从口袋慢慢的流了出来,白烟缓缓的落在地上,竟然也不散去,又慢慢的聚集在了一起,这些个白烟仿佛是有生命一般,一股股相互交缠,聚拢成一个大大的碾盘模样。
这老者手中的布袋此时也不再抖了,仿佛是里面的白烟已经抖了干净了,众人此时都紧紧的盯住老者手中,这刚才空无一物的袋子此刻为何会流出这些个白烟?这些白烟又有什么玄虚?
这彩姓老者仿佛也看见了众人的期待和疑惑,把手中的布袋一收,对着众人叫道:“这是彩某人家传的技艺,黄龙变,诸位请看!”
这彩姓老者忽然从背后摸出一把巨大的芭蕉叶扇,用力的在面前像是一个碾盘的白烟上一扇,这白烟纷纷散去,忽然从白烟之中跳出一群青蛙,这青蛙有大有小,甚至还有几个没有长大,后面竟然还拖着尾巴,几声蛙鸣过后,青蛙纷纷又投入到还未散尽的白烟之中,彩姓老者用那芭蕉叶扇又用力扇了一下,白烟一阵翻腾,里面竟然飞出几尾金色的鲤鱼出来。
哪鲤鱼仿佛是刚刚出水中出来,身上竟然还带着些水珠,不停的在地上翻转过来,翻转过去。这一众围观的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待这鲤鱼又纷纷的跳进白雾之中,人群中忽然响起一声响亮的掌声,接着周围仿佛也受到了感染,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经久不息……
彩姓老者嘿嘿一笑,摸了摸旁边像木偶一般的山羊的脑袋,这山羊轻轻叫了几声,头顶着铜盘慢慢的向围观的人走去……
一阵叮叮铛铛声响过后,这铜盘里面接满了散碎的银子,人群中又有人叫道:“那老头,这银子也赏了,可要拿出绝活出来!”周围几个人也附和道是。
彩姓老者不慌不忙的道:“诸位看官放心,其他的小老儿没有,这绝活小老儿多的是,保证诸位都看的满意。”
这人群中又是一阵嗡嗡声,彩姓老者在回来的山羊头上又是摸了两摸,那山羊轻轻叫唤了几声,转身低头,把铜盘里的散碎银子倒进箱子里面,这才缓缓的走到车前,又是一动不动了。
“嘿……”彩姓老者往手心中吐了口唾沫,双手紧紧的握住芭蕉扇子,用力往那翻腾的白雾上连续扇了十几下这才罢手。
那白雾中一阵杂嘈,里面不停的涌出水中动物,小的如蝌蚪,河蚌、青虾,螃蟹……再大些有乌龟、鲤鱼、鲫鱼、鲶鱼、黄鳝、泥鳅……各种各样让人目不暇接。
众人一个劲的叫好,有些个人看的兴奋连自己手掌拍的通红都不知晓,这鱼类不停的往外涌,仿佛这白烟一直通到了大河大江之中,转眼空地之上到处都是水族。本来宽敞的空地此时竟然有些显的拥挤。
人群众传出惊呼“看看看……哪是鳜鱼,银线鱼,竟然还有如此大的鲟鱼!”这人看着满地的鱼心中痒了起来,正巧一条肥大的鳜鱼飞跃到他脚下,他看了看场内的老者,正对着众人拱手,趁老者不注意弯腰捡起这条鳜鱼,藏在了怀中。
彩姓老者微微朝那人看了两眼,却也没有阻止,这人抱着鳜鱼从人缝中挤了出去,转眼便跑的没有踪影。
这彩姓老者对着杂嘈的人群叫道:“各位,戏法名叫黄龙变,但小老儿法力有限,却是不能招来真正的黄龙,且变出一条千年蛟蛇出来,让大家开开眼如何,不过这胆小的就快些捂住眼睛,莫要吓到自己。”
老者话刚说完,本来就就有些杂嘈的人群又响起一阵嗡嗡声。彩姓老者不等众人回答,把手中巨大的芭蕉扇往地上一磕,这满地的水族纷纷向那白烟之中跑去,顿时这地上一阵翻腾,无数鱼类翻腾着身体,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是粼粼的波纹。
这碾盘大小的白烟此时又像是一个无底洞般,竟然能够收纳如此之多的水族。转眼间这满地的水族却只剩下一个小小的乌龟,这乌龟一边走,一边伸缩的头,十分的鬼精,走到白烟之前,这乌龟往白烟里一跃,不知道是身体笨拙还是其他原因,众人一个眼花,等看清楚时候却是看见这乌龟正在白烟前翻了个个,四肢不住的挣扎,连小尾巴也不住左右晃动。
看着乌龟憨态可掬的样子,人群中又响起一阵笑声,那彩姓老者用芭蕉扇扇柄把这乌龟扫进白烟之中,这白烟又一阵翻腾,这众人正要等彩姓老者扇动手中的芭蕉扇,但这老者却是没有这方面的意向,只是把芭蕉扇柄在地上顿了两顿。
这白烟一阵翻腾,仿佛是有一个巨兽在里面翻腾,围观的众人都静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周围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的见,连远处叫卖的小贩仿佛都受到了影响,叫卖声都停了下来,不知不觉周围挂起了小风,头顶上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太阳也躲藏在了乌云的后面。
“吼……”一声怪异的吼叫敲打着众人的心弦,白烟之中忽然露出一个巨大的角出来,周围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接着这巨大的角缩了回去,一截水桶粗细的身体露了出来,这身体一看便知道是蛇龙之类,因为身体上到处都是发黄的鳞片。
围观的众人此刻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这截身体转眼便又进到白烟之中,只余下一个巨大的鱼模样的尾巴扇了一下。
这彩姓老者此时手中举起布袋,叫了一声“收……”这鼓荡的一股股白烟像一个个巨大的蝌蚪纷纷向布袋里面游去。
待最后一股白烟进了布袋,围观众人早就往那地上看去,这地上除了刚才水族施虐过的痕迹其他的却是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彩姓老者把布袋系在腰间,用袖子抹了一把汗,对周围的人群叫道:“不知道小老儿这拙计是否入得诸位法眼,呵呵今日便演到这里,明日诸位还来这里,小老儿再给诸位变上几手如何?”
这众人哪里愿意,纷纷叫嚷着顿时乱成一团,忽然人群中一声叫骂声响起,接着便是有人摔倒的呻吟声,这人群仿佛是避瘟疫一般分开两边,一个浓眉大汉光着膀子,长的到是不太难看,就是一身肥肉和护胸毛把他样子衬托出几分凶恶,此人身后还带着几个泼皮,一边把人推倒一边叫骂。
这汉子走到彩姓老头身边,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上一下,彩姓老者老的成精哪能不明白这人定是这镇上的泼皮,赶快叫道:“舞儿,快些拿些银两给这位大哥喝茶。”这才对着大汉道:“这位大侠,小老儿初来贵地,些许规矩都不懂,这些个银两您就收下,带着后面几位兄弟去喝茶……去喝茶……”
那叫舞儿的姑娘仿佛很不愿意但爷爷已经说出,自己也只好从那箱子之中拿出散碎银子用铜盘托着,拿到了大汉面前。
那大汉瞅了瞅铜盘中的银子,一把拍翻了铜盘,这银子却是撒了一地,“老头,你可知我来找你为何?”
彩姓老者道:“小老儿却是不知!”
大汉微微撇嘴一笑道:“我也不诈你,我本是这街上开戏院的,你这里一弄,我那里可就没有生意了,我看你趁早收拾收拾滚蛋,还有别拿着散碎银子哄爷爷,今天不拿出百两银子,莫怪我这拳头不留情面!”
彩姓老者那里不明白遇到了泼皮,却是一分道理也不能讲,但这老者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大侠,小老儿走南闯北,做的却是糊口的买卖,却是没有那么多银两,不……哎呀……”
这大汉见彩姓老头还要说道,便对他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推的可是不轻,老头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顿在了地上。
这人群中传来一阵嗡嗡声,仿佛是在给老头鸣不平,但这大汉转身看了两眼,周围顿时变作鸦雀无声。
一身红衣的彩舞却是不干了,本来爷爷让拿银子时候她便是不愿意,但是此刻爷爷又被这恶人推倒,心中更是不平,举起手中的铜盘便向那大汉头上掷去,“咣啷”一声,这铜盘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那大汉头上,那大汉大怒,转身便要向彩舞抓来,这彩舞早就有防备,身体向后翻了几翻,正好骑在那一动不动的山羊背上。
那大汉这一抓却是徒劳无功,不由得火冒三丈,对身后人一挥手道:“上……把这小娘皮抓了,今夜大爷便在洞一次房!”
这几个泼皮顿时凶恶的向彩舞围去,但那彩舞脸上却是一分一毫的紧张都没有,只见她骑在山羊背上,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多了一盘金色的绳子,眼看这群泼皮就要围上来,彩舞手臂挥舞要把这盘金色的绳子往天上扔去。
忽然两杆银枪从人群后面飞了出来,一个从那带头大汉裤裆中穿过狠狠的钉在土地之上,另外一个却是穿了一个泼皮的帽子钉在了羊车之上。
这带头大汉顿时惊的一身冷汗,若是这银枪在网上抬上一分,自己这命根子便是毁了,想到这里,他两腿发软动都不敢在动上一下,但口中还颤抖的吆喝道:“是……是……谁……谁他妈……暗算……算大爷,出来!”
说道最后的出来,甚至能听的出带了些许哭腔,人群又是不由自主的分开两边,金梁先生缓缓的从这人群之中走了出来,管家兄弟一个跃身便跑了上去,两人轻轻的抓住那大汉黝黑的手臂,两人同时出脚在那大汉脚下一绊,那大汉便往前趴去,这却是电闪火石的瞬间的事情,另外几个泼皮却是连动手脚的时间都没有。
这大汉怀中抱着银枪狠狠的爬了下去,再抬起头时,从口中涌出一股血水,“噗……”他往地上吐了一口,竟然吐出了两颗断牙来。
这大汉正要挣扎着起来,管豹用手刀在他脖颈后面狠狠的切了一下,这大汉仿佛是溺水一般拼命的抓了几把便昏了过去。
其他几个泼皮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等看到领头人被打断牙时,心中便有了推却的意思,但还没等几人说话,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
这地上哎呀声不断,李六韬背上背着一个用白布缠好的长条包裹,正一拳一拳狠狠的向几个泼皮脸上打去……